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无顾藉者。则谓之有气。计利就便。善排阖。善倾覆者。则谓之有智。一旦临利害得丧死生祸福之际。鲜有不颠沛错乱震惧陨越。而失其守者。况望其立大节。弥大变乎。此无他。任其气禀之偏。安其识见之陋。骄恣傲诞。不知有所谓战战兢兢。临深履薄之工夫故也。
  汪焕曾学治臆说云。语有之。州县官如琉璃屏。触手便碎。诚哉是言也。一部吏部处分则例。自罚俸以至革职。各有专条。然如失察。如迟延。皆为公罪。虽奉职无状。大率犹可起用。若以计避之。则事出有心。身败名裂矣。故遇有公罪案件。断断不宜回护幸免。自贻后諐。
  又云。凡侵贪那移。以及滥刑枉法诸条。皆己所自犯。谓之私罪。夫公罪之来。虽素行甚谨。亦或会逢其适。私罪则皆孽由自作。果能奉公守法。节用爱人。夫何难免之有。

  △勤

  西山真氏云。勤敏居官。职分所当然也。聪明有限。事机无穷。竭一人之精力。以防众奸之作慝。巳非易事。而躭延杯酌。恣情声色。赋诗品奕。遂以词讼文劵招详钱粮牌票一切为闲务。置之膜外。不特负朝廷。且害民生甚大也。然则当如何。清心节欲。早起夜眠。一心正事。勿以酒色自困。勿以荒乐自戕。时时检察。孜孜敏行。毋谓姑俟来日。则事无不理矣。

  事迹
  格言

  事迹

  陶侃为广州剌史。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于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游。恐不堪事。故自劳耳。常语人曰。民生在勤。大禹圣人乃惜寸阴。至于凡俗。当惜分阴。岂可但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真自弃也。程伊川自省云。农人祁寒暑雨。深耕易耨。吾得而食之。百工技艺。作为器物。吾得而用之。介冑之士。披坚执锐。以守土宇。吾得而安之。无功泽及人。而浪度岁月。晏然为天地间一蠹。古人云。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乐则淫。淫则恶心生。孟子以饱食暖衣逸居无教。为近于禽兽。然马牛尚能引重致远。直豢豕而巳矣。
  裴耀卿勤于政事。夜看牍。昼决讼。养一雀。每初更有声。至五更则急鸣。耀卿呼为知更雀。厅前桐树羣乌翔集。耀卿以乌鸣为出厅之候。呼为报晓鸟。
  韩魏公知大名州。事无大小。悉亲视之。寝食不废。案牍就决卧内。或以公任事过劳。劝委属佐。公曰。讼狱人之大事。生死得失。决于一言。何可畧也。吾尝恐有所不尽。况敢委于人乎。
  司马光勤亲庶政。不舍昼夜。宾客见其体羸。引诸葛亮食少事烦以为戒。光曰。生死命也。为之益力。病革不复自觉。谆谆如梦中语。皆朝廷大事。
  罗适字正之。为江都令。凡便民事。悉为区画。荒旱则设法引水。水患则筑堤捍御之。又使民多种桑麻。讼速决不事淹留。黎明视事。昏夜乃止。或讥其太劳曰与其委成于吏。使民有不尽之情。孰若自任其劳。俾百姓无不平之怨。不数月政化。
  孙忠烈居官恒自许曰。此心不敢不尽。此身不敢不劳。巡抚江西。日亲庶政。常至夜分。漏五下即起。秉烛而坐。四载独居。不携家属。
  钱明逸久在翰林。出为泰州牧。因而怏怏。常不视事。魏公闻之。叹曰。意虽不惬。独不念所部十万生灵耶。奈何怠废贻害。

  格言

  天游集云。东坡言人心一息不可纵逸。闲散既久。毛发微事。便自不堪。诚哉是言也。余平日之病。正坐于此。自幼以读书为业。除把笔攻文之外。世事茫然不知。纔有毛发。便蹙蹙不安矣。葢懒惰之害也如此。陶侃豪杰士也。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于斋内。岂无所用其心哉。正以人心一懒。则百体俱怠。百体俱怠。则心日荒而万事废矣。
  颜壮奇曰。当行事件。及时审结。无关之人。立刻释放。若拖延日久。则在案多人。店居费繁。隶役需索。其状甚苦。或有老病妇女。尤难支持。勿以我目所不见。便不知人之痛痒。宜易地思之。所为忠恕违道不远。舍此六字。未有无过者。又或票出久不追还。留与蠹役以作诈索之具。其过在官。不可忽也。
  李景让之母郑氏曰。士不勤而得禄。则灾及其身。此言可为居官怠职之戒。
  见事敏捷。应答如流。案无留牍。亦似可喜。然忙中十有九错。还须以精详沉重为先。
  昔人有欲之官而恶其地之瘴者。或释之曰。瘴之为害。不特地也。仕亦有瘴也。苛征暴敛。剥下奉上。此租赋之瘴。深文以逞。良恶不白。此刑狱之瘴。侵牟民利。以实私储。此货财之瘴。攻金攻木。崇饰车服。此工役之瘴。盛选姬妾。以娱声色。此帷簿之瘴也。有一于此。无问远迩。民怨神怒。无疾者必有疾。而有疾者必死也。昔刘元城处瘴。而神采愈强。是知地之瘴者。未必能死人。而能死人者。常在乎仕瘴也。虑彼而不虑此。不亦左乎。此可为授官而惮远避难者之戒。
  汪氏臆说云。称职在勤。前巳言之。怠之祸人。甚于贪酷。酷有迹。着在人口。阘冗之害。万难指数。受者痛切肌肤。见者不关疴痒。闻者或且代为之解曰。官事殷忙。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