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除恶不尽。将贻后患。公着曰。治道去太甚耳。文景之世。网漏吞舟。且人材实难。宜使自新。岂宜使自弃耶。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讥议人者也。博辩闳远而危其身者。好发人之恶者也。韩魏公见文字有攻人隐恶。必手自封记。不令人见。深足法也。
  宋高宗曰。台谏论事。虽许风闻。要须审实。如排击人才。岂无好恶。宜务大体。不摘纤瑕细务。强置人于过。岂惟阴德不浅。亦可以销刻薄之风。成忠厚之俗。赵鼎曰。圣训广大如此。言事官宜奉以周旋也。
  胡师苏云。说人之短。而乃护已之短。夸已之长。而乃忌人之长。皆由存心不厚。识量太狭耳。若能克去此弊。岂惟进德。且以远怨。
  中黄子曰。明不触物。此言极有味。若洞然烛他人之恶。不随他转而巳。此外不宜发明太尽。但当生大慈怜悯心。方便譬喻。引之归于正道。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若忿嫉于顽。极口攻之。则是与之修怨。何取其为明哉。
  青天白日。和风庆云。不特人多喜色。即鸟鹊且有好音。若暴风怒雨。疾雷闪电。鸟亦投林。人亦闭户。乖戾之感。至于此乎。故君子以太和元气为主。
  凡人语及不平。则气必动。色必变。辞必厉。惟韩魏公不然。更说到小人忘恩背义。欲倾巳处。辞和气平。如道平常事。
  言行汇纂曰。凡取人当舍其旧而图其新。自贤人以下皆不能无过。或早年有过。中年能改。或中年有过。晚年能改。只当取其现今之无过。不宜追其曩昔之有过也。若追咎往日之过。并弃后来之善。将使人无迁善之门。而世无可用之材矣。以是处心。不过刻乎。且人亦以此心待我。恐我亦不能不为世所弃矣。
  一味见人不是。则兄弟朋友妻子。及僮仆鸡犬到处可憎。故云每事自反。真一帖清凉散也。
  仁人心地宽舒。便福集而庆长。事事成个宽舒气象。鄙夫念头迫促。便禄薄而泽短。事事得个迫促规模。韩魏公自言其生平。未尝见一不好人。可想其浩荡境界。

  ○虚衷

  温公论王介甫曰。但执抝耳。执抝二字。祇从不虚心而生。一味但见自是。其误天下苍生至于此极。诸葛武侯之天资学问。当时无匹。然其下教国中。祇求集思广益。人生总无自满境地。上而古圣昔贤。莫不如此。是以居大位而不虚心。则事坏。从政不虚心。则政坏。为学不虚心。则学坏。何也。意气太盛。虽有嘉言在耳。简册在前。不复潜心研究。惟凭私智臆见。谓操纵一切而无难。于是疏略偏蔽。百病交集。害有不可胜言者。而况居官之人。身处民上。一令百从。谀言日至。自视地位高于人。才识无不高于人。自是之见渐习渐惯。其尚能低首下心勤学好问也哉。趾高气扬。非独办事乖错。必贻民物之忧。即终身才识。亦以一得自阻矣吁可畏哉。

  事迹
  格言

  △事迹

  孙叔敖为楚令尹。一国吏民皆贺。一老父独进谏曰。身巳贵而骄人者民去之。位巳高而擅权者君恶之。禄巳厚而不知足者患处之。孙叔敖再拜曰。敬受命。愿闻余教。老父曰。位巳高而意益下。官巳大而志益小。禄巳厚而慎不敢取。君谨守此三者。足以治楚矣。
  郑人游乡校以论执政。然明劝子产毁乡校。子产曰。夫人朝夕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其毁之也。
  李泌极聪慧。年七岁又能文。尝赋长歌行曰。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不然绝粒升天衢。不然鸣珂游帝都。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一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气多良图。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歌成莫不称赏。独张九龄力戒之曰藏器于身。古人所重。今君早得美名。必有所折。宜自韬晦。庶几成德。泌悟。泣谢再三。从此不复自衒。
  王沂公曾状元及第。还青州。郡帅命父老倡乐迎于郊。公乃易服。乘小驷。由他门入。遽谒守。守惊曰。闻君来。巳遣人奉迎。门司未报君至。何为抵此。王曰。不才幸忝科第。岂敢烦郡守父老致迓。故变姓名。诳迎者与门司而上谒。守叹曰。君真所谓状元矣。遂卜其远大。
  包孝肃。刚直不屈。僚属有所关白。多面折之。至于所言中理。亦未尝不怡然而改。由是人皆服之。
  庞籍为七闽转运使。虚怀延访。惟恐民隐不得上闻。凡僚属有所关白。苟有利于民。即文书巳行。亦追而改之。
  李文达公贤。每以盈满为惧。取毛诗中语。扁其堂曰临深。以寓安不忘危之意。虽位极三孤。不治田宅。不蓄女侍。其容粹然。见者如坐春风中。论者谓自天顺以来。所以正君德。恤民生。进贤才。广言路。抑佞幸。正风纪。皆公之力。
  程明道作令。常书视民如伤四字。语人云。灏每日常有愧于此。
  谢上蔡见伊川。因问曰。相别一年。做得甚工夫。谢曰。只去得一个矜字。仔细简点将来。病痛全在这里。伊川点头。
  葛守礼为陕西布政。当大计日。有小吏填老病当罢。葛请留之。吏部曰。计簿出自藩司。何自忘也。葛曰。此边吏去省远。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