。其终且不仅以是书自封域。濡染所及。将向之侮且笑者。亦复视此为切己之学。则举州县皆无不治。岂特吾江苏哉。工既竣。谨书数语于后。

 此为凡学治者说法。不系一省风气。故仍列之上卷。

  赠费耕亭知府河南序    
董基诚

察察者非明也。不役于物而明生焉。矫矫者非勇也。不滞于物而勇至焉。是故非明不足以虑事。非勇不足以集事。非先明于累己者。不足以虑事而周物。非先勇于去其累己者。不足以集事而成物。吾尝作四语以自箴曰。澹泊以养生。静默以养气。和厚以养福。简重以养威。曩客江都。俞陶泉都转见之曰。是固足以求道矣。虽然。犹未至也。那宫保绎堂先生曾书楹帖以相赠。曰一诚不动如山静。百故悉恬若海涵。庶几哉。足以进吾子也。余韪之而心识焉。耕亭与余同里闬。居幼相识。比同宦于京师。交益相得。间数日必一见。见则未尝不以立身图治相砥砺也。耕亭以礼部员外郎。擢御史数月。  天子以为能。特简知河南开封府遗缺事。耕亭以余之知之也久。来索余言。夫知府之职所以总州县之成。而大吏倚以为治者也。明不足以识州县之贤愚。则大吏失所倚。勇不足以任州县之献替。则民隐不克安。是故知府者有亲民之责。而又以联上下之情者也。耕亭之才足以周物。非若余之役于物也。耕亭之知足以成物。非若余之滞于物也。余之所自箴。不足以进耕亭明甚。余将何以为言。耕亭出宫保门。师弟授受之闲。渊源有自。敢即都转所称宫保之言。以为余进者而进之。耕亭亦服膺于斯言。则他日之泽斯民。受上考。断必可矣。遂书之以赠其行。

  送顾太守序   
龙启瑞

为天子吏。守地数百里。丞倅令长之官。赞襄于下。六职之吏。抱卷册以进者。朝至夕不绝于庭。出则州县供帐。讫于所属之境。官至是。宜可以自行其权矣。然而上之藩臬之使。有以阻其势而不得为。又上之则督抚不假以权。使得自便于绳墨之外。于是州县之吏。逆知其守之不足恃也。令行而违之。政出而訾之。而又欺其势之稍阂于民。其至乎守之前者。皆不外乎我所已治者也。乃面从而心违。如手臂拘挛。不相为用。故今之为太守者。上之不能如督抚藩臬之权。而体又不可自夷乎下。下之不能如州县之自有其权。而民又不可使隔于我。如是则接上难。而使下尤难。虽然。上之人有疑吾揽权者矣。有疑吾自治其民而亦不可稍予以权者乎。下之人有疑吾侵其权者矣。有疑吾与若共治其民而或病于过用其权者乎。吾于权之自彼出者则尊之。彼乐吾尊也。则相信而不忍忌。于权之与吾共者则分之。彼感吾分也。则相爱而有所乐从。夫如是。庶可行吾志于上下之间。而为吾之所欲为。道光二十五年六月。某某出守浔州。先生名家子。留心经世。 命下之日。兢兢焉以不习吏事为虑。日咨询吾乡人之宦京师者。利獘纤细。必举以告。而又虑初出于外。事上接下之情。有所未洽。不能自行其权以达其志也。而下问于愚陋无知之人。余谓先生慨然有志于古之为吏。其肫然之志。殷然之色。有以感动于远隔桑梓数千里外之人。而谓不足以孚僚属而结于大吏乎。因为言守之所以难。而要归本于诚之可以自信者。敬献于先生。愿先生择其可行者。而遗其不可行者。则某之受治也不已多乎。

  送张梧冈序  
梅曾亮

法之正。千古不易也。而用法之术。今古不同。古为令者。百里之内。刑政自专之。经术习名法者。得自辟为曹掾。逐捕吏兵。不待索而具。下有啬夫乡老亭长分其职。而上独一太守仰其成。其权专。其势便。故事易行。文易文。武易武也。然终汉之世。循吏不过数人。而多以鹰击毛鸷为治。此无他。威生于易行。权便于独断。法不足以胜人。人失而法随之。故能守法以便民者。古循吏也。后世之制。大吏多而小吏少。令下有丞尉。备员而已。而有六七级之上官。递临其上。士分于学。而官师不相兼。兵分于营。而文武不相属。所指挥独有胥吏。皆恒产世业。自为授受。非官所得专。上下之情。途人无以异。其权分。其势格。虽武健恣睢之人。不得显肆其暴。此制之所为得也。然人不足以胜法。及法敝而人亦随之。其有能执法以安民者。则今之循吏也。然则若之何而执之。曰。今之法。固足以困贤者不得行其意矣。其藉法以行私者。固未绝于世也。然则法所能困者。吾意之苟可以止而止者也。吾意不以苟可以止而止。法固不能吾困。而为吾用。执法者亦善用其术焉而已。吾友张子梧冈。谒选得仁化邑。将行。或告以地近南海。俗悍轻。宜克以刚者。然循吏者。循法而已。法如是。何名为刚哉。不善其术而有意于刚。又非所云能执法者矣。昔人论书。谓结字今古不同。而执笔千古不易。法亦犹是也。梧冈贤者。而深于书。则于是必能推而合之。

  送叶雨垞令宝应序         


秦汉郡县天下。以令长易古诸侯。而其所以课之者愈降而益周。所以赡之者亦愈降而益薄。人见其薄而未尝不赡也。则以为课之也犹。天下士亦幸其之可乘也。而欣欣然乐赴之。盖大臣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