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为之。非从其利者。如鄙议中所陈是也。今军中官中之遭丧而乞留者。不肖之徒。本不知有父母。上之人亦权所急而姑容之耳。是不足道也。若执事则前日官既大显。兵事初起。人所欲苟自保全。而惟恐无辞以去。执事乃于前丧中奉 朝命犯艰难以出。四五年间。百死仅生。而身未尝进一官。家未尝赢一钱。可谓不从于利矣。非有为为之。必不如是矣。今即不自名一功。而东南数年之事。固已概归之执事之所倡召。独不幸连值两丧。呼号创痛之中。真使贤者莫能自处。愚以执事之志。必伸其罔极之哀。惟俟贼平后。委官而去。而庐墓以终其身。庶几哉。其古今未有之奇节也。然则他人讥弹之加。意计闲所必不能免者。且当隐受之。又安可辞乎。虽然。斯事之大。人子之所自致。非他人之所卒谋也。执事果以为去之无害。而心可自安。则力请终制。得罪而不可悔也。而又何敢喋喋为。敏树顿首。

  尊札中所指数近代名贤夺情事如李文达李文贞皆平世无事为大义所决不容张江陵去留麤有关系然为朝官非金革礼中本不曾有而江陵又忿戾无状其心可知惟卢忠烈本末了然终无可议劝人起复是何等不肖人事敏树万不敢犯以古准今亦是未为无据耳

  答友人论夺情书  
许宗衡

辱书云。自东南寇乱。从戎幕者多夺情。殆即古金革墨绖之义。然何其比比也。仆久疑之。礼于父母之丧。有星奔之文。而期功之丧。古且请急。金革变故。不得已而夺情。然必戎事孔亟。居又当轴。或受重寄。天下所系。一身关成败。不能违王命而亏法宪。卑官末职。责仅参佐。遽援此义。功名重而天性薄。富贵急而礼教衰。人纪绝矣。宋王安石曰。古者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之礼失。则夷狄横而窥中国。今夷居中国。横甚矣。其来非一日之故。有世道之责者。且忘之。而父母之丧。乃有藉辞戎事。不复星奔以求安于心。是愿与夷终古也。晋温峤以母亡值寇。不临殡葬。欲营改葬。不拜散骑侍郎之命。元帝诏朝议。当是时。天下丧乱。议者以峤昔遭难。志刷雠恶。万里投身。归赴朝廷。将欲因时竭力。凭赖王威以展其情。不得以道路未通。师族未进。中解王事。留意家巷。宜如明诏。要绖服金革。非为营官。盖王事有缓急。且桀逆未枭。平阳道断。奉迎诸军。未得径进。峤特一身。于何济其私艰。以理阂自疑。于是峤乃受。方峤未受。非饰情也。即使饰情。而元帝诏言。洞切时势。事处万难。峤亦可以见谅于君子矣。今何如哉。今且有亲遭陷没。依违不言者。或曰。亦势之难也。犹夫夺情者之不得已也。昔者贺循言之矣。曰二亲生离。吉凶未分。服丧则凶事未据。从吉则疑于不存。心忧居素。允当人情。然今犹服官者何也。曰。庾蔚之有言。二亲为戎狄所破。存亡未可知者。宜尽寻求之理。三年之外。便宜婚宦。以嗣不可绝。王政不可废。惟以哀素自居。不豫吉庆之事。境内贼平。寻觅无踪。然后服制可也。然今曾有尽寻求之理者乎。未寻求而婚宦。又不服制。则何也。然则夺情而犹墨绖。亦行古之道。固彼善于此耶。仆甚忧夫人纪绝则天理亡。夷狄之横。其祸未已。特不敢显言之。惧伤人子之心。且以彰友朋之罪。而有世道之责者既忘之。足下独怪而见询。仆虽不敢言。且不忍言。不得不思名义。顾伦常。为之发愤一道。足下见之。即拉杂摧烧之可也。

  葬议      
周济

地有吉凶。葬无祸福。葬者为死者。非为生者也。自墓之职废。而葬无恒地。自七月五月三月逾月之制废。而葬无恒时。于是祸福之说乘之。以父母体魄。为子孙徼幸之资。风俗人心日以颓。争狱讼日以繁。此有志之士所深闵也。夫人子之于父母。固当有无穷之爱焉。体魄所托以为安。而苟简从事。谓之不孝。凡葬书之说曰。土厚而温。无风水虫石之害。则所以安吾亲之体魄者。称其力而为之。是亦足矣。土不欲其亲肤。而棺不能不朽。固天地自然之数。而人子所无如何也。设为祸福之说。以愚惑天下。而学士大夫。或且靡然而从之。奈何其不为之所也。有言责者。曷不昌言之曰。凡未葬之子孙。已仕者毋得起服。未仕者毋得捐考。仍科以弃尸不失之律。因而遭水火或他故毁伤者。科以残毁之律。其有子孙众多。而或欲葬或不欲葬者。欲葬者告言。独坐不欲葬者。非山崩水啮棺已见。而辄迁葬者。科以发见棺见尸之律。不欲迁者告言。独坐欲迁者。地师倡邪说惑众。致子孙坐罪者。科以教诱之律。田宅因风水兴讼者。本罪外仍科所因。谓祸福为适然邪。则固无事乎此也。谓祸福为有致然邪。则致福莫大乎仁孝。悖仁孝以求福。未见其能获也。父母之于子。其所甚欲者。未有损于吾也。吾皆不能如其意以予之。而欲责报于枯朽之余予之。以甚不欲而欲其必如吾意。世固有如是之仁孝乎哉。而比匪之交构因之。兄弟之阋墙因之。积柩未举。而素封之资荡焉无存者。指不胜屈。是亦政理所宜急也。

  劝葬说      


古者葬礼。大夫三月。士踰月。皆有定期。俗信堪舆之说。既择山水形势。又论年月日时。展转迁延。至有终身不葬。或累世不葬。或子孙衰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