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工夫。若徒避事避人。自图安静。此暴弃之尤也。
  真西山曰。赵文子之贤。出于天资。而未尝辅之学。故志不能帅气。年未及耋。而偷慢形焉。其视毕公弼四世而克勤小物。卫武过九十而以礼自防。何相去之远也。此无他。有理义以养其心。则虽老而神明不衰。苟为不然。则昏于豢养。败于戕贼。未耄而巳衰矣。
  黄陶庵曰。居承平之世。不知有丧乱之祸。处庙堂之安。不知有战阵之危。保俸禄之厚。不知有稼穑之苦。居吏民之上。不知有役使之劳。故难以应务经世。
  陈几亭曰。忧勤惕厉四字。反之便是般乐怠敖。大圣大贤。只是忧勤。乡人鄙夫。只是般乐。民安物阜。只因忧勤。纲解纽弛。只因般乐。非但此也。士子习举业者。一火铸就。亦为忧勤。断续无成。亦为般乐。四民温衣饱食。亦在忧勤。破家丧身。亦在般乐。此八字彻上彻下。舜禹讫于途人。帝王讫于氓庶。为人在世。不有益于养。必有益于教。不然。即天地闲一蠹物。贫贱闲游为小蠹。富贵闲享为大蠹。
  王阳明云。人在仕途。比之退处山林时。其工夫之难十倍。非得良友时时警发砥砺。则其平日志向。鲜有不潜移默夺。弛然日就于颓靡者。
  陆象山云。吾家合族而食。每轮差子弟管库三年。某当其职。所学大进。可知学者于烦冗事务劮。皆是进德修业之处。不可错过。
  周文襄公忱。巡抚江南。诸郡钱谷巨万。一屈指无遗算。尝为册。厯记日所行事。及阴晴风雨。有告报辄据讯诘。人莫能欺。每出会计。视地丰凶事。缓急为张弛。调剂变通。民无逋负。官无后累。
  三吴赋繁事宂。人皆云官斯地者。止能主持大纲。不能亲及细务。殊不知人多智巧。事多变幻。细事不理。酿成大事。故以细而实大也。惟耐烦乃能不烦。畏事益觉事多。周文襄所以为不可及。
  范文正用士。多取气节。而阔略细故。辟置幕客。多取居谪籍者。或疑之。公曰。人有才能而无过。朝廷自应用之。若其实有可用之才。不幸陷于吏议深文。不因事起之。遂为废人矣。公尝称诸葛武侯能用度外人。然后能周大事。
  或问奏议似属空言。比见之行事者。善力得无减乎。袁了凡曰。善念满时。鬼神已知。况行事所以施济下民。奏议所以转移主意。一人有庆。四海永赖。其为福德。宁可计算。言事及覆旨者。但实以天下生全。万世太平为心。则婉转恳至。自有效验。锄邪扶正。自有神鉴。不然而矜名负气。致天子愎谏。权贵褊心。其害事亦正不少。此皆直道。犹恐有失。若借事权以报私怨。植邪党以排正人。逢主意而希奥旨。则更不可言矣。
  了凡先生。以祸福训世。以功过律官。故于善念充满。鬼神鉴察。谆谆及之。实至理。非报应也。
  齐昭帝斩人于前。问王晞曰。此人合死否。对曰。罪实合死。但恨不得死地。臣闻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殿廷非杀戮之所。帝改容曰。自今当为王公改之。
  魏征与上语教化。征曰。久安民骄佚。佚则难教。久乱民愁苦。苦则易化。上深然之。封德彝非之曰。三代以还。人渐浇漓。故秦任法律。汉杂霸道。盖欲化而不能。岂能之而不欲耶。征曰五帝三王。不易民而化。顾所行何如耳。上卒从征言。天下大稔。斗米不过三四钱。终岁断死刑只二十九人。帝谓魏征曰。此行仁义之效也。惜不令封德彝见之。又尝上十渐疏。谓帝渐不克终。帝以疏列为屏障。时时观省。至文宗时。孙魏謩复为相。令献其祖笏。以比甘棠云。
  刘晏领盐铁转运使。尽得诸道利弊。尝言士有爵禄。则名重于利。吏无荣进。则利重于名。故检劾出纳。一委士人。吏惟奉行文书而已。
  又曰。王者爱人。不在赐予。当使之耕耘织纴。常岁平敛之。荒年蠲救之。又时其缓急而先后之。州县荒歉有端。先令蠲某物。贷某户。民未及困。而奏报已行。盖善治病者。不使至危惫。善救灾者。不坐待赈给也。
  薛一良疏曰。自古有文臣不爱钱之语。试思何处非用钱之地。何官非爱钱之人。论者俱咎守令不廉。然守令亦安得廉。俸薪几何。上司督取几何。非从天降地出。而欲守令之廉得乎。惟逮其己甚者。使诸臣惧钱为祸。庶几其不爱耳。
  王阳明云。今人病痛。大段只是傲。千罪万恶。皆从傲上来。傲则自高自是。不肯屈下。傲之反为谦。谦字便是对证之药。非但外面卑逊。须是中心恭敬。常见自己不是。真能虚己受人。尧舜只是谦到至诚处。便是允恭克让。温恭允塞也。
  吕犹龙曰。刘忠宣理边饟之法诚善。然使不召边上父老。日夕讲究。如何得知。能如此虚心访问。实心从善。何官不治。何事不济。
  高忠宪曰。贫贱之心歉。富贵之气盈。心歉者善言易入。气盈者惟佞谀可投。二者之闲。相去远矣。在易大过之九三。以过刚而自用。其爻曰。栋桡凶。六二以虚中而取人。其爻曰。或益之十朋之龟。夫子曰。栋桡之凶。不可以有辅也。或益之。自外来也。夫天下惟外来之益。其益无方。至于使人不可以有辅。凶可知矣。
  郑人游乡校以论执政。然明劝子产毁乡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