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隐六年京师来告饥公为之请籴于宋卫齐郑礼也庄二十八年冬饥臧孙辰告籴于齐礼也
  煟曰春秋之时诸侯窃地专封然同盟之国犹有救患分灾之义未尝遏籴也今之郡县不知本原但不容米下河出界回视春秋列国为有愧矣

  国语鲁饥臧文仲言于庄公曰夫为四邻之援结诸侯之信重之以昏姻申之以盟誓固国之艰急是为铸名器藏寳财固民之殄病是待今国病矣君盍以名器请籴于齐于是以鬯圭玉磬如齐告籴曰不腆先君之敝器敢告滞积以救敝邑
  煟曰饥荒之年古人虽鬯圭玉磬皆不敢惜犹以请籴今常平义仓本备饥荒内帑之积军旅之外本支凶年若吝而不发诚未考古耳

  僖十二年冬晋荐饥使乞籴于秦百里奚曰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救灾恤邻道也行道有福秦于是输粟于晋自雍及绛相继命之曰泛舟之役僖十四年秦饥乞籴于晋晋人不与僖十五年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传云晋饥秦输之粟秦饥晋闭之籴故秦伯伐晋
  煟曰春秋于诸侯无书获之例而经书曰获晋侯贬絶之也春秋之世王道不絶如线一闭籴而圣人诛之本朝列圣视民如伤屡降诏旨不许诸路遏籴坐以违制而迩来官司各专其民辄违上意此皆讲求未至耳

  僖二十一年夏大旱欲焚巫尫臧文仲曰非旱备也修城郭贬食省用务穑劝分有无相济此其务也
  煟曰有无相济真救荒之良法今州县各私其民官司各私其职莫肯通融异县贮储不恤邻邑哀哉

  春秋之时郑饥未及麦民病子皮饩国人粟户一锺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世掌国政以为上卿宋饥司城子罕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宋无饥人晋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二者其皆得国乎
  煟曰子皮子罕为二国之卿固与宰天下者大相逺不知其惠之所及者能几而天之佑善罕氏遂世掌国政于郑乐氏遂有后于宋葢亦传所谓天灾流行国家代有行道有福者理必然耶

  管仲相桓公通轻重之权曰岁有凶穰故谷有贵贱民有余则轻之故人君敛之以轻民不足则重之故人君散之以重使万室之邑有万锺之藏千室之邑有千锺之藏故大贾蓄家不得豪夺吾民矣
  煟曰李悝之平籴寿昌之常平其源盖祖于此今之和籴者务求小利以为功殊忘敛散所以为民之意

  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煟曰圣贤救荒大抵以寛征薄赋为先书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葵丘之会五命曰无曲防无遏籴
  煟曰赵岐注云无曲防无曲意设防禁也无遏籴无止谷不通邻国也然必当时已有遏籴之患故齐威因诸侯之会而预戒之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孟子乃以王政告之曰今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煟曰人君平居无事横征暴敛不能使民养生丧死而无憾一遇水旱虽移民移粟孟子以为不知本

  李悝为魏文侯作平籴之法曰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若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故甚贱与甚贵其伤一也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故大熟则上籴三而舍一【计民食终岁长四百石官籴二百石】中熟籴二下熟籴一使民适足价平而止小饥则发小熟之敛中饥则发中熟之敛大饥则发大熟之敛而粜之故虽遇饥馑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余而补不足行之魏国国以富强
  煟曰今之和籴其弊在于籍数定价且不能视上中下熟故民不乐与官为市所为患者吏胥为奸交纳之际必有诛求稍不满欲量折监赔之患纷然而起故籴买之官不得不低价满量豪夺于民以逃旷责是其为籴也乌得谓之和哉至于已籴之后又不能以新易陈故积而不散化为埃尘而民间之米愈少也汉食货志曰吏良而令行故民赖其利焉诚哉是言

  汉兴接秦之敝诸侯并起民失业作而大饥馑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髙祖乃令饥民就食蜀汉文帝后元六年大旱蝗弛山泽发仓庾以济民
  煟曰宣帝本始三年旱后汉章帝元年旱并免民租税汉家救荒大抵厚下

  景帝后元二年令内史郡不得食马粟没入县官令徒衣七緵布止马舂为岁不登禁天下食不造岁省列侯遣之国
  煟曰谨按曲礼岁凶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驰道不除祭事不县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玉藻曰年不顺成君衣布搢本闗梁不租山泽列而不赋土功不兴大夫不得造车马榖梁曰大侵之礼君食不兼味台榭不涂鬼神祷而不祀古人救荒之政凡可以利及于民者靡不毕举景帝所行皆得古人救荒之遗法所以与文帝并称为贤君欤

  鼌错曰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故务农桑薄赋敛广蓄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故明君贵五榖而贱金玉
  煟曰陆贽尝谓国家救荒所费者财用所得者人心今错谓腹饥不得食虽慈母不能保其子人君安能以有其民此意惟贽得之

  错建言今募天下入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