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军职几何。次召礼部问宗藩内臣几何。次召工部问各监局岁费物料几何。各以 祖宗额数。较之今日。加增几何。命六部皆具大数揭帖朝夕观览。则所以恐惧樽节之心自不能巳。斯言也亦今日之所当细究者也。葢人主之心。必有所系。不系于经史世故。则必系于声色玩好。二者意向稍殊而理乱安危之机实判于此 陛下试寻 先朝二臣之言以追 祖宗勤学之实、始或稍有不便、久而圣虑日精、机务日熟、将有快然乐意、而不自知者矣臣又惟今日之编检等官、及庶吉士、又他日之 经筵官也 二祖始选庶吉士、皆令肄业文渊阁、读中秘书常亲自校试、验其进修、务在通达国体、熏托德性、以储异日之用、自正统以后、抡选多非出自 圣意、而从阁臣议请举行、亦不得读中秘书。而以唐诗正声、文章正宗为日课。不知将来所以备 顾问。赞机密者。果用此糟粕否乎。事固有以 祖宗宏深之美意。而翻成末流偏重之敝习者。此举是也。臣谓自今以后。如复选庶吉士则当求 二祖作养之初意。若止如今日之所教所习。今庶常之选巳停别衙门改入者巳多则莫若停止此途。一二十年。翰林员缺。亦如 先朝将各衙门之有器识者。对品改入。假以岁月。明习典章。何患侍 经筵典 制诰、及纂修校士之乏人哉。嘉靖中、曾旷十余年弗选、圣虑良远、且今以偏重而暂止、后以 特旨而复开、尤善法 祖宗鼓舞豪杰之便计也 三曰辟进言之路、 国初言路甚广而复专其责于科道、使之封驳诸司、风闻言事、凡以防壅蔽而遏祸源也、其始以三途类选、给事中、等于中书舍人、而御史多升各部主事。待之若不甚重。台谏品职实卑于部郎所以轻其官而责其效也如今日迁转法则台谏巳甚贵矣失祖宗命官之微意而当时顾多直节敢言之士。厥后渐重其选、至弘治中令于博士行人推官知县教官中、选其历练老成者除补、而跻之部属之右、其重比 国初加倍。而直节敢言之风。寖不如前。何也。 先朝不重官而重言故人争奋于言 近代不重言而重官故人争保其官其所由来者渐矣。据臣释褐以来、所有弹章奏牍、非出于科、即出于道、曷尝无言第见其劾一官。则人必窃疑曰。是有所观望而借以立名者也。建一议。则人又窃疑曰。是无所触冐而藉以塞责者也。其中固多贤者。往往以是非之心。而夺于利害。以挺特之见。而絷于雷同。卒归于与时浮沉。违其初志。倘芒颕稍稍表着。则同列便不相容。而饰边幅。立崖岸。则贤否同囿于其中。而牢不可解。即如拾遗一节。京堂方面。俱秩之尊于科道者拾之是矣部属与科道相埒也。乃科不拾道。道不拾科而独拾部属之易动者。岂言官宜互相掩蔽乎。此犹谓同居言责。不欲相残以挠气也。至于科道之巳升京堂方面者。自当从公论之矣。乃复彼此相约。多寡相持。凡六科拾御史之巳升者一人。则十三道亦拾给事中之巳升者一人。迹似调停实争门户岂言官宜久庇其党乎。此犹谓言路相攻。不令偏胜以遗奸也。至如平时论劾。凡官自科中升出者。自方面至于侍郎。纵有过恶。科中以先僚之故。永不纠弹。是宁负 朝廷不负先僚也。御史廵历地方。自府佐以至州县正官。一经保荐。则终其身尊之曰老师。而自称曰门生。有以厚弊相酬者。是宁负 朝廷。不负举主也。抑又有甚者。如高拱之在 先皇帝朝、自擅吏部之权、而广布腹心于科道、于是有为之排击同列辅臣者、不几于律之所谓奸党乎、有为之交章称述救解者、不几于律之所谓上言大臣德政乎、虽赖 圣明亟逐、潜杜此风、而言路是非之难凭可槩见巳、此无他大臣惟惮言官之能劾巳。而轻视诸司。言官惟恃大臣之能庇已。而蔑视公论也。臣读 卧碑、有许诸人直言无隐之条、 祖宗朝、内外大小臣工、种种嘉谋谠论不可悉纪、臣姑举外僚之最卑者、冯坚一典史也、洪武中、条陈开国政体、而 太祖嘉纳之、潘叔正一州同知也、永乐中建言会通河事宜、而 成祖采用之岂独科道之言为重哉。自隆庆以来、各衙门之言事者始寡。而科道之言。又未必尽出于公道。臣恐耳目之渐壅也。以 陛下之明达、诚宜追 祖宗朝盛事。开张 圣听、博求谠言、仍命大臣公其心以参订之言苟不当也不以出于科道、而遂议覆行、言苟当也不以出于各衙门、而遂寝不覆、如上所陈一切积弊、严 敕言官洗心易辙有弗悛者、听各官核举坐罪、至于疏下该科。不问其覆与不覆。行与不行。刻期俱送史馆编辑。敢有匿一疏者。亦听检举坐罪。俾公论大明。朋比永杜。岂不荡荡平平。称皇极之世哉。苟能敢言之人亦自不畏庭杖臣又以为不除言官之廷杖、言路终不得而开也、人臣进言孰非为国、言虽过当、心亦可原、历观 祖宗盛朝未尝有杖言官者、夫忠臣诚不爱其身以报国、而其身、则依然父母妻子兄弟、所仰赖之身也、曷忍其万死一生、于棰楚之下哉、此非所以全天地之和、而慰祖宗在天之灵也、愿 陛下永勿以廷杖加诸言官、而镇抚司亦非栲掠言官之地、即有以言得罪者、下诸法司鞫问情实、如其罪不可宥、律例自有明条、死且瞑目、况生者乎、如此不惟言路大开、而和气且熏蒸宇宙间矣、 四曰公铨擢之法、 国初用人、不拘资格、而每于内外虚实之间、寓防微杜渐之意、有当事任而实授之权者。六卿分行丞相事。方面官专制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