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日月之功而以绳墨取人以文法莅事圣断裁制中外而大臣充位胥吏坐行条令而百司逃责人才日以阘茸臣恐程文之士资格
之官不足当度外之用也艺祖经画天下之大略太宗已不能尽用今其遗意岂无望于陛下也陛下苟推原其意而行之可以开社稷数百年
之基而况于复故物乎不然维持之具既穷臣恐祖宗之积累亦不足恃也夫吴蜀天地之偏气钱塘又吴之一隅当唐之衰钱镠以闾巷之雄
起王其地自以不能独立常朝事中国以为重及我宋受命俶以其家入京师而自献其士故钱塘终始五代被兵最少而二百年之闲人物日
以繁盛遂甲于东南及建炎绍兴之闲秦桧又从而备百司庶府以讲礼乐于其中其风俗固已华靡士大夫又从而治园囿台榭以乐其生于
干戈之余上下晏安而钱塘为乐国矣一隙之地本不足以容万乘而镇压且五十年山川之气盖亦发泄而无余矣故谷粟桑麻丝枲之利岁
耗于一岁禽兽鱼鳖草木之生日微于一日而上下不以为异也公卿将相大抵多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场屋之士以十万数而
文墨小异已足以称雄于其闲矣陛下据钱塘已耗之气用闽浙日衰之士而欲鼓东南习安脆弱之众北向以争中原臣是以知其难也荆襄
之地虽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气五六百年而不发泄者况其东通吴会西连巴蜀南极湖襄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以为进取之机今诚能
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泄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关洛之气则可以争衡于中国矣是亦形势消长之常数也陛下慨然移都建业百司庶府
皆从草创军国之仪皆从简略又作行宫于武日以示不敢宁居之意常以江淮之师为金人侵轶之备而精择一人之沈鸷有谋开豁无他者
委以荆襄之任宽其文法听其废置抚摩振厉于三四年之闲则国家之势成矣此诚今日大有为之机不可苟安以玩岁月也臣不佞自少有
驱驰四方之志尝数至行都人物如林其论皆不足以起人意臣是以知陛下大有为之志孤矣今世之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风
痹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雠而方低头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陛下接之而不任以事臣于是服陛下之仁今世
之才臣自以为得富国强兵之术者皆狂惑以肆叫呼之人也不以暇时谋究立国之本末而方扬眉伸气以论富强不知何者谓之富强乎陛
下察之而不敢尽用臣于是服陛下之明陛下厉志复雠足以对天命笃于仁爱足以结民心而又明足以照临羣臣一偏之论此百代之英主
也今乃委任庸人笼络小孺以迁延大有为之岁月臣不胜愤悱是以忘其贱而献其愚陛下诚令臣毕陈于前岂惟臣区区之愿将天地祖宗
之灵实与闻之书奏孝宗咨叹欲牓朝堂以励羣臣用种放故事召令上殿将擢用之左右大臣莫知所为惟曾觌知之将见亮亮耻之踰垣而
逃觌不悦大臣尤恶其直言无讳交沮之乃有都堂审察之命宰相问所欲言皆落落不少贬又不合待命十日再诣关上书曰臣妾意国家维
持之具至今日而穷而艺祖皇帝经画天下之大指犹可恃以长久苟推原其意而变通之则恢复不足为犬然而变通之道有三有可以迁延
数十年之策有可以为百五十六年之计有可以复开数百年之基事势昭然而效见殊绝非陛下聪明度越百代决不能一一听之臣不敢泄
之大臣之前而大臣拱手称旨以问臣亦姑取其大体之可言者三事以答之其一曰二圣北狩之痛盖国家之大耻而天下之公愤也正在主
上与二三大臣振作其气以泄其愤使人人如报私雠其二曰国家之规模使天下奉规矩准绳以从事羣臣救过之不给而何暇展布四体以
求济度外之功哉其三曰艺祖皇帝用天下之士人以易武臣之任事者故本朝以儒立国而儒道之振独优于前代今天下之士熟烂委靡诚
可厌恶正在主上与二三大臣反其道以教之作其气而养之使临事不至乏才随才皆足有用则立国之规模不至戾艺祖之本旨而东西驰
骋以定祸乱不必专在武臣也臣所以为大臣论者其略如此书既上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为社稷开数百年之基宁用以博一官乎亟渡江
而归日落魄醉酒与邑之狂士饮醉中戏为大言言涉犯上一士欲中亮以其事首刑部侍郎何澹尝为考试官黜亮亮不平语数侵澹澹闻而
嗛之即缴状以闻事下大理笞掠亮无完肤诬服为不轨事闻孝宗知为亮尝阴遣左右廉知其事及奏入取旨帝曰秀才醉后妄言何罪之有
划其牍于地亮遂得免居无何亮家僮杀人于境适被杀者尝辱亮父次尹其家疑事由亮闻于官笞搒僮死而复苏者数不服又囚亮父于州
狱而属台官论亮情重下大理时丞相王淮知帝欲生亮而辛弃疾罗点素亮亮才援之尤力复得不死亮自以屡遭大狱归家益厉志读书所
学益博其学自孟子后惟推王通尝曰研穷义理之精微辨析古今之同异原心于杪忽较礼于分寸以积累为工以涵养为正晬面盎背则于
诸儒诚有愧焉至于堂堂之陈正正之旗风雨云雷交发而并至龙蛇虎豹变现而出没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胷自谓差有一日之
长亮意盖指朱熹吕祖谦等云高宗崩金遣使来吊简慢而光宗由潜邸判临安府亮感孝宗之知至金陵视形势复上疏曰有非常之人然后
可以建非常之功求非常之功而用常才出常计举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