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遂不复留十二年卒焞学于程颐质直弘毅实体力行颐尝以鲁许之且曰我死而不失其正者尹氏子也有论语
解及门人问答传于世

  △杨时

  杨时字中立南剑将乐人幼颖异能属文稍长潜心经史熙宁九年中进士第调官不赴以师礼见程颢于颍昌相得甚欢其归也颢日送
之曰吾道南矣四年而颢殁又见程颐于洛时年葢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关西张载尝
着西铭二程深推服之时疑其近于兼爱与其师颐辨论往复闻理一分殊之说豁然无疑杜门不仕者十年久之厯知浏阳余杭萧山三县皆
有惠政张舜民在谏垣荐之得荆州教授时安于州县未尝未闻达而德望曰重四方之士不远千里从之游号曰龟山先生时天下多故有言
于蔡京者以为事至此必败宜引旧德老成署诸左右庶几犹可及京是之会有使高丽者国主问龟山安在使还以闻名为秘书郎迁著作郎
及面对奏曰尧舜曰允执厥中孟子曰汤执中洪范曰皇建其有极厯世圣人由斯道也熙宁之初大臣文六艺之言以行其私祖宗之法纷更
殆尽元佑继之尽复祖宗之旧熙宁之法一切废革至绍圣崇宁抑又甚焉凡元佑之政事着在令甲皆焚之以灭其迹自是分为二党搢绅之
祸至今未殄臣愿明诏有司条具祖宗之法着为纲目有宜于今者举而行之当损益者损益之元佑熙丰姑置而勿论一趋于中而已朝廷方
图燕云虚内事外时遂陈时政之弊且谓燕云之师宜退守内地以省转输之劳募边民为弓弩手以杀常胜军之势又言都城隍四达之衢无
高山巨浸以为阻卫士人怀异心缓急不可倚仗执政不能用登对力陈君臣警戒正在无虞之时乞为宣和会计录以周知天下财物出入之
数徽宗首肯之除迩英殿说书闻金人入攻谓执政曰今日事势如积薪巳然当自奋励以竦动观听若示以怯懦之形委靡不振则事去矣要
害之地当严为守备比至都城尚何及哉近边州军宜坚壁清野勿与之战使之自困若攻城略地当遣援兵追袭使之腹背受敌则可以制胜
矣且今日之事当以收人心为先人心不附虽有高城深池坚甲利兵不足恃也免夫之役毒被海内京城聚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前止盖尝
罢之诏墨未干而花石供奉之舟己衔尾矣今虽复申前令而祸根不除人谁信之欲致人和去此三者正今日之先务也金人围京城勤王之
兵四集而莫相统一时言唐九节度之师不立统帅虽李郭之善用兵犹不免败衄今诸路乌合之众臣谓当立统帅一号令示纪律而后士卒
始用命又言童贯为三路大帅敌人侵疆弃军而归拏戮之有余罪朝廷置之不问故梁方平何灌皆相继而遁当正典刑以为臣子不忠之戒
童贯握兵二十余年覆军杀将驯至今日比闻防城仍用阉人覆车之辙不可复蹈疏上除右谏议大夫兼侍讲敌兵初退议者欲割三镇以讲
和时极言其不可曰河朔为朝廷重地而三镇又河朔之要藩也一旦弃之北庭使敌骑疾驱贯吾腹心不数日可至京城今闻三镇之民以死
拒之三镇拒其前吾以重兵蹑其后尚可为也若种师道刘光世皆一时名将始至而未用乞召问方略疏上钦宗诏出师而议者多持两端时
抗疏曰闻金人驻磁相破大名劫夺驱掠无有纪极誓墨未干而背不旋踵吾虽欲专守和议不可得也夫越数千里之远侵人国都危道也彼
见勤王之师四面而集亦惧而归非爱我而不攻朝廷割三镇三十州之地与之是欲助敌而自攻也闻肃王初与之约及河而返今挟之以往
此败盟之大者臣窃谓朝廷宜以肃王为问责其败盟必得肃王而后巳时太原围闭数月而姚古逗遛不进时上疏乞诛古以肃军政拔偏裨
之可将者代之不报李纲之罢太学士伏阙上书乞留纲与种师道军民集者数十万朝廷欲防禁之吴敏乞用时以靖太学时得召对言诸生
忠于朝廷非有他意但择老成有行谊者为之长贰则将自定钦宗曰无逾于卿遂以时兼国子祭酒首言三省政事所出六曹分治各有攸司
令乃别寘官属新进少年未必贤于六曹长贰又言蔡京用事二十余年以继述神宗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身利故推尊安石加以王爵配飨
孔子庙庭今日之祸实安石有以启之谨按安石挟管商之术借六艺以文奸言变乱祖宗法度当时司马光巳言其为害当见于数十年之后
今日之事若合符契其邪说不可缕数姑即一二事明之昔神宗尝称美汉文惜百金以罢露台安石乃言陛下若能以尧舜之道治天下虽竭
天下以自奉不为过守财之言非正理曾不知尧舜茅茨土阶禹曰克俭于家则竭天下以自奉者必非尧舜之道其后王黼以三公领应奉司
号为享上实安石有以倡之也其释凫鹥之末章则谓以道守成者役使羣众泰而不为骄宰制万物费而不为侈此章正谓能持盈则神只祖
考安乐之而无后艰尔安石独为此说以启人主之侈心后蔡京辈轻费妄用以侈靡为事实安石有以倡之也乞正其学术之谬迫夺王爵明
诏中外毁去配享之像疏上安石遂降从祀之列谏官冯澥力主王氏上疏诋时会学官中有分争者有旨学官并罢时亦罢祭酒 【按胡安
国撰杨时墓志云时又言绍圣初章惇蔡卞用事欲报复私怨遂上诬宣仁后而以大逆之名加王珪以定策之功归蔡确己亦与焉此非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