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夷羽翼、其山北为瓦剌达子。部落约有十万。其性比宣大达子稍和缓。自来与中国不通贡。亦不犯边近来贫困。亦稍有入侵意。而吐鲁欲犯顺。辄便紏合以助声势。瓦剌之贫穷无赖。多随之抢掳人口财物瓦剌得者属瓦剌回子得者属回子及驱沙州属番为前锋。是以一举动便有万人。其实皆乌合之众一回夷情状、夷性最滛最贪、凡入贡或作买卖、专为得利、行动必带妻子、其入贡妻子俱寄放肃州、其言多变诈。十句无一二句可信者。其需于中国者曰茶曰大黄曰麝香。此三物吐鲁番用之不甚急。但以西番诸国。我中国之所以制番者亦在此矣非麝无以医毒蛇。非大黄则人马大便不通非茶则郁闷不解。吐鲁番得此欲转货各国以取重利诸国欲通贡其所需亦在此也吐鲁番当诸夷之要冲。诸夷欲入贡作买卖者。必假道于此。别无道路而诸国亦畏吐鲁之强。 一回夷风俗、有为盗一次、责令赔偿、二次割手一只、三次打死、有打死人者、如苦主强盛、则将凶犯竟自拿获打死抵命、如力不能胜者、则告王子处、差头目拿来打死、其争鬬及犯奸者告满剌处责治、凡婚姻父母令女出外自择其所欲者纳之、夫妇不相得、女得以休男。男不得以休妻而有五谷蔬菜果品、但味不如中国嘉耳、凡女子十一二岁者、皆从满剌读书写夷字、只礼拜天地、不信佛教、 一回夷戚属、速檀王子有三妻、置之三处、每妻有二使女为妾、每妻处住三日、周而复始、如在此处、则饮食衣服俱在此处管待、有兄弟五人、同母弟名巴巴乂、异母弟一名真帖木儿、一名忍帖木儿、二人俱不得所、仅能度日、惟巴巴乂强盛、居乂力失城在吐鲁城之西、约有四五百里、其部下约有一二千人、与速檀王子不和、时常领人马来扰害、王子无奈曲意忍之、往往厚赠而去、王子有子尚幼。如王子故则巴巴乂必图为王。 一哈密国王兴废始末、永乐年封元之遗孳为忠顺王、居哈密为中国藩篱、使凡诸进贡者、皆由哈密通进、后故、其子孛罗帖木儿复立、后绝嗣、乃立孛罗之甥罕慎为王。回夷以为非贵族。何以为王。诱而杀之。又有安定王。与忠顺王同宗。封曲先卫为王。其子孙陕巴公直有力量。又系贵族。取立为王。后故立其子速檀摆牙郎。其人淫乱无度。众心不服。今被吐鲁番抢去。再无可立为王者。如立一别类。则众心以为非贵族。断不附之。安定之后。虽有一孙名汪占尔加。其人甚懦弱无知。部下尚有番子五六十人。亦不能约束。每向部下诸番乞食。其狼狈至此。 一哈密羽翼、辅佐忠顺王有三种夷人。一种回回。元系吐鲁番族类。名为佐忠顺王。其实与吐鲁同心。一种畏兀。一种哈剌灰。俱系番达。前时部落繁盛。有一二千人。自摆牙郎为国之后。回回遂与吐鲁合谋战据哈密城。畏兀哈剌灰二种。俱迯来肃州。见在东关厢。及各山散住。部落十散七八。止有五六百人。且贫弱不勇。罕东赤、斤等卫番达。各住居沙州州苦谷扇马城回回墓等地方。前时甚富庶。赖为中国藩篱。近因吐鲁刼杀抢掠。部落亦各散亡。贫困不能自存。每吐鲁入犯。驱之为先锋。彼其实不忍负中国也近日吐鲁消息。亦多赖其传报。 一闭关绝贡利害。所谓闭关绝贡者。是因回夷之犯顺。而吾以威摄之也。必须修我之边备。使仓廪充实。士马精强。城堡完固。而将士日夜淬砺以待之。如回夷果能悔过输诚而求贡。然后容其入关。如其鸳鷔侵犯。则仗义征剿。使之痛遭挫衄而归。如此则闭关彼以为威开关彼以为恩而后边境宁谧。今日之事。一闭关绝贡之后。边备之事置之不问。今闭关绝贡巳数年矣。仓廪空虗犹昔也。士马寡弱犹昔也。城堡颓坏犹昔也。内治狼狈如此。故回夷之求和未必诚也而镇廵不敢深拒。恐其侵掠地方。稍不得利。即率乌合之众。长驱深入。如蹈无人之境。必获大利而归。昔年之事可鉴也。葢由我边备不修。闭关彼不以为威。而开关彼亦不以为惠。故今日之事不在于关门之闭与不闭惟在于内治之修与不修也 于今哈密虽未复而甘肃边镇亦未见多事故知文襄之策为长一哈密之取舍缓急。今哈密之地。必欲兴复其势有五不可。城池颓坏地土荒芜。农器子种不备。辄难修理。一不可也。忠顺安定二王之后。俱无可立之人。欲立他族。则众心不服。罕慎之事可鉴。二不可也。三种夷人回回。不与我同心。畏兀哈剌灰。又微弱不可恃。况住居肃州日久。有恋土之意。必欲驱之。复入哈密。是置之必死之地。且失其心。三不可也。甘肃之地已为穷边。近来又荒歉。在官仓廪空虗。在民十室九空。甘肃西路虽新设游击三千人。马号为三千。其实不满二千。俱各卫新选之人。其势不足以慑吐鲁。而护庇哈密。四不可也。纵使强勉兴复。随复随败。徒劳中国。且伤国威。益资吐鲁之利。五不可也。势虽不可兴复。亦不可废弃。一则 祖宗所立之疆土不当弃。一则指以恢复为名。以羁縻夷心。彼以为汉人必不舍此地。常以为奇货诱我。如弃而不讲。彼以为我不以哈密为轻重。必启其侵谋肃州之心。大为不可。故哈密之地不可恢复而亦不可弃也 甘肃边事 一地方疲敝、甘肃之地。比之他边不同。极为孤悬。自兰州过河至肃州。有一千四五百里。中间止有一线之路。北为达子。南为番子。声息时时有之。其近城堡之地。乃敢耕种。离城堡远者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