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之一时而他时犹未禁也至秦卖盐铁之贵二十倍于古而民困甚矣故轻重之法得其道者王失其道者亡

桓公问于管子曰吾欲富本而丰五谷可乎管子对曰不可夫本富而财物众不能守则税于天下五谷兴丰巨钱而天下贵则税于天下然则吾民常为天下虏矣夫善用本者若以身济于大海观风之所起天下高则高天下下则下天下高我下则财利税于天下矣 按此三税字皆当为挩五谷兴丰者戴氏云兴丰二字不[同](词)兴乃与字之误与读为举[是](皆)也后人不知与字之义妄改为兴耳巨钱而天下贵者俞氏云此本作吾贱而天下贵言五谷丰则吾国之谷价贱而天下贵今作巨钱者吾字缺坏止存上半之五而误为巨贱之与钱则以音近形似而误也窃按此节本言国谷不可丰若国谷过丰则吾国之价贱天下之价贵不能如济海者之人高亦高人下亦下而为天高我下者王氏云天高我下者当从轻重丁篇作天下高我独下是也天下高而我独下则民必尽趋于农而不屑为商他国之商贾皆将籴吾国之贱而粜于他国之贵如此则谷贱之利尽为他国商贾之所得即吾之财利悉为天下之所夺而吾之民且贫弱日甚其不为天下虏者尟矣不然农尽力于陇亩商尽力于贸迁二者并行而不悖则吾国之贱吾商籴之他国之贵亦吾商粜之未始非吾商之利也故善谋国者不可不重农亦不可不重商然则管子所谓不可者谓不可使民之尽趋于农也非谓农不足重也

桓公问于管子曰事尽于此乎管子对曰未也夫齐衢处之本通达所出也游子胜商之所道人求本者食吾本粟因吾本币骐骥黄金然后出令有徐疾物有轻重然后天下之宝壹为我用善者用非有使非人 按衢处之本通达所出丁孝廉云本当为国国蓄篇曰壤正方四面受敌谓之衢国轻重甲篇曰吾国者衢处之国也轻重乙篇文同可证也戴氏云达字当道字之误游子胜商之所道者丁孝廉云胜当作媵方言广雅并曰媵寄也寄商犹客商也食吾本粟因吾本币者谓此游子客商食吾本国之粟用吾本国之币也令有徐疾物有轻重者即上文令疾则黄金重令徐则黄金轻是也壹一通皆也礼记三年问曰壹使足以成文理王肃注曰壹皆也谷梁庄十六年传曰不言公外内寮一疑之也言外内诸侯皆疑之也皆其证此言天下之骐骥黄金皆为我用也用非有使非人也即承此意言之言善谋国者能用吾国非有之物能使吾国非有之人也总之天下之物不必吾所有之物天下之人不必吾所有之人而物之轻重一视吾令之疾徐使他国之巨商大贾不能操其权擅其利然后利权在上而财利不患其外溢此管子驭世富国之术也五帝不袭乐三王不沿礼轻重之数又不区区在黄金盐铁数者之间是在智者之随时制宜也已

  中国近日富强之术以何者为先论              
许庭铨

呜呼中国患贫弱久矣上而府库支绌几无以给官府之用下而百姓困苦其号称素封者亦多有亏空倒闭不能复振之势至军旅惰弱虽海外小国皆怀藐视之意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乎俄人雄视于北自吉林以至西藏壤地相接几及万里日本崛起于东灭琉球窥朝鲜包藏祸心深莫能测南则法人据越英人据缅皆与我有逼处之忧其兵律则甚练其器械则甚精其谋画则甚狡其银饷则筹自议员虽百万可以立致其运兵运货则各有属地以为息肩处非若向时之劳苦矣中国而不亟求富强是坐以待毙也然而 朝廷之上亦已知之矣崇节俭黜奢华简使臣以驻各国委南北洋大臣以通商事务凡西人之所以致富强者无不仿而行之即近日而论未尝不竭力以振商务也未尝不建电线以便信息也未尝不开矿也未尝不购鎗炮也未尝不用轮船铁甲也未尝不延西人以教习也而数十年来卒未能转贫为富转弱为强者岂中国之事必不可为哉盖施之无其本握之无其要也夫所谓本与要有三请备言之其一曰培根本其二曰蓄财用其三曰厉法禁我 朝自定鼎以来所取于民者田赋而已关税而已其用以战守者八旗而已提督镇抚之兵而已然于斯时也内藏充实太仓之粟仍仍相因大兵西指拓新疆之地万千余里征金川则蕃酋稽首征缅甸则缅人乞降由是观之 祖宗之制自足以致富强也然而 列圣相传皆恪守旧规无更易制度之[举](辛)至于今日而国日益贫兵日益弱者师 祖宗之制不师 祖宗之意故也夫当 祖宗之时思深虑远上下情通田无不治商无不富故所入者多将无不勇兵无不练故所向辄克今也则不然吾尝考中国之产田也盐也丝茶也而田之所出为尤大国家之正赋在是小民之衣食亦在是乃者发捻之后各省之荒地甚多虽以浙江江苏之蕃庶亦所不免是何故也谓土广而人稀耶而游勇之类行内地闽粤之民佣于南洋诸岛国者几十万则不可谓无人也谓地瘠不可耕耶谅一省之地彼此之间其气候无甚悬殊即西北数省地之肥硗或异东南然观禹九州岛各有田赋则不可谓地不可耕也是何也不修水利不事招徕故也若夫已垦之田其所出宜丰矣然民之性勤事者鲜好嬉者众其甚者嗜赌博吸洋朝喧乎茶坊暮醉乎酒肆终岁之入不敷其一月之出国之租赋无物可纳惟以皮肉笞责而已其患之最巨者莫如种婴粟夫婴粟者饥不可以为食寒不可以为衣食之则有瘾有瘾则废事固天下之恶物者也然其销路畅旺故种之者众种于云南曰云南土种于四川曰四川土种于两广曰广土种于浙江台州曰台土山西一省种者愈多故往者年荒而饿甚众谷[少](米)故也以中岁论之每亩出米二石约计各省种罂粟者不下千万亩则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