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众拒伤兵役一案。李二等六十七犯持械助势。奉 kwanado  旨从宽免死。至大清律一书。原本唐律。斟酌尽善。最为精详平允。二百年来。君臣上下。准此断狱。无敢意为重轻。所以培元气而笃丕基者。在此两端而已。尝考从古帝王。所以享国久长者。财力兵力权谋术数。皆不足恃。惟民心为可恃。诚使君仁民悦。则虽积贫积弱。而不至于危。虽有四裔强邻。见其国之民气固结。天心眷注。则隐然有不可动摇之势。而不敢生其陵侮觊觎之心。即如近年北省奇灾。饿莩野。以寻常事势论之。足以生事。然人情帖然。饥而不害者。此乃天鉴我   皇太后  皇上有爱民之心故也。今孙定扬横征暴敛。妄召外兵。残民以逞。民不叛而诬为叛。城不围而捏为围。兵已临而不乘机抚定。将欲剿而无一语阻拦。流毒半年。杀人如草。假使非该员捏于先。则督臣剿洗之批何从而下。非该员怂于后。则各营妄杀之念何自而萌。原明有形同叛逆县城危在旦夕之语。谓之蓄意诬民为逆。百喙何辞。查例载诬告叛逆已决者斩。律载故入人罪至死者坐。今闻恩承等不引确切之本律。而牵合告重事不实之条。况例载告重事不实并全诬十人以上发边远充军。如有干系重大事情临时酌量办理。何又将后二语删去乎。此非孟子所谓刺人而杀诿罪于兵者哉。臣愚以为不诛孙定扬不惟无以谢东乡千百之冤魂。无以服袁廷蛟。并无以服李有恒。使 kwanado  皇太后  皇上早闻四川官吏贪残剥削之状。亲见东乡百姓焚杀糜烂呼号宛转之形。不知若何悯恻。若何震怒。乃案悬四年。两被京控。三经纠参。两易督臣。三奉查办。而卒之舍首恶而不诛事无真是非。刑无真罪名此臣之所大惧也。夫臣亦何恶于孙定扬而必欲诛之。所惜者。 国家之法纪。 kwanado  祖宗之德泽。苛敛屠杀不忍背叛 朝廷之民心。近年承军务之后。封疆牧令。心粗手滑。动辄用兵。即如去年浙江金屺兰私垦升科一案。山东陵县抗漕一案。杀戮亦为过重。然且姑置勿论。

盖事未上闻。则咎在督抚。案已到部。则权在 朝廷。若再不遏其流。以后日肆贪虐。必致驱民为盗而后已。臣前奉 命视学蜀中。光绪二年夏闲。考试川北。即闻物议沸腾。拟俟回省详考本末。如实有颠倒。即当上陈。乃秋闲到省。已经台臣参劾。得 旨查办。自不便再行渎奏。今日狱成罪定。而是非未明。臣来自蜀中。实有见闻。若不一言。上无以对 朝廷。下无以对四川通省之士民。此案卷牍太多。如蒙 饬将孙定扬诬叛请兵原原供摘出上呈。一经  御览。真情立见。或谓屡经查办。关涉大员太多。岂能再为平反。不知失出一案。处分颇轻。果为 国家所倚任之大臣。用舍操纵。 朝廷自有权衡。何必顾忌牵制。致紊大法哉。臣愿 kwanado  皇太后  皇上深维 kwanado  祖训至严。人命至重。民言可畏。 kwanado  天鉴难欺。关系至大。不独一蜀。应如何核议之处。恭候  圣裁。

  请申明殴期亲旧章以符定律议    
唐鉴

窃维礼分尊卑长幼。所以明人伦。而出乎礼即入乎刑。刑审大小重轻。所以止罪恶。而失于刑即乖于教。查律载。弟妹殴同胞兄。以未伤已伤。分徒二年半徒三年之罪。折伤者满流。笃疾者拟绞。注云。各依首从法。言虽殴而未死。故有等差。亦分首从。至死者皆斩。注云。不分首从。言殴期亲尊长至死。若再分首从。则伦常斁矣。至若案情不一。有因误而杀者。有救亲情切而杀者。有听从尊长威吓勉从而杀者。各按本律定罪。而原其致死之由。究非有心干犯。不可不少为区别。故又有夹签声请之条。迨九卿核议。改为斩候。归入服制情实。办理本极详慎。自道光三年十二月。刑部由江西司现审文元主使胞侄殴死其胞兄一案。先经刑部照例将文元依故杀胞侄例定罪。其听从殴死胞兄之犯。照律不分首从。拟以斩决。因系尊长主使。被逼勉从。照例夹签。奉  旨改斩监候在案。后因升任御史万。以乾隆四十五年刑部通行。有听从尊长殴死期亲以次尊长止科伤罪之文。声明前后办理舛谬。具折参奏。奉  旨派大学士尚书核议具奏。将所有听从尊长殴死期亲以次尊长之案。前经拟以斩决。夹签改斩监候者。悉行更正。均科伤罪。拟以徒流绞各罪。增入例册。某绎此例文。揆以情理。窃见流弊所至。其所关系有三焉。一则人心浇薄。凶横易生。所赖者见法而生畏。闻刑而改勉耳。若毙一尊长。而得以主使威吓。止科伤罪。是弟与次兄有隙。可援长兄以殴其次兄。侄与胞叔有隙。可援胞伯以殴其胞叔。弟妹与胞有隙。可援兄以殴其胞姊。与先母所出之兄若有隙。可援后母而殴其先母所出之兄。其或兄弟数人不相睦。私于长。即可仇于次。伯叔数人不相能。昵于伯。即可以忿于叔。是例一行。将何以消乖戾。何以导善良。此关于人心者也。一则俗有漓。化操自上。风有美恶。教为之先。弟毙其兄而得脱罪于其长。侄毙其叔而得脱罪于其伯。弟妹毙其而得脱罪于长长兄。其有父在者脱罪于父。有母者脱罪于母。无不可脱罪之案。即无不可被殴之人。兄弟相残。叔侄相害。至逆事也。而乃皆得避重就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