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薛十八、许十九、杂小国二十。《崇文总目》谓其以官谥、名字裒附初名之左。《文献通考》引李焘云:“昔丘明传《春秋》,於列国君臣之名字,不一其称,多者或至四五。始学者盖病其纷错难记,继先集其同者为一百六十篇。”以是二端推之,是继先旧本本为旁行斜上,如表谱之体,故以图为名,而分至一百六十篇也。今本目次与振孙所言合。其每一人为一条,既非裒附初名之左,亦无所谓一百六十篇者,与《崇文总目》及李焘所说迥异。案岳珂《雕印相台九经例》云“《春秋名号归一图》二卷,刻本多讹错。尝合京、杭、建、蜀本参校,有氏名异同,实非一人,而合为一者。有名字若殊,本非二人,而析为二者。有自某国适他国,而前后互见者。有称某公与某年而经传不合者,或以传为经,或以注为传,或偏旁疑似而有亥豕之差,或行款牵连而无甲乙之别。今皆订其讹谬,且为分行,以见别书。”然则今本盖珂所刊定移易,非复李焘以前之旧本。观焘所称宋大夫庄堇、秦右大夫詹传,未始有父字,而继先辄增之。若子韩晰者,盖齐顷公孙,《世族谱》与《传》同。而继先独以为韩子晰,与楚、郑二公孙黑共篇。今检验此本,皆无此文,则为珂所削改明矣。
△《春秋年表》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陈振孙《书录解题》云:“《春秋二十国年表》一卷,不知何人作。自周而下,次以鲁、蔡、曹、卫、滕、晋、郑、齐、秦、楚、宋、杞、陈、吴、越、邾、莒、薛、小邾。”《馆阁书目》有《年表》二卷,元丰中杨彦龄撰。自周之外,凡十三国。又《董氏藏书志》有《年表》,无撰人。自周至吴越,凡十国。征伐、朝觐、会同皆书。今此表正二十国,与《书录解题》所载同,盖即陈振孙所见也。其书在宋本自单行,岳珂雕印九经,乃以附《春秋》之后。
珂记云:“《春秋年表》,今诸本或阙号名,或紊年月,参之《经》、《传》,多有舛错。今皆为刊正。诸国君卒与立皆书,惟鲁阙,今依《经》、《传》添补。
廖本无《年表》、《归一图》。今既刊《公》、《穀》,并补二书以附《经》、《传》之后。”是此书经珂刊补,与冯继先之《名号归一图》同刻者。《通志堂经解》不考岳珂之语,乃与《名号归一图》连为一书,亦以为冯继先所撰,误之甚矣。
△《春秋尊王发微》十二卷(内府藏本)
宋孙复撰。复字明复,平阳人。事迹详《宋史儒林传》。案李焘《续通鉴长编》曰:“中丞国子监直讲孙复,治《春秋》不惑《传》、《注》。其言简易,得《经》之本义。既被疾,枢密使韩琦言於上,选书吏,给纸札,命其门人祖无择即复家录之。得书十五卷,藏秘阁。”然此书实十二卷。考《中兴书目》,别有复《春秋总论》三卷,盖合之共为十五卷尔。今《总论》已佚,惟此书尚存。
复之论,上祖陆淳,而下开胡安国,谓《春秋》有贬无褒,大抵以深刻为主。晁公武《读书志》载常秩之言曰:“明复为《春秋》,犹商鞅之法,弃灰於道者有刑,步过六尺者有诛。”盖笃论也。而宋代诸儒,喜为苛议。顾相与推之,沿波不返,遂使孔庭笔削变为罗织之经。夫知《春秋》者莫如孟子,不过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耳。使二百四十二年中无人非乱臣贼子,则复之说当矣。
如不尽乱臣贼子,则圣人亦必有所节取。亦何至由天王以及诸侯、大夫无一人一事不加诛绝者乎?过於深求而反失《春秋》之本旨者,实自复始。虽其间辨名分,别嫌疑,於兴亡治乱之机亦时有所发明。统而核之,究所谓功不补患者也。以后来说《春秋》者,深文锻炼之学大抵用此书为根柢,故特录存之,以著履霜之渐,而具论其得失如右。程端学称其《尊王发微》、《总论》二书外,又有《三传辨失解》,朱彝尊《经义考》因之。然其书,史不著录,诸儒亦罕所称引。考《宋史艺文志》及《中兴书目》,均有王日休所撰《春秋孙复解三传辨失》四卷,或即日休所撰之书,端学误以为复作欤?然则是驳复之书,非复所撰也。
△《春秋皇纲论》五卷(内府藏本)
宋王晰撰。自称太原人,其始末无可考。陈振孙《书录解题》言其官太常博士。考龚鼎臣《东原录》,载真宗天禧中,钱惟演奏留曹利用、丁谓事,称晏殊以语翰林学士王晰,则不止太常博士矣。王应麟《玉海》云:“至和中,晰撰《春秋通义》十二卷,据三《传》、《注》、《疏》及啖、赵之学。其说通者,附《经》文之下。阙者,用己意释之。又《异义》十二卷,《皇纲论》五卷。”
今《通义》、《异义》皆不传,惟是书尚存。凡为《论》二十有二,皆发明夫子笔削之旨,而考辨三《传》及啖助、赵匡之得失(按赵匡书中皆作赵正,盖避太祖之讳,其《尊王》下篇引《论语》作“一正天下”,亦同此例)。其言多明白平易,无穿凿附会之习。其《孔子修春秋篇》曰:“若专为诛乱臣贼子使知惧,则尊贤旌善之旨阙矣。”足破孙复等有贬无褒之说。其《传释异同篇》曰:“左氏善览旧史,兼该众说,得《春秋》之事迹甚备。然於《经》外自成一书,故有贪惑异说,采掇过当。至於圣人微旨,颇亦疏略。而大抵有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