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曰。夫人朝夕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其毁之也。
  葛守礼为陕西布政。当大计。有小吏填老病当罢。葛请留之。吏部曰。计簿出自藩司。何自忘也。葛曰。此边吏。去省远。徒取文书登簿。今见其人。方知误填。过在布政司。何可使小吏受枉。冢宰惊服曰。谁肯于吏部堂上自陈过误耶。即此可谓贤矣。
  徐文贞由翰林督学浙中。年末三十。一士子用颜苦孔之卓。徐批文杜撰。置四等。此生将领责。执卷请曰。此句出扬子法言。非杜撰也。徐起立曰。本道侥幸太早。未尝学问。今承教多矣。改置一等。一时翕然。称其雅量。
  杨龟山曰。为政要威严。使事事整齐甚易。但失于不宽。便不是古人佳处。孔子言居上不宽。吾何以观之。又曰。宽则得众。若使宽非常道。圣人不只如此说了。今人只要事事如意。故觉得宽政闷人。不知权柄在手。不是使性气处。何尝见百姓不畏官人。但见官人多虐百姓耳。然宽亦须有制始得。若务宽大。则胥吏舞文弄法。不成官府。须要权常在己。操纵予夺。总不由人。尽宽不妨。
  宋熙宁中新法方行。仕者皆欲投劾而归。邵康节谓诸门人故旧曰。今日正贤者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受一分之赐矣。
  薛文清曰。为政通下情。不独是成物。亦是成己。盖我不知利在何处。弊在何处。而下以利弊输于我。故下情者我师也。通下情者。能自得师者也。不通下情。而徒恃己之聪明。则聪明之作用。反为左右之借资。故曰通下情为急。
  魏庄渠曰。今世仕宦堪以庙食百世者。惟守令则然。令尤亲民矣。然百世仅一二见者何哉。卑者汨利。高者骛名。而实惠及民者寡耳。为民父母。毋谓民顽。毋嫌才短。才之短也。勤以补拙。问以求助。
  高忠宪公云。州县官表率一方。宜先简俭以挽奢靡之俗。即宴会名刺。当照宪约。与本地搢绅。彼此遵行。节财用于易忽。移风俗于不觉矣。
  身先作则。久久行之。自渐移易。毋遽以一时难于移易而中变也。
  张居正请捐积逋。曰。所谓带征者。将累年拖欠搭配分数。与现年钱粮一并催征也。夫百姓一年所入仅足供当年之数。不幸遇荒。父母冻饿。妻子流离。现年钱粮尚不能办。岂复有余力。完累岁之积逋。有司规避参罚。往往将现年所征。挪作带征之数。名为完旧欠。实则减新收也。今岁之所减。又是将来之带征。况头绪烦多。年分混杂。不才官吏。因而猎取侵渔。夫与其敲扑穷民。以入奸贪之橐。孰若施浩荡之恩。捐与小民。而使其戴上之仁哉。
  刘晏造转运船。每船破钱一千贯。或言虚费太多。晏曰。大国不以小道理经久之谋。宜留有余。以资众力。则官物坚牢矣。置十船场。专知官十员。皆足自赡。船无破坏。饟运不缺。后有杜侍御者。矫其法。止给合用实数。专知官皆冻馁。船场遂破。饟运不继。不久遂有黄巢之乱。以此知天下之大计。未尝不成于大度之君子。而败于浅见之小人。
  刘晏以户口滋多。赋税自广。故其理财。常以养民为先。诸道各置知院官。每旬日具州县雨雪丰歉之状白。使有司丰则贵籴。歉则贱粜。或以谷易杂货。供官用。及于丰处卖之。知院官始见不稔之端。先申应捐免救助之数。及期。晏即奏行。应民之急。不待其困毙流亡。然后赈之。由是民得安业。户口蕃息。
  晏以理财为养民。一切兴作。皆久远之计。可以为法后世。有疵晏为言利臣。谓之辩言乱政可也。
  余肃敏曰。人臣事君。当随事尽力。凡有建树。即近且小。亦须为百年计。又曰。大臣谋国。遇大利害。当以身任之。慎毋养交市恩。为远怨自全之地。
  晋武帝平吴后。诏天下罢军役。州郡悉去兵。山涛以不宜去州郡武备。其论甚精。帝以为然。而不能用。及永宁之后。寇盗纷起。郡国皆无备不能制。天下遂大乱。如涛言。
  崔允欲尽诛宦官。上独召韩偓问之。对曰。事禁太甚。若择其尤无量者。置之于法。抚谕其余。择其忠厚者。使为之长。有善则奖。有恶则惩。则咸自安矣。岂可尽诛耶。夫帝王之道。当以厚重镇之。公正御之。至于琐细机巧。此机生则彼机应。终不能成大功。上深以为然。
  王鬷使契丹。过真定。曹玮为总管。谓曰。君异日当柄用。愿留意边防。吾尝使人觇赵元昊。状貌异常。他日必为边患。鬷未以为然。及元昊反。边事大急。上以鬷无所建白。罢之始叹玮明识。
  熙宁中。高丽入贡。所经州县。悉索地图。山川道路。形势险要。无不备要。至扬州取地图。是时丞相陈公。出守扬州。绐使者欲取两浙所供图。仿其规模供造。及图至。都聚而焚之。具以事闻。
  平乐太守周祈。给饟稍迟。官军遽杀人行劫。上欲重处祈。申文定公奏曰。给饟稽迟。官军应诉之督抚。此辈闻广东厚饟。遂欲叛归。而以稽饟为名耳。今若罪祈。官军谓主官在其掌握中矣。九边军数十万。饟或迟缺。若闻风效尤。督抚务姑息以幸无事。将如唐之将帅畏偏裨。偏裨畏士卒。岂不深可虑哉。
  明孝宗尝召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