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此一节论出师当取迁庙主,及币帛皮圭以行,庙无虚主之事。盖首问师行必以迁庙主,论其常也。师行无迁主,又筹其变也。二问相承,义实相济,故孔疏通为一节。今割古者师行无迁主至盖贵命也入周礼篇,割古者师行必以迁庙主行乎至老聃云入丧服篇,文义殆为乖隔。若云以其文有涉丧服,是以分属,则周礼篇内又明载三年之丧吊乎数节,为例尤属不纯。然汉本久佚,唐本今亦未见,先贤之佚文绪论,颇可借此以考见。则过而存之,犹愈於过而废之矣。卷首冠以梦斗进表,称有晫自序。而此本佚之,仅有元汪泽民、俞希鲁、翟思忠、明朱文选序四篇,明詹潢后序一篇,皆合二书称之,盖晫本编为一部也。今以前代史志二子皆各自为书,故分著於录焉。
△《子思子》一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宋汪晫编。考晁公武《读书志》载有《子思子》七卷,晫盖亦未见其本,故别作是书。凡九篇,内篇天命第一,鸢鱼第二,诚明第三。外篇无忧第四,胡母豹第五,丧服第六,鲁缪公第七,任贤第八,过齐第九。其割裂《中庸》,别列名目,与《曾子》载《孝经》、《大学》同。又晫辑《曾子》用朱子改本《大学》,至《孔丛子》一书,朱子反覆辨其伪,而晫采之独多,已失鉴别。
又往往窜乱原文,如《孔丛子》子上杂所习请於子思,注曰:杂者诸子百家。故下文子思答曰:杂说不存焉。此书引之,改曰子上请所习於子思。则与子思答义全不相贯。《孔丛子》仲尼曰由乎心,心之精神是谓圣,推教究理不以疑。此书引之,圣字下多一区字,疑字上多一物字。又《孔丛子》云,伋於进瞻亟闻夫子之教。此书引之,进瞻作进善,轻改旧文,均失先儒详慎之道。且与《曾子》所引均不著其出典,亦非辑录古书之体,较薛据《孔子集语》,盖瞠乎后矣。特以书中所录虽真赝互见,然多先贤之格言,故虽编次踳驳,至今不得而废焉。
△《迩言》十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宋刘炎撰。炎字子宣,括苍人。是书分十二章,曰成性、存心、立志、践行、天道、人道、君道、臣道,今昔、经范、习俗、志见。其立言醇正笃实,而切於人情,近於事理。无迂阔难行之说,亦无刻核过高之论。如曰井田封建,成之非一日,其坏也亦非朝夕之故,不必泥其制也。能存其意,亦可以为治矣。又曰:或问节义之士如之何而党锢?曰:自取之也。君子百是,必有一非;小人百非,必有一是。天下士至不少矣。岂必登龙仙舟者皆贤,不在此选者皆不肖耶?更相题表,自立祸的者也,人岂能祸之哉!又曰:或问学圣贤之道者,其流亦有偏乎?
曰:近闻之真公,学而至之,乌得偏。学而不至,虽孔、孟门人不能无偏。能溯其源,归於正矣。不然,毫厘之差,其谬逾远。是足为学二程而不至者之戒也。
如此之类,皆他儒者心知其然而断不出之於口者。炎独笔之於书,可谓光明磊落,无纤毫门户之私矣。此本为嘉靖己丑光泽王所刊。考《明史诸王世表》,光泽王宠瀼,以成化二十三年封,嘉靖二十五年薨,己丑为嘉靖八年,当即宠瀼。前有梅南生序,称得抄本於棠陵方思道,梅南生即宠瀼别号也。又有嘉泰甲子炎自序,嘉定壬午真德秀后序,嘉定癸未叶克跋。书中君道篇第一条、第二条,习俗篇第十一条,志见篇第九条,宠瀼俱注有脱误。今无别本可校,亦仍其旧。又经籍篇唐无全史一条,中亦有讹脱。宠瀼未注,今补注之。经籍篇第二条下有夹注止菴曰一段,驳尊扬雄、陶潜、苏轼而抑屈原之非。其言有理,亦并附录。考宠瀼序末有私印曰止菴,则此注亦宠瀼所加矣。
△《木钟集》十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宋陈埴撰。埴字器之,永嘉人。尝举进士。授通直郎,致仕。其学出於朱子。
永乐中修《五经大全》所称潜室陈氏,即埴也。是编虽以集为名,而实则所作语录。凡论语一卷,孟子一卷,六经总论一卷,周易一卷,尚书一卷,毛诗一卷,周礼一卷,礼记一卷,春秋一卷,近思杂问一卷,史一卷。其说《大学》、《中庸》,列《礼记》之中。盖其时《四书章句集注》虽成,犹私家之书,未悬於国学之功令,故仍从古本。史论惟及汉、唐,则伊、洛之传不以史学为重,偶然及之,非专门也。其体例皆先设问而答之,故卷首自序,谓取礼善问者如攻坚木,善待问者如撞钟义,名曰《木钟》。刊帙久佚。明弘治十四年,温州知府邓淮始得旧本重刊。自第五卷至十一卷皆题曰某卷下,疑或各佚其上半卷。而核其所列,则《书》始二典,《诗》始比兴赋,《春秋》始隐元年,《近思》、《杂问》始理气,史始汉,皆不似尚有前文。惟《周礼》不始天官而始府史,《礼记》不始曲礼而始王制,似有所佚。然府史之名先见於序官,而王制亦《礼记》第三篇,即从此托始,亦无不可。宋本既不可见,姑阙所疑焉可矣。
△《经济文衡前集》二十五卷、《后集》二十五卷、《续集》二十二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不著编辑者名氏。初刻於正德辛巳,有杨一清序,但称先儒所辑。再刻於万历丙午,有朱吾弼序,但称为董崇相家藏本,亦不能指作者何人。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则载是书为马季机编,所列《前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