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某区区本心、亦望公俯察及此尔、
  荅湖广廵按王思质【抚剿机宜】
  使至承翰教腆赐深感存念、所论湖贵事情、俱得肯綮、其中有不同者、葢湖广往年用兵。虽未得利。苗颇有所折伤。亦愿休息。而湖广新旧戍兵。多有万二千人。分布防守。每岁支费几及五万。兵多食足。又乘苗折伤之余。故抚之易也然鄙意尚以为非可久之法。贵州自用兵五六年以来。只有败衄。贼气愈骄。万治斋去后。彼中扰患不已。一方面官亲往抚出六百余人。计口而给之粮。又以冠带宠其渠魁。所谓俯顺者可谓至矣。而粮不可继则又反以至今日挟抚以邀粮。贵州去年罢兵。议戍兵万余。后以粮不足。减至五千。近存者三千四百。掣衿肘见。兼又乏粮以供军而况可以供贼乎守不足而攻有余此在事势顾非智者不能察也若又添兵防守数必多于湖广计两年之费足以用兵事势至此。皆为有害而无利。不得已择其利多害小者为之。犹胜于玩愒不为也。贼自去臈以来至今年四月初间。出劫四十余次。彼中俱隐讳不以相告。只欲因循招抚。挨过日子。毕竟难挨遂至攻打衙门。劫掳印信。势必威之以兵。非区区姑息之术。所能縻也。数年来或抚或剿。求一日之安。尚不可得。茍得数载亦何嫌一时之名而不任此只恐未能尔
  荅前吏部李鹑野【苗患】
  人至承教翰、委曲谆至、信所谓忧深而言切、虑远而说详者、入楚以来、谈苗事多矣、未有能为是言者、不肖开豁多矣、此数残苗劳费疲弊六七年。无如之何。非苗难也。人自难之耳。地方不甚广。人数不甚多。羣聚出劫。如犬豕争食。非有材勇计谋之可防。而谓之难。只言其竹箐深密尔其言浅陋。殊不足信。而或有言其说者。大抵所见不同私意又从而激之。不为生灵谋。而为贼谋。真所谓衣冠之苗也。昨初三日兵已出山。闻贼遁入老山。立寨拒守。非熟于苗情者不能为此言山林之贼惟患散逸不患固守葢幸其保守以待我。又田酋叔侄皆毙。师行无肘腋之虑。永保无内顾之忧。一意深入求贼所在计不至疏脱也贵州安氏兵亦至、安万铨亲领、志欲雪耻、其兵数比征调外加多、气势甚可观、将来可望成功、前年地方官浪奏湖广听抚。此抚彼劫所谓以邻以为壑特为一时免责尔不劫湖广而劫贵州非叛而何蜡尔山下数村、乘此时亦为断决之、大抵好逸恶劳、人之常情、不肖行年六十、衰病日侵、岂不知养交随时、可以取悦上下、顾以职事所在、义无所避、区区此心惟上不负君上下无腼颜于士民而已、他所不暇顾也、
  荅杨佥宪【苗情】
  承示苗情、深得肯綮、近亲至此、乃知向所闻者、多非事实、贵州苗地。纵横不过百五十里。苗不及一千。而敢旅拒官军。荼毒齐民数年无如之何者。苗民分属土官但驾驭土官有法则苗自不敢为贼所谓奸民投住土官交通尽之矣有奸民为之耳目。故出则必有所获又有土官为之窠容。故败则必有所归又屡年土官雠杀。阴借其力。凡平昔土官、所以制苗之伎彼皆有之而以反制土官故其气益徤。而吾以三省不齐之人心。持累年不决之议论。或守或抚。糜费无涯。贼未破而当事者先告疲矣此所以难也。今幸赖朝廷威福。诸部用命。深入林箐昔日兵所不到之处。搜扒皆及。贵州几于空巢。目下所要者在善后要。无以过于禁奸民责土官之两言者。昨行去招抚残党文书。亦即此意也。惟湖广蜡尔山下数村。原拟必诛。以方有事贵州。力未之及。昨又来冲贵州二小营呼云吾来求抚。非敢害官军也。巳令湖川会兵剿之。春深非用兵之时。大率归于抚耳。人还谨此奉复、
  赠守朴赵公廵抚延绥序【延绥廵抚】
  嘉靖己亥夏五月、廵抚延绥都御史缺、 上命廷推中外臣工、有文武材畧、堪属是选者、疏名 上请、佥谓莫宜吾浙江按察使守朴赵公、乃以名闻、 上报可、玺书即浙江命公、公为诸生时、即有经略四方之志、既登进士第、践历两京郎署、其为郎中于职方最久、于边徼走集阨塞将帅材不材、兵戍强弱馈饟近远赢乏、如身出入其地、目视手画、听其议论、于利害较然不爽也、古人有言、大丈夫不为宰相、坐庙堂、佐天子进退百官、则当为将帅、笞兵万里之外、壮哉公兹行也、公尝为余言、 国家因秦汉故塞。并河山起立亭障。通斥堠。延亘万余里。尤择最要害者。设镇开阃。萃精兵良甲以实之。所以折伏控御之策甚备。异时河西山后辽左诸镇兵。嘉靖时诸镇兵数変故其言云尔尝其利害。不啻毫发小。然辄相挻以变。惟兹延绥。孤军赤立。无崇山复谷为之藩蔽。虏至辄收保坚壁以守。乘便利出战。战比有功。飞挽岁屡不继。并日以食。而终无怨言。葢以天性向义习尚专一与他镇不同故百十年。无毁军亡将之祸。夫力能为不静者。力至莫可若何。乃姑与之俱安矣。幸其未至于是者。又不求所以辑而振之。此边境安危倚伏之变。未能豫知其所终也。余亦谓方今以四方全盛之势。而临制边陲。兵不患不精。将不患不勇。所患者制帅未必得人则统驭之宜或有未尽焉此数言深得驭军之要尔兵之命在食。其节度在纪纲。其趋向在赏罚。三者一有不至。饥则怨。饱则骄。甚焉则比周缔交。以反持其上。上下乖隔而精兵勇将适以资乱人而为厉阶其所由来渐矣故制帅在得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