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伍严肃。莫敢不遵约朿。后禹二十四封侯。子孙位至公侯者不计其数。女为后。
  陈宠。事章帝为尚书。以吏政严切。上疏曰。先王之政。赏不僭。刑不滥。往者断狱严明。所以威惩奸慝。奸慝既平。必宜济之以宽。夫为政犹张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绝。陛下宜隆先王之道。荡涤烦苛之法。以拯民命。以奉天心。帝深纳宠言。宠曾祖名咸。哀成间以律令为尚书。常戒子孙曰。为人议法当依于轻。至宠事和帝为廷尉。议法务从宽厚。宠子忠复继为尚书。而宽恕仍如祖父云。
  袁安河南尹。政尚严明。然未尝以赃罪轻坐人。每曰。凡仕者。高则望宰相。下则希牧守。锢人于盛世。吾不忍也。闻者感激自励。
  吴佑。政尚仁简。以身率物。民有争诉者。闭阁自责。然后断决。以道义譬解。或身诣里闾和解之。吏人怀而不欺。啬夫孙性。私赋民钱。市衣进父。父怒曰。有君如此。何忍负之。趣自归罪性惭愧诣阁持衣自首。佑屏左右问故。性具首实。佑曰掾以亲故。受污辱之名。所谓观过斯知仁矣。使归谢其父。还以衣遗之。有民邱长者。客醉辱其母。长杀之。佑捕得谓曰。母见辱。人情所耻。然孝子忿必虑难。今背亲逞忿。赦若不义。刑若不忍。奈何。长以械自击。愿就死。佑问长有子乎。曰未有。乃使妻同宿狱中。遂娠。至冬将行刑。啮指吞之曰。妻幸生子。言我吞指。誓令儿报吴君也。迁齐相入为长吏。以争李固事。复出为河间相。年九十八卒。子凤至乐浪太守。恺新恩令。孙陵鲖阳相皆知名。
  北魏济州刺史韩麒麟。为政尚宽。从事刘普庆曰。公仗节方夏而无所诛斩。何以立威。麒麟曰。刑罚所以止恶。人主不得巳而用之。今民不犯法。又何诛乎。若必欲诛斩立威。当以卿应之。普庆惭惧而退。
  李日知为刑部尚书。不行捶挞而事集。有令史受敕三日。忘不行。日知怒欲捶之。既而曰。人谓汝能撩李日知嗔。受李日知杖。不得以为人遂释之。吏皆感悦无敢犯者。
  徐宏敏为蒲州司理。政尚仁恕。不施杖罚。民感其恩。更相戒曰。犯徐参军杖者。必共斥之。任满不辱一人。
  曹彬知徐州日。有吏犯罪立案。逾年始杖之。人皆不测曰吾闻此吏新娶妇。若遽杖之。舅姑必以妇为不详矣。吾故缓其罚。而亦不废法也。
  王文正公旦。平生未尝怒。家人欲试之。以少尘埃被羹中。公唯啖饭而巳。问何以不食羹曰吾偶不喜肉。一日又墨其饭。公视之曰。今日不喜饭。可具粥。子弟尝诉于公曰。食肉不饱。为庖人所私。可治之。公曰。汝辈料食肉几何。曰一斤。今但得半斤。公曰。今后人料一斤半可也。其不发人过。皆类此。
  李宗谔。其父文正公秉政时。远嫌避势。出入仆马。与寒士无辨。一日途遇贵人。前驺不知为公子。遽叱辱之。是后每见斯人。必自引蔽。恐其知而自愧也。
  吕蒙正拜相。将入朝堂。有朝士于帘下指曰。此子亦参政耶。蒙正佯不闻。同列者欲诘其姓名。蒙正不许曰若一知其姓名。终身便不能忘。不如不闻也。
  刘宽性仁恕。人失牛。就宽车认之。宽即解与。下车徒步。后数日其人得牛。谢曰。惭负长者。宽曰。物有相类。幸见归。何谢之有。
  何武为扬州刺史。敷政有度。时戴圣为九江太守。间有不法。武廉得其罪。欲案之。圣惧。盛毁武于朝。而圣子以郡盗狱被系庐冱。圣自谓必死。武为平反得生。乃惭服。
  欧阳文忠公知开封日。承包孝肃政猛之后。一切循理。不事风采。或以包之政励公者。公答曰。凡人材性不一。各有长短。用其所长。事无不举。强其所短。政必不达。吾亦任吾所长尔。闻者服其言。
  张忠定公视事退后。有一胥役熟睡。公念吾厅岂有敢睡者。此必心极忧懑使之然耳。因问曰。汝家有甚事。对曰。母久病。兄为客未归。访之果然。公翌日差场务一名给之。此不特得宽严之分寸。而且得体恤之方矣。
  韩魏公知大名州。有属官骆杯者。呈事状尾失署名。公视状巳。以袖覆之。仰首与语。语毕徐还状。杯退视其状。且愧且叹曰。天下安有如公盛德者也。其出镇西夏时。卒有以私事归家。临点不到。法当斩。乃上白日。母老病久。路隔不远。恐不及送死。故擅自归。诚知必死。今得送终。死无恨矣。公恻然核得实。以便宜释之。以数金使归治丧。军中感怆有泣下者。
  又魏公夜作书。一卒持烛立公前。偶他顾。燃公须。公以袖拂之。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其人。巳易去矣。公恐吏鞭之急呼曰。勿易彼今巳解持烛矣。又有一玉盏。公最珍爱。一日宴客。吏触碎之。坐客惊愕。吏伏地待罪。公笑曰。物破有定数。汝误耳。何罪之有。观此数公之行事。性褊者。可以少和。性急者。可以少缓。性鄙者。可以少宽矣。于铁樵曰。驭下者。苛虐固所不忍。而纵肆有所不宜。每见达官贵人之家。豪奴悍仆。尊如帝天出则跃马鲜衣。入则呼卢浮白。或宾客踵门。而坐不为礼。或亲戚相访。而拒不为通。使强者忿怒而行。弱者饮恨而去。甚至借端生事。倚势诈财。为之主者绝不闻知。而众叛亲离。友愁人怨。巳不知凡几矣。慎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