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由也、且政事所当兴革、有官守者能图之、臣寮所当剌举、有言责者、能言之、非臣所宜与亦非臣所敢及也、第即今日之大者要者为 皇上陈之、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夫言天而必言民者、盖天人相通、感召有自、凡事必质诸人心而安、始揆诸天意而顺、天意顺、然后天变可消也、元辅张居正乞归守制、至再至三情、辞俱穷矣、而 皇上眷倚则殷、慰勉特至、此岂惟明良相与称帝王之盛节而已哉、仰惟 皇上以受遗顾命之臣。而委心以任之。大孝也。为社稷生灵以留之。至仁也。即帝王念兹释兹之盛心、奚尚焉、且事有轻有重重于国则轻于家。臣人匪躬之义也。时有常有变。通其变勿泥其常。圣人达节之权也。今 皇上之意岂不责之以义。而欲其通之以权哉。然而是举也。万古之纲常所系。四方之观听攸关。正宜深筹长顾。必思所以处之当而求其安者。臣闻之君之使臣也以礼人之爱人也以德。谓之礼非特接遇之文也。必以心相体焉。谓之德。非徒眷恋之私也。必以道相成焉。元辅夙夜在公、勤劳最久、谓父子相别十九年矣、则子之由壮至强、由强至艾、与其父之从衰得白、从白得老、音容相睽、彼此、未观、而今长逝于数十里之外、遂成永诀、乃又不得匍匐苫块、一凭棺临穴、其情有弗堪者、立言宽□乎体贴人情臣连日见衰绖之容。擗踊之状。若以不得去为悲哀者。人皆为之酸楚而 皇上必欲其违心抑情衔哀茹痛于庙廊之上。且责之以纡谟决策。调元熙载焉。或者非其情也臣闻之礼义由贤者出。 皇上之特眷元辅者不以其贤乎。域中之共仰元辅者。又不以其贤乎。贤者礼义之宗也。矧位当天下之重位则身系海内之具瞻。必正已而后可以正百官。而后可以正万民。其理有必然者。今 皇上之所以必留。与元辅之所以不容不留者。其微权深意非圆神通方者未可告语彼遐观逖听之夫。拘曲守常之士。人人然也。或因其不去之迹。而止帚以不韪之疑。安能家喻户晓。而使之无里谭巷议乎。夫舆情未惬。革面无庸。而 皇上尚欲其敷化施政。端范移风于海寓之间。且责人之趋令遵教。用恊丕式焉。或者非其理也元辅之为贤辅弼也。其自信而对扬之言。惟曰圣贤道理。 祖宗法度。斯二语兢兢守之。勿之有坠焉耳。宰予短丧、孔子曰、予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王子请丧、孟子曰、虽加一日愈于已然则终丧、者。正圣贤之训也。而身自违之。必其所不忍也。国家令甲丁忧守制。二十七个月为满。虽庸人小吏。匿丧有律。惟武弁戎行。则墨衰从事。而未尝以介冑之士处辅弼之臣。即有往例可稽。亦三年未终而非一日不去之谓也。且当时诤之。后世言几之。乃内阁二辅臣首题之疏方以计闻。遂以例请、亦谬矣。台省作谀词更为风节扫地至台省诸谏官乞留之疏实为赘辞尤昧成宪抑又谬矣然则夺情者正非祖宗之法也。而身自蹈之。必其所不敢也。以其所不忍所不敢。而委婉迂迟。不得已为辞俸之请。又不得已俟大婚之期。臣窃有以谅其心焉。君之于臣。死生进退。惟其命而无所逃也。夫 皇上无俞允之命。而屡渎不止。则尤有所大不敢者。礼意隆渥。札谕谆恳相须甚殷。诚千载一遇也。夫 皇上有殊绝之恩。而求去必速。则尤有所大不忍者。然则所望以恤其私情。全其大节者。亦惟在 皇上曲体而俯容之耳。况恤一时之情。正所以安其心。而责效于他日全一人之节。正所以端其身。而锡极于兆民。则 皇上勉留之者。固所以为社稷为生灵。而臣则谓 皇上宜俯容之者。亦所以为社稷为生灵也 皇上诚虚怀亲贤。讲学图理。日召见大臣。益明习国家事。不以嗜欲渐开而懈心生。不以疆圉仅宁。而侈心生。怠荒是戒朝夕惟勤。将见圣德日盛。世道时雍。凡元辅所深望者。 皇上能终慰之。虽去犹不去也。于是仍虚位以待。则计日可还。若有大政事。大谋议。或实封上奏或遣使就咨。不然则容其给假营葬。竣事趋朝。暂往遄来。以副倚注。斯君恩亲谊。子孝臣忠。一举兼得。万世有辞矣。彛伦攸叙。风化大行。则人心安。天意顺或亦弭灾消变之道也。臣之进也。元辅之所举也。有师弟子之分焉、臣以为苟有千虑一得之愚。所当吐露。而复以全躯保妻子之念夺之。非事君不欺之忠。亦非事师无隐之义也臣岂不知臣之言。上违圣意。必触天威。又岂不知臣之官。典在笔札。即为隐默。亦匪瘝旷。顾不优游清华。而敢于干犯雷霆哉。然昭是非垂劝戒亦史臣之职也与其记述于简册。以彰秽示惩孰若披陈于君父之前。求今日无过举。俾后世无遗议也、伏惟 皇上、宽斧钺之诛、赐蒭荛之择、而垂神俯纳焉、元辅幸甚、愚臣幸甚、
  沈□□公集(疏)
  沈思孝
  疏
  遵祖制开言路以养士气疏
  遵祖制开言路以养士气疏【开言路】
  臣待罪滁阳、近接邸报、吏部等衙门办事进士顾允成等、因御史房寰、连章极力、攻诋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海瑞、乃不胜感愤、共矢精白、为 皇上剖陈忠佞、明辨是非、夫三臣之言、千万人之公言也、 皇上既洞察之、俯俞之矣、乃复以出位加罪、褫其衣冠放之田里、人心移惑、士气销靡。此邪正治忽所关、其几微、其害大、卒无一人为 皇上言者、臣受恩最深、图报靡所、若徒畏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