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兴废事迹之有关蜀国者,均分代纪之。若西汉之公孙述、东汉之刘焉、西晋之李雄、唐之王建、后唐之孟知祥、元之明玉珍,皆附焉。自十五卷至末,则通释郡县之沿革。大抵从正史抄出,别无搜讨,较《蜀中广记》诸书不及十之一二,且议论亦多未醇正,不出明末积习也。
△《先拨志始》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文秉撰。秉字荪符,吴县人,大学士震孟之子。是书《江南通志》作六卷。
此本乃仅二卷,然首尾无关,或卷数有分合耶。所记皆明末遗事。上卷起万历讫天启四年。下卷起天启五年讫崇祯二年。如妖书,梃击、红丸、移宫三案,以及魏忠贤乱政,崇祯钦定逆案之类,靡不详载。《自序》谓首纪国本,著门户之所由始也。终以逆案,著贞佞之所由判也。名曰《先拨志始》,所谓辨之於早也。
又别一抄本,后附《逆案》十九页。有《跋》云:《钦定逆案》一册,与《先拨志始》微异,得之石惠珍家,而石则得之冯涿州家。有刻本,因录於馆中。又附《东林列传》十页,乃江阴陈鼎所编。又附《魏忠贤建祠》二页。此三种皆非秉书,不知何人汇附於卷末也。
△《守汴日志》一卷(大学士英廉家藏本)
明李光壂撰,光壂,祥符人,崇祯十五年以城守功由贡生议叙知县。
是编成於崇祯癸未,光壂流寓南京之时。记李自成三攻开封,终於河决城没之事。大致与史传相出入,而分日记载,於情事委曲,特为详细。史称陈永福射李自成眇其左目,此记为永福之子守备陈德所射。光壂登埤目击,当得其真。
光壂创造车营,拟连抵河畔,以应北岸之援兵。众议相持,车成未试而城圯,颇以为恨。然时非三代,而车战是资,恐终为房琯之续。故康熙乙巳鄢陵梁熙跋是书,亦深以是举为疑。又诸书记城中拟决河以灌贼,反以自灌。光壂此《志》,殊无是事。且《志》称九月初一日以后,守城之兵,每日馁死三四百人。
其枵腹待尽者不满千人,守埤尚且不能,况能扌婴贼之锋,出而荷锸。《熙跋》亦谓决灌寇营乃谏垣之议,城中不及与闻。或亦持平之论乎。是役也,贼三攻不克,光壂与生员张尔猷最为有力,而推官黄澍、总兵陈永福拒守尤坚。其后永福终降自成,澍亦归附国朝,复潜入徽州诱执金声,皆非忠於所事者。此特记其一时之功耳。
△《东林始末》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明蒋平阶撰。平阶字大鸿,华亭人。是书述东林门户始末。始於万历二十一年吏部稽勋司员外郎虞淳熙、兵部职方司郎中杨于廷之中京察,终於崇祯十六年大学士周延儒之赐死。惟叙朋党攻击之事,故於梃击、红丸、移宫之争,客、魏之祸,与辽东经抚之构,均不叙述。盖意在齐、楚、浙三党胜负之间,馀非所详。
然诸案正诸人之假以攻击者,既以楚案著沈郭构衅之由,而不及诸案,则遗漏孔多。中如记顾宪成之援李三才、徐石麒之誉吴昌时,一著其受欺之由,一著其畏祸之故,颇无隐讳。而延儒通曹化淳以复相,由张溥之力,乃归其事於丹阳监生贺顺及应城之侯氏,未免曲笔。至吴昌时之改吏部,由交通周延儒,乃归其事於郑三俊,与延儒若无预者,尤非事实矣。
△《谈往》一卷(大学士英廉家藏本)
旧本题花村看行侍者偶录。不知何许人。盖明之遗民,遁迹为僧者也。所记皆明末轶闻,凡二十七条。其中“捣钱造钞”一条、“票拟部覆”一条,足以见当时涂饰之弊、巧诈之习。“两谳翻案”一条、“宜兴再相”一条,足以见当时上下蒙蔽之失。惟“宜兴再相”一条,以周延儒之赐死为过。“项周恶过”一条,力鸣项煜、周锺之冤,殊乖公论。至“前朝宫女”一条,极述庄烈帝之奢侈,如宫中日食三千金,一宴用十万金,冬月金银火炉以数千计之类,亦似非实录。又“灯庙二市”一条,谓明之亡,亡於变奢为俭,其持论尤谬也。
△《平叛记》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霦撰。霦字荆石,掖县人。是书记崇祯四年叛兵李九成等攻围莱州始末。大旨著知府朱万年、总兵杨御蕃、参将彭有谟、巡抚御史徐从治、谢琏等死守全城之功,而著孙元化、刘宇烈、余大成抚寇误国之罪。始於是年闰十一月二十八日吴桥之激变,终於崇祯六年四月十三日麻坨之捷。分日记载,有纲有目。
其事皆霦所目击,故纤悉具备。其《自序》云:使当年之文武诸臣,谁为墨守,谁为血战,谁为痛哭而乞师,谁为选忄而而纵寇,为功为罪,靡不昭然。明季军政之坏,此亦可见一斑云。
△《平寇志》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旧本题管葛山人撰。不著姓名。前有《序》文,题曰龙湫山人李确著。以著之一字推之,疑即出於确手。案《海盐县志》,李天植字因仲,前明崇祯癸酉举人。甲申后遁迹龙湫山中,改名确,字潜初,当即其人也。是编载明末群盗之乱,分年纪载。起崇祯元年,迄国朝顺治十八年平定滇南张献忠馀党孙可望、李定国等而止,叙述颇为详悉。其间有关於兵机之胜负、国家之兴亡者,附以论断。其持议颇为平允。然体例未免芜杂,叙事亦不无重复参错。如以郭中杰为副总兵充督辅中军,已见於甲申正月己酉日下,复见於乙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