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经字学考》五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成端人撰。端人字友端,阳城人。此书分《五经》各一卷。每字先以训诂,并及形声,兼辨俗写之讹。然引据未能淹博,考证亦未能精密。如《春秋》隐公之“彄”字,此为公子彄名训也,而注曰:“从弓,区声。音抠。又人名,公子彄。”文公之“頵”字,此为楚成王名训也,而注曰:“从页,君声。
徐曰:头大也。又楚成王名。”此反以本义为旁义也。又如《易坤卦》“驯”字注曰:“音同旬。《字汇》引徐邈读作训,蛇足。”案徐邈之说出陆德明《经典释文》,以为出自《字汇》,已不求其本。至经师异读,自古并存,乃以为蛇足,更不确矣。
△《六经字便》(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臣敬撰。臣敬字恭邵,江阴人。是书载《六经》字体,自一画至二十九画,颇能辨正偏旁点画。又於诸字之转音、不转音者分类厘订,亦易於省览。
特所见古籍无多,故舛误时复不免。如谓《易》“亢龙”之“亢”音刚,非康去声。不知《说文》人颈之“亢”及角亢、龙亢、亢父固均音刚,而“亢龙”之“亢”见於《经典释文》者止“苦浪切”一读。又谓《易观卦》之“观”,《正韵》附去声为非;《解卦》之“解”,《正韵》读音蟹为非。然《经典释文》载“观,官唤反,示也。解,音蟹,缓也。”先儒授受,於二卦各止一读,迄今未改。《正韵》收之附音,犹为近古。臣敬皆以为非,是未考古之失也。至谓“阴疑於阳”,疑字不当转拟。考《礼记》“前疑后丞”,或作拟。《周官司服》云:“大夫疑衰。”郑玄《注》云:“疑之言拟也。”又《汉书食货志》:“远方之能疑者。”颜师古《注》云:“疑读为拟。”则疑之为转拟,显有义例。
又谓社字不当有杜音。考《史记秦本纪》,“荡社”明作“荡杜”,社、杜字通,其为一音可知。而以为社无杜音,尤误。盖自汉以后,经史各有专家,即各分音读。递禀师传,不能偏废。臣敬以启迪蒙穉,难於博引繁徵,固不妨止取一音。其所不取,则置之不论可矣。概斥为误,岂通方之论乎?△《字学正本》五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京撰。京字元伯,高阳人。是书《凡例》谓以小篆为本,而正偏旁之不正者,故名“正本”。凡所根据,多得之周伯琦《六书正讹》、张有《复古编》。
如《复古编》“崇”字下注云:“别作崈,俗。”不知《汉郊祀志》曰:“封崈山。”又曰:“莽遂崈淫鬼神祀。”又《汉隶字源》载《韩良碑》,亦有“崈”字,未可云俗。是书能引《郊祀志》以证其误,颇为近古。又於周伯琦杜撰之说时为驳正,亦间有可采。然如《东韵》“<戈甲>”字,《复古编》谓“隶作戎”,而此书乃谓“俗作戎”。不知《泰山都尉孔宙碑》“<戈甲>”已作“戎”,与《复古编》所云“隶作戎”合。京谓之俗字,则考之不审矣。又於周氏书采摭颇备,而张氏书反多挂漏。即以《东》之一韵考之,《复古编》载豅误作谾、龓误作<革龙>、<酉蒙>误作<麦蒙>、堫误作<耒>、濛误作靀、禯误作秾、功误作<工刀>。此书均逸不载,亦殊疏略。且误依《中原音韵》分部,全乖唐宋之旧法,既有变古之嫌;而以《说文》篆体尽改隶字,或窒碍而不可行,又不免泥古之过:均不可以为训者也。
△《字学同文》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卫执穀撰。执穀字子觐,韩城人。是书凡分十三目:曰上类、下类、上下中类、上下左右类、上下左类、上下右类、上左类、下左类、上右类、下右类、左类、右类、左右类。类各统部,皆从古未有之例。其中又多所谬误,如“元”在《一部》,从一兀声,今人《兀部》。“敻”在《目部》,从目攴,在穴上,今入《文部》。“南”字本在{山个}部,从{山个}、声,今人《十部》□字本为部首,从壶从吉,今入《士部》。“今”字本在《亼部》,从亼从,今入《人部》。吴字本在《部》,从从口,今入《口部》。
知於六书偏旁未之深讲也。
△《文字审》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亦无序、跋。中间颇有涂乙。相其纸墨,盖近人手稿也。其书取李焘《说文五音谱》,钞其大略,仍以焘之部分为序,而不标部分之名。篆文笔意颇圆润。字下隶书,字字皆从古体。盖亦留心六书者。特偶然钞录,自备检核,非欲著书问世,故漫无体例耳。
──右“小学类”字书之属六十八部,六百六卷,内二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卷四十四 经部四十四
○小学类存目二△《韵经》五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旧本题“梁吴兴沈约撰类,宋会稽夏竦集古,明宏农杨慎转注,江夏郭正域校”。前有正域《自序》曰:“近体诗惟宗沈韵。今所传韵非沈也,唐礼部韵也,故唐诗宗之。沈韵《上平》有《九咍》、《十八痕》,《下平》有《二十二凡》。
上有《十六混》、《十九豏》。《去》有《八祭》、《十代》、《十七焮》。
《入》有《十六昔》。而今韵无之。”其《凡例》又称家藏有《四声韵》及约故本。案《梁书》、《南史》、《沈约传》,并载约撰《四声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