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后人、 皇上举以问臣、臣将何辞以对、况臣叨执兵柄。夷虽犬羊。颇知利害。臣有以知卜素诸酋之不敢也。臣向来矢心为 国家干实事、嫌于自伐、今为台臣之言、不得不述其颠末如此、以安内外之心。臣心实耻之、至于臣之进止、惟 皇上之命、臣不敢专矣、
  ○料理驭虏疏【北虏封贡】
  臣惟虏之难驭也。自古已然矣。然在 中国之自处也。其国势欲强。其驭虏也。其见机欲审。其应机欲当。非可以尝试而漫为之也。北虏自俺答至今受 封巳四世矣。然自撦力克以前。其授封颇易。自撦力克以后。其定封甚难。何也、俺答之受封也。以孽孙之在 中国也。黄台吉撦力克之受封也。以虏妇之中主也。虏妇聪慧善谋。兵权在手。上佐虏王。下抚诸部。令无不行。禁无不止。当时所难者。只在虏妇之不肯许婚。虏妇许婚则封事指顾定矣。然撦酋之封。不可谓易。中外所知也。其难于始而易于终者。以虏妇效顺。 中国受封之后。修贡开市。循例而行。不复争也。此所以易也。若卜酋之封也。自丁未至辛亥。虏妇不肯许婚。素囊阻梗无巳。所以然者。素囊欲篡虏王之位。因以擅市赏之利。虏妇不能制也。卜酋欲袭虏王之位。又欲专虏王之利。素囊不肯分也。辛亥卜酋虽与忠顺成婚而兵马向在素囊之手。所用 中国亡命。如中行说者。千百成群。咸归素囊。即虏妇本故。卜酋徒拥虚名。不能有所主张。虏妇既故。卜酋虽受王封。而与素囊争分家财。外不相让。今虏中主事无人。兀慎老矣。无能为也。五路故矣。不可复作也。五路之弟打赖宰生台吉者。虽颇聪明知理。恭顺堪使。然夷狄之俗。父母故后。所遗家产。原归幼子。素囊执此之例。宰生台吉亦无如之何。卜酋必以袭封之故。定欲尽得虏王之赏。素囊必不肯让。虏王必不肯止。臣欲代虏分家。岂 国体哉。卜酋去岁受封之后、十二月曾遣二弟班儿慢台吉他儿泥台吉、挟持弓矢撒袋、前来进 贡、行至素囊地方、又为素囊遮留曰、家事未妥、如何进贡、卜酋二弟又复回巢、此素酋阻 贡之情、大同全镇所共知也。今十月间、闻臣奉 旨回部、素囊颇分与卜酋马二百匹、求伊进贡卜酋嫌少、必求多得、此虏王挟素囊之情也。臣虽屡差通使责以大义。卜酋终以家事未妥。欲借 中国之力。以挟分素囊之马。故迟迟其来。为挟素囊。非敢侮 中国也。臣之处此。但行令临边将吏。姑停大市。必待 贡到而后开。素酋欲开大市。必当与卜酋分家。素酋与卜酋分家。则卜酋之贡自入。机之在我。止于如此。至于能止大市而虏不敢争。只有简将练兵。谨守封疆。使虏不敢狎。贡之迟早。皆所不论。虏之家事定。则我之大市开。此不求虏而致虏之道也。若定以期限。求其速至。则虏窥我有求彼之意。反启其要挟之心。科臣姚若水所谓修其在我、巳有常胜、迟则责之、逆则创之、皆为定论、愚臣今日所行、正惟修我边备、听其自至、有合于科臣之言、至于愚臣奉 命催促至严、方敢启行、使当时署印有人、臣亦必当以完 贡上 请不使地方惊疑、以致纷纷如今日也、臣今奉 旨处置贡事、谨已悉心料理、以求上副 圣心、但事完迟早不可知、其后涂公卒不得正中枢之位所有兵部尚书臣必不能赴任、伏乞 皇上别简名德大臣以充兹选、使臣一意边事、以候新督臣之来、庶臣之罪过可逭、而分义亦安矣、
  ○大计纾国伐谋疏【北虏封贡】
  臣惟 中国之驭虏、贵有长策。而人臣之谋 国、贵有远思、惜一时之小费、而不足以奠生民之安。固谓不仁。泥相沿之旧矢见而不足以权 国家之利、亦谓不智。此 国计夷情、两者皆重、而不可不熟思以权之者也、臣奉 命总督宣大山西军务、去年六月初九日奉 敕授封卜石兔为顺义王、八月初八日卜石兔 贡马九匹谢 恩、臣会同抚臣石昆玉具疏恭 进、九月十四日礼部题发顺义王卜石兔 钦赏大红蟒白泽纻丝衣各一袭、彩十五表里、伊妻大红五彩纻丝衣一套、彩四表里、十一月初八日臣军门塘官镇抚戴云程赍送至边、臣巳行边将宣谕 颁发讫、是封贡一事完局久矣、惟是年例贡市、卜石兔因与素囊相争家事久未来进、臣亦听其自来、未敢急为催促者、葢亦谋 国一念赤衷、未敢明以告人者也、请为 皇上言之、查得虏王并各枝酋首、每年 贡马五百匹、内选进 上马三十匹、留边给军骑操马四百七十匹、虏王应给 钦赏彩三十表里、虏妇应给彩八表里、素囊应给彩一十二表里、其虏官虏妇番僧夷使共一千三百六十八员名口、或有八表里者、或有四表里者、或有三表里者、或有二表里者、仍各有衣一套、即一年之赏、为数不可胜计、若以五年积算、 内府为之一空、而大同每年马价十万两、抚赏二万二千两、自三十八年至今五年、应该马价五十万两、抚赏十一万两、山西每年马价四万两、抚赏一万四千两、自三十八年至今五年、应该马价二十万两、抚赏七万两、若使虏王不为争家、一时补 贡齐到。则帑藏为之一空。凡此皆臣所深惜。不甘轻弃以饱豺狼之喙者也。夫 中国之封虏王。非真责以诸侯之礼。使之朝 贡以时。以藩屏 王室也。不过藉此为羁縻之计。使之不犯边不为盗。则巳矣。其市马也。非真得其驰驱之力。不过藉此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