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一主二程朱子之言、以上宗于孔子、科目所取、 朝廷所用、非明经而不悖于程朱之说者不得与、近数年来、异说竞起、是以古人为后大宗之义、不明于天下、臣因举程朱诸儒所论、有与古义互相发明者、撮其大要、条列一二谨录进呈、伏望 皇上留神省览、益坚 圣明专意正统之盛心、则凡任情违礼之说、自不得以上惑 圣聪、而于 君德世道、皆不能无小补矣、不胜惓惓愿望之至、
  一三代及汉魏唐宋以来为人后之议公羊高传春秋曰为人后者为之子、非高创为斯言也、此议武宗称谓甚当亦不甚与张桂异也高为子夏高第弟子、子夏上传于孔子、而以授之于高也、世之学者、不原其所自、遂直以为汉儒之言、误矣、惟以此言为出于汉儒、而不知为孔门之所传授、由是不明春秋跻僖公之旨、 逆祀之说、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说、先祢而后祖之说、无昭穆则是无祖之说、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之说、臣子一例之说、皆莫之讲、而三代以来为人后以重承祀继统之大义、皆托之空言矣、邪说纷然、卒莫之禁、国固可以有二统、尊固可以有二上、人固可以有二考、人欲肆而天理微、彝伦斁而世道降、未必不由此以致之也、唐之宣宗。禘祭祝文于穆宗及敬文武三宗。皆称嗣皇帝臣某昭告。犹为不失此意。穆于宣为兄。而敬也文也武也。则皆宣之犹子也。叔父之于犹子。尚可以称嗣称臣。况宣之于穆。本弟之于兄乎。故弟之于兄。叔父之于犹子。皆以君臣例之。与父子无不同焉者。虽祖孙亦然。可以考则称考。可以兄则称兄。其名称皆不敢紊。至于叔父虽尊行。臣也。犹子虽卑行。君也。举其所重。惟以臣道自处。而不敢不以君道事先君焉。叔父之名。犹子之名。皆不必着于宗祝之文。而亦未尝废也、夏有天下四百三十余年、传十七世、凡十七君、而以弟继兄者二人、仲康之于太康则兄终弟及之始也、商有天下六百十余年、传十七世、凡三十君而以以弟继兄者至十三人、孔光所谓殷之及王是也、周有天下八百六十余年、传三十二世、凡三十七君、而以弟继兄者犹五人焉、兄终弟及、自三代以来、不为少矣、三代宗祝之文。今虽不可考见、而凡嗣先君者。未尝不称嗣。亦未尝不以臣道自处弟之于兄。亦何以异于子之于父哉。春秋书公孙婴齐不曰公孙婴齐而曰仲婴齐者、见婴齐以弟而后兄也、列国陪臣、尚明此义、况有天下者乎、胡氏谓其乱昭穆之序者、以兄不可以子其弟。故谓弟不可以后其兄也。不知例以君臣之道。而仍不废兄弟之名。固春秋之所予也。昭穆之序。何有于乱乎。独不记僖跻于闵。臣子一例之说乎。由前之说。则兄为弟后既可以行于国君矣。由今之说。何弟为兄后。乃不可以行于卿大夫乎。不知道虽例以君臣。而名不废于兄弟。则虽有天下者。无不可行。而况于有国有家者。何不可行之有哉。又春秋于定公八年书从祀先公、三传皆谓先公为闵、僖以文公逆祀、至定公始正先公之位次为顺祀也、刘原父释经、至谓阳虎恶季氏以臣而陵君、犹僖公以子而先父、故先正逆祀以微谕其意、则直称僖为子、谓闵为父、而兄为弟后者。亦以君臣例之于父子矣况弟为兄后者乎。汉周举吊引闵僖二公事、以断殇顺二帝昭穆之序、谓殇帝在先。于秩为父。顺帝在后于亲为子。亦固以君臣例之。诚有得于春秋之义矣。自汉成帝以兄弟不得相入庙、舍其弟中山王而立侄定陶王、于是兄终弟及之典。不复见于世。唐之敬文武三宗虽相继。而然皆乘时之乱。立不以正未有若我 武宗皇帝遵奉 祖训。而亲挈神器以授之于我 皇上者也。念大统之所由传。思大义之所当尽。据经守礼。正名定分。岂非今日之第一义乎。今之不明此义者、乃曰 皇上由宗藩入继大统、与宋之英宗素养育于宫中者不同、不思舍所生而后所继、大统所在、既身嗣之、自不得不以父道视之矣、岂为其有养育之恩哉、特兄弟之名。自有不容泯焉者耳。又曰 孝宗有 武宗为之后矣、今乃又后于 孝宗、 武宗无后矣、今顾不为之后、不思嗣 武宗之统。即为 武宗之后。既后 武宗。即继 武宗而子于 孝宗。正如 孝宗原有二子。而兄终弟及。非越武宗而直上嗣夫 孝宗之统也。统之所在。即当后之。嗣其统。即所以后其人而承其祀。 武宗岂果无后哉。此义既明。则夫兄而父事之。不敢不以兄名称焉。弟而以子道自处。不敢紊夫弟之名以自称也。由是伯父而父之、伯母而母之、父矣而不敢自父焉、母矣而不敢自母焉、礼仪之节、称谓之等、一皆有义以制礼、有礼以防情、原乎天理之正、即乎人心之安、名无不正、言无不顺施无不当、行无不宜者矣、知继正统也、知重大宗也、亲固在所略矣、小宗固有所不暇顾矣、使本生兼厚焉、小宗兼重焉、则为后之义不专矣、揆之于道、夫岂顺乎、度之于礼、夫岂协乎、春乎之义、不如是也、师丹之议讲于汉、明帝之诏行于魏、程子之论著于宋、虽言之浅深、义之精粗、未可以槩论皆有得于春秋之旨者也。议礼之臣、上濧三代、下则兼取汉魏唐宋以来行之而善者用之于今日、庶几不失圣人春秋之义伏、臣谨按宋儒朱熹谓礼家先儒之说、兄弟传国、以其尝为君臣、便同父子、各为一世、此为礼之正法、由熹此言观之、则春秋臣子一例之说、虽圣人复起、亦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