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载铨《序》,与《经义考》合,惟题曰《春秋辨疑》为小异。或后来更定,史弗及详欤?《江西通志》及《万姓统谱》皆云是书四十九篇。今止四十四篇,盖有佚脱。《宋志》云十卷,今《永乐大典》所载止二卷,则明人编辑所合并也。书之大旨,主於以统制归天王,而深戒威福之移於下。虽多为权奸柄国而发,而持论正大,实有合尼山笔削之义,与胡安国之牵合时事,动乖《经》义者有殊,与孙复之名为尊王,而务为深文巧诋者用心亦别。
陈振孙《书录解题》称胡铨以《春秋》登第,归拜床下。楚告之曰:“学者非但拾一第,身可杀,学不可辱,毋祸我《春秋》乃佳。”厥后铨以孤忠谠论,震耀千秋,则其师弟之於《春秋》,非徒以口讲耳受者矣。每篇各有注文,皆楚自作,亦间有胡铨及他弟子所附入。谨以原注及胡铨附注别题之,而以今所校正附其下,俾各不相淆焉。
卷二十七 经部二十七
○春秋类二△《春秋经解》十二卷(永乐大典本)
宋崔子方撰。子方,涪陵人,字彦直,号西畴居士。《晁说之集》又称其字伯直,盖有二字也。朱彝尊《经义考》称其尝知滁州,曾子开为作《茶仙亭记》。
《经解》诸书,皆罢官后所作,考子方《宋史》无传,惟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称其於绍圣间三上疏,乞置《春秋》博士,不报。乃隐居真州六合县,杜门著书者三十馀年。陈振孙《书录解题》所载大略相同。朱震《进书劄子》亦称为东川布衣。彝尊之说,不知何据。惟《永乐大典》引《仪真志》一条云:“子方与苏、黄游。尝为知滁州曾子开作《茶仙亭记》,刻石醉翁亭侧。黄庭坚称为六合佳士。”殆彝尊误记是事,故云然欤?考子方著是书时,王安石之说方盛行,故不能表见於世。至南渡以后,其书始显。王应麟《玉海》载,建炎二年六月,江端友请下湖州取崔子方所著《春秋传》藏秘书。绍兴六年八月,子方之孙若上之。是时朱震为翰林学士,亦有劄子上请。当时盖甚重其书矣。子方《自序》云:“圣人欲以绳当世之是非,著来世之惩劝,故辞之难明者,著例以见之。例不可尽,故有日月之例,有变例。慎思精考,若网在纲。”又《后序》一篇,具述其疏解之宗旨。大抵推本《经》义,於三《传》多所纠正。如以晋文围郑谓讨其不会翟泉,以郕伯来奔为见迫於齐,以齐侯灭莱不书名辨《礼记》诸侯灭同姓名之误,类皆诸家所未发。虽其中过泥日月之例,持论不无偏驳,而条其长义,实足自成一家。所撰凡《经解》、《本例》、《例要》、三书。《通志堂经解》刊本,仅有《本例》。今从《永乐大典》裒辑成编,各还其旧。自僖公十四年秋至三十二年,襄公十六年夏至三十一年,《永乐大典》并阙,则取黄震《日钞》所引及《本例》补之。其他《本例》所释有引伸此书所未发,或与此书小有异同者,并节取附录。而卷袠、书名则并遵《宋史》。至子方原书,《经》文已不可见。
今以所解参证,知大略皆从《左氏》,而亦间有从《公》、《穀》者,故与胡安国《春秋传》或有异同焉。
△《春秋本例》二十卷(内府藏本)
宋崔子方撰。是书大旨以为圣人之书,编年以为体,举时以为名,著日月以为例。而日月之例又其本,故曰《本例》。凡一十六门,皆以日月时推之,而分著例、变例二则。州分部居,自成条理。考《公羊》、《穀梁》二《传》专以日月为例,固有穿凿破碎之病。然《经》书“公子益师卒”,《左传》称“公不与小殓,故不书日”,则日月为例,已在二《传》之前。疑其时去圣未远,必有所受。但予夺笔削,寓义宏深,日月特其中之一例。故二家所说,时亦有合。而推之以概全经,则支离轇轕而不尽通。至於必不可通,於是乎委曲迁就,变例生焉。此非以日月为例之过,而全以日月为例之过也。亦犹《易》中互体未尝非取象之一义,必卦卦以互体求象,则穿凿遂甚耳。啖助、赵匡一扫诸例而空之,岂非有激而然,如王弼之弃象言《易》乎?子方此书,陈振孙《书录解题》称其学辨正三《传》之是非,而专以日月为例,则正蹈其失而不悟。所论甚允。然依据旧《传》,虽嫌墨守,要犹愈於放言高论,逞私臆而乱圣经。说《春秋》者古来有此一家,今亦未能遽废焉。
△《春秋例要》一卷(永乐大典本)
宋崔子方撰。考《宋史艺文志》,子方《春秋经解》十二卷、《本例》、《例要》二十卷,知子方所著原本,此书与《本例》合并矣。朱彝尊《经义考》称《本例》、《例要》十卷,并存。而今通志堂刊之,《本例》则析目录别为一卷,以足二十卷之数,而《例要》阙焉。盖误以《本例》目录为《例要》,而不知其别有一篇。恐彝尊所见即为此本。故曰“并存”,亦误注也。今考《永乐大典》所载,虽分析为数十百条,系於各字之下,而裒辑其文,尚可相属。较通志堂本所载目录,一字不同,灼知为刊刻之误。谨编缀前后,略依《本例》次序,排纂成编,以还子方所著三书之旧焉。
△《春秋五礼例宗》七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宋张大亨撰。大亨字嘉父,湖州人。登元丰乙丑乙科。何薳《春渚纪闻》、王明清《玉照新志》并载其尝官司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