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则心术已自不端。置之廊庙。能忠直乎。出而临民。能公廉乎。
  刘忠宣与吴献臣书曰。居官以正己为先。不特戒近利。尤当戒近名。吾子利固澹然。苟有意近名。则凡事皆有为而为。持此而欲政善民安。恐未可得。又语陆吉士深云。初入仕途。不可受人知。知己多。则难为立朝。
  袁司李曰。为官切莫恃才。一任聪明。往往多有错误。悔无及矣。又曰。风俗之相安者。虽事不近理亦须从容感化。猝而更张。反足致怨。鲁人猎较。夫子亦猎较。方是大圣人作为。张懋谦曰。士大夫一饮啄。一言动。则当为世道虑。为地方风俗虑。万不可只顾目前。徒逞己见。冯小山曰。凡入仕者。不可有立异心。不可有好名心。纔好名便要立异。纔立异便要紊乱旧章。旧章既紊。不免便要破败。惟平易二字。可终身行之。胡瑗教人曰。心中疑事便不要做。华阳范氏曰。民莫不恶危而欲安。恶劳而欲息。以仁义治之则顺。以刑罚治之则拂。故治天下在顺之而已。又先贤曰。政事尽宜古而不宜今者。则损益二端。亦治天下所不可少。但须实见得道理明白。合乎人情。宜乎土俗。斟酌尽善。方可次第改革。若师心自用。无补于民。不如仍守旧章为愈。诸先达所言。确有至理。好事喜功者。得不少为动念乎。
  士君子济人利物。宜居实。不宜居名。居其名则德损。士大夫爱国为民。当有心不当有语。有其语则毁来。
  嘉靖中京师缝人某姓者。擅名一时。所制长短宽窄无不□度。尝有御史令裁公服。跪请入台年资。御史曰。制衣何用如此曰相公辈初任要职。意高气盛。其体微仰。衣当后短前长。任事将半。意气微平。衣当前后如一。及任久欲迁。内存冲挹。其容微俯。衣当前短后长。不知年资。不能称也。
  寡过录曰。新官初到。一切人役来接。众目攒视一官。视其所喜者何在。后即思所以承顺之。视其所恶者何在。后即思所以掩饰之。视其所疑者何在。后即思所以惑乱之。视其所畏者何在。后即思所以恐动之。此时凡百举动。不可不慎。而其要尤在于少说话。
  汪氏学治臆说曰。官声贤否。去官方定。而实基于到官之初。盖新官初到。内而家人长随。外而吏役讼师。莫不随机尝试。一有罅漏。羣起而乘之。近利以利来。近色以色至。事事投其性之所近。阴窃其柄。后虽悔悟。已受牵持。官声大玷。不能箝民之口矣。故莅任时。必须振刷精神。勤力检饬。不可予人口实之端。
  受前官交代。是到任先务。其时官亲长随急欲自见。往往盘量仓谷。百计搜求以为出力。甚有不肖长随。借刁难为由。从中需索。一信其说。便着刻薄之名。迨监交持平。说亦终归无用。此等人便须留意。不宜委以事权。平庸幕友。大处不能察核。每斤斤于些小节目苛驳见长。亦不可轻听。第同监交官三面核算。正项亏缺。断难接收留抵。如有详案。自不妨斟酌承受。其它杂项短少些微。直可慷慨出结。此实品行攸关。勿效宦情纸薄。
  告示一端。谕绅士者少。谕百姓者多。百姓□不省文义。长篇累牍。不终诵而倦矣。要在词简意明。方可人人入目。或用四言八句。五六言六句韵语。缮写既便。观览亦易。庶几雅俗共晓。令行而禁止乎。
  剽悍之徒。生事害人。此莠民也。不治则巳。治则必宜使之畏法。可以破其胆。可以铩其翼。若不严治。不如且不治。盖不遽治。若辈犹惧有治之者。治与不治等。将法可玩而气愈横。不至殃民罹辟不止。
  财赋繁重之地。印官初到。书吏之有仓库职事者。闲有馈献陋规。若辈类非素封。其所馈献。大率挪用钱粮。一经交纳。玩官于股掌之上矣。无论不能觉其弊也。觉之亦必为所挟持。不敢据实究办。谚云。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其斯之谓欤。顾官既洗心。则门印亦难染指。必且多方怂惥。非有定识定力。不惑者尠矣。
  人情俗尚。各处不同。入国问禁。为吏亦然。初到官时。不可师心判事。盖所判不协舆情。即滋议论。持之于后。用力较难。不若熟访人情风俗。然后折中判断。自然情法兼到矣。
  裁陋规。美举也。然官中公事。廉俸所入。容有不敷支给之处。是以因俗制宜。取赢应用。忽予汰革。目前自获廉名。迨用无所出。势复取给于民。且有变本而加厉者。长贪风。开讼衅。害将滋甚。极之陋规不能再复。而公事棘手。不自爱者。因之百方掊克。善良转难乐业。是谁之过欤。陋规之目。各处不同。惟吏役所供。万无受理。他若秤余津贴之类。可就各地方情形。斟酌调剂。去其太甚。不宜轻言革除。至署篆之员。详革陋规。是谓慷他人之慨。心不可问。君子耻之。
  人无全德。亦无全才。所治官事。必不能一无过举。且好恶之口。不免异同。去官之后。瑕疵易见。全赖接任官弥缝其阙失。居心刻薄者。多好彰前官之短。自形其长。前官以迁擢去。尚可解嘲。若缘事候代寓舍。有所传闻。必置身无地。夫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不留余地以处人者。人亦不留余地以相处。徒伤厚德。为长者所鄙。
  州县政务殷繁。一官交替。断不能一律清结。巨细无遗。接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