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平恕无枉。

  上司怒人明知其枉不敢辩救算过
  司牧者诚能秉其不忍百姓之心。直使身家可忘。雷霆之不测可犯。又何有于要津达官之区区者耶。
  按宋杨简为富阳簿。有府吏触帅怒。送狱勘之。简白无罪。帅令勘平日。简曰。吏过讵能免。若必摘往事置之法。简不敢奉命。帅怒甚。简叹曰。是尚可为耶。归取告身纳之。争愈力。遂已。简每谓人曰。事上官必从容陈述。不可暴怒。有不合。即退而详思。当坚守无所挠。或不见听。则决去而已。

  罪招本有生路不开一线只求上司不驳者算过
  论罪当存仁恕之心。求其出而不可得。然后入之。求其生而不可得。然后死之。如居官理案。不能详审体察。特以承上意旨而希合之。即冤滥有所弗顾。是诚何心哉。
  欧阳观为泗州司理。尝秉烛理刑案书。屡废而叹。妻问之曰此死狱也。我求其生而不得耳妻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可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憾也。矧求而有得耶。以其有求而得。则知不求而死者有憾也。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固常求其死何也。
  按宋周敦颐为分宁主簿。疑狱久不决。敦颐一讯立辨。邑人惊诧曰。老吏不若也。后调南康司理。大姓黠吏皆敛迹。百姓举相庆曰。是能辨分宁狱者。吾曹得所诉矣。于是更相告语。勿违教命。盖不惟以得罪为忧。实以污善政为耻也。狱有囚。法不当死。部使者欲深治之。颐立争之不能。乃置手版。归取告身。委而去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使者王逵感悟。囚遂得生。

  获盗不即亲审得其真情真赃玫真盗漏网拔累良民算过
  狱情之难察。惟盗为最。善弭盗者。贼犯到官。即便亲审。细心查其形状。从容辨其虚实。盗之真情自见。真赃自获矣。若惮于任事。懒于推鞫。有实为真盗。而妄攀平人为同盗者。问官轻信其言。尽拘严审。往往搜赃不获。死于严刑。则昏庸酷暴。岂能免故勘平人之咎乎。
  按宋李及守泰州。会有屯驻禁军。白昼掣妇女银钗于市。吏执以闻。及方坐观书。召之使前。畧加诘问。便伏罪。令斩之。复观书如故。将吏皆惊服。
  按汉贾琮为交趾刺史。到部。讯贼反状。咸言赋敛过重。百姓莫不空单。京师遥远。告冤无所。民不聊生自活。故聚为盗贼。琮即移书告示。各使安其资业。招抚流移。蠲其徭役。诛斩渠帅。简选良吏。试守诸县。岁闲荡定。百姓以安。巷路为之歌曰。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更不敢犯。在事三年。为十三州最。

  纵奸捕借盗指赃诈害良善算过
  凡地方报盗。须差快壮访挐。独是捕盗者快壮。为盗者亦快壮。真盗非快壮不能审。平人非快壮不能诬。真赃非快壮不能得。假赃非快壮不能为。且此辈一执红票。闾阎所至惊扰。贼未获。则与保甲人等。彼此扶同。胡疑妄指。即将平人及曾为窃盗。及乞食贫民。巧挐怪绑。异拷严鞫。手执失单。逼之招认。不合、则棰楚乱加。偶合、则令招伙盗。授之口词。使之攀咬良民。苦受非刑。何所不认。然则奸捕之为害。可胜道哉。夫问刑谓之审。具报谓之详。详审二字。此圣王治狱之精意也。今之讯狱者。幸于此两字留心焉。无堕奸捕术中。使良善被害。则冤狱必少矣。

  纵护衙门人使小民含冤过倍算
  四民之中。各有攸属。惟在官人役。男不耕耘。妇不蚕织。衣必重锦。食必梁肉。无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非侵食官钱。则朘削民。一纸书到乡。威则如虎。吏则如帝。酒楼肆食。血味侵牙。链锁踏舡。缧绁私室。荡子恣其贪饕。贫窭重为需索。行旅者、途正遥而赀已罄。对簿者、讼未结而囊已空。甚至句摄数人。释去者七八。欲壑未盈。仇陷莫白。蠹国殃民。莫此为甚。使无以约束之。则若辈虎狼之毒。万人负累。千家愁苦。岂可以为民之父母哉。

  人命不即检验伤证定案致招情出入拖累多人算过如审非真命而轻易发检使死者不得全尸生者多般受累算过
  从来狱贵初情。谓犯事之始。智巧未生。而情实易得。是以人命报官之日。官即亲为相验。登记伤痕。当场审定。则初情乃确案也。倘官吏才识昏短。供招苟且。耽延累岁。苦累多人。所不免矣。甚至非真正人命。又必再更检官。再更仵作。死者既以挺刃丧命于生前。又以蒸煮分尸于身后。则检官不慎之罪也。
  汉宣帝诏曰。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羣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则可谓文吏矣。潘游龙曰。他讼易结。独有人命一事。最多纠缠。变态特甚。断斯狱者。信不可不详究民情也。若不明法律。则吏胥得以因缘为奸。其任意出入。害有不可胜言者矣。

  服毒投水悬梁图赖人命审无威逼辄断葬埋以长轻生之习算过
  书曰。好生之。洽于民心。夫好生之心。人皆有之。乃愚民往往轻生。以为诬赖之本。惟在贤有司详慎究诘。务使情节了然。处置得宜。庶生死两不含冤。百姓赖以全活者多矣。

  相验人命憎嫌凶秽不亲至尸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