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铺顺笼六层。又装铺横笼一层。上始用搭包顺笼面。亲督九日。而工始毕。较之上年似更坚固也。

一内外江各鱼嘴笼。尽以竹篾穿系。夏水可免冲刷。至内江大小各堰笼工。相势制宜。俱略有更换处。

一内外江各堰沙石淘挖。均系倾弃远岸。水涨时均不致冲流仍集河内。

一内江各小堰。察河身向来宽敞。均与河口等。今河口宽而河身窄。尽系居民侵占所致。满拟恢复古制。一时势有不能。

一太平桥鱼嘴上。沙石积高数丈。走马河南岸。沙石亦淤堆数丈。锁龙桥上下。沙石亦俱积满。两岸尽是居民田舍。察俱是向来河滩也。

一伏龙观南岸。察系旧日考武箭道。因乾隆间人字堤开口。此处被水冲刷。箭道遂移东郊。余于其处植柳八十二株。欲为将来办工界限也。

一鸡台对岸。有大沙堆。余于八年工竣后。捐廉将沙雇夫挑置人字堤下。与笼基平集。约宽二十丈。长十六丈。深三五尺不等。窃谓沙堆一去。泄水易入外江。堤后身高。堤工可以永固也。

一自镇夷关对岸沙堆起。至现挖之沙堆止。共约长数百余丈。尽壅堤后。堰虽低作。恐仍无益。余以有志未逮而去。所望继余而来之贤执事。将每年新淘沙石。尽倾远岸低处。将旧堆沙石量力渐挖。使低堰仍低作。方合古低作堰之法。余固知糠在前。珠玉在后。毋烦行者之灌灌。而杞人之忧。有屡欲已而不能已者。凡以效蒙瞍之诵也。若谓虑远说长。则吾岂敢。则吾岂敢。

  凿合州锯梁门二滩记   
强望泰

合阳为三江总会之区。涪水发源于嶓冢。来自州西。宕渠发源于万顷池。来自州东。嘉陵分派于陕之白水。来自州北。浩浩汤汤。合流于城之会江门外。风驰雨骤。茫无际涯。贯江沱。通沔汉。控引众川。舳舻千里。通志称为蜀口要津。良有以也。丙申秋。予奉宪檄。权篆斯土。买舟锦水。东下渝城。一叶轻帆。随波荡漾。数年来浮游宦海。可作如是观也。继而泝流至合。经门。涉锯梁。洪涛汹涌。怪石嵯峨。激荡淙淙。舟人大恐。幸无风伯作剧。获以无虞。抵合后。访疾苦于民间。父老即述及二滩之险。久为州患。予为扼腕久之。或又谓予曰。使君莫虑滩心显。阅过人心此尚平。言民情险而健讼。推波助澜。较滩水为害尤烈也。予无揽辔澄清才。上愧不能广教化。美风俗以端化源。下恐不能束吏役。息讼狱以挽浊流。朝夕彷徨。惴惴焉惟不称职是惕。乃禁其嚣凌。因势利导。事数月。安堵而居。予窃喜民俗之可化。而忧滩险之未平也。公余之暇。驾渔舟。察看二滩形势。巨梁距城三十里。江面约宽六十余丈。中有巨石如梁。横亘满江。前牧张君兑和于江左凿一漕口。通上下舟。江右犹留石梁三十四丈。夏秋大汛。水石相激。浊浪排空。拨运稍疏。樯倾楫折。兼以岩畔崚嶒。纤道彳亍。登涉既艰。挽救无力。行者伤之。由巨梁而下二十里许。即为门。江边石笋长十余丈。高七八尺。宽二丈八尺有奇。江中有巨石五。长一丈五六尺至二三丈不等。狂澜怒奔。声闻数里。轻楫迅帆。出没涛泷荡潏中。巉屹立。尽为难矣。自有二滩以来。沈沦者不知凡几。予目击心伤。未敢惮劳。爰乘水落石出。鸠工疏凿。于巨梁之右。别开漕口。长二十五丈有奇。进口宽六丈五尺。深七尺。出口宽八丈六尺。深一丈一尺。并将纤道地势。酌量开通。坦如也。门数险。亦一律凿平。始事于冬之仲月。竣事于春之季月。工徒廪食。胥视私役。轻骑减从。日劝旬劳。统计费赀二千三百余缗。无丝毫累及我民。时云根扫尽。水净沙明。方之舟之。波涛不惊。商旅游观。交口称颂。予曰。此守土之责也。区区者又何足云。顾有不能已于言者。予代庖之日无多。此外险滩不少。愿后之牧斯土与居斯土者。随时随地。量力修凿。平千百年崎岖之石。安亿万人往来之船。不独为合人除患。而并为天下后世之人除患。其保全更无涯涘也。因为磨刻诗。以示往来。

维石岩岩。修之平之。泛泛杨舟。左右趣之。左之左之。河水清且涟漪。右之右之。河水清且直漪。求民之莫。作为此诗。招招舟子。敬而听之。白石凿凿。在彼中阿。俾民不迷。来游来歌。

  覆陈广东水利议  
徐赓陛

窃查治广东之水。与北省异。北省之水。患在无堤。而广东之水则患在多堤。治广东之水。又与各省异。各省之水。患在害多而利少。而广东之水患在利多而害即因之。乾隆以前。广东初无水患也。迨其后海口日淤。沙田日多。嘉庆以来。上游各县乃屡决不已。民受其害。于是议之者。有开新兴河以杀水势之说。有尽拆石坝刨去沙田之说。有量为限制严禁新筑之说。卑职博访周谘。窃以为上二说皆决不可行。而严禁新筑。亦有应行详审之处。请毕愚说。惟裁察焉。开新兴河。昔年估价在千万以上。今细为推勘。闻亦当八百万。则经费不足。其不可一也。地势太高。水性湍急。既开之后。其归槽与否。仍未可知。且违周礼逆地泐之训。则成效难必。其不可二也。据区懋林冯志超诸说。谓挨西山畔。有行潦坑渠。为旧时分流之。然考之水经及历代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