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一言一动如临之在上质之在傍则可以长享天下之奉先后以大公至正为心罢安石惠卿所造新法而行祖宗旧
政日夜苦心劳力为陛下立太平之基愿守之以静恭己以临之虚心以处之则羣臣邪正万事是非皆了然于圣心矣小人之情专为私故不
便于公专为邪故不便于正专好动故不便于静惟陛下以为刻骨之戒章累上不报忽有召内臣辈十余人祖禹言陛下亲政以来四海倾耳
未闻访一贤臣而所召者乃先内侍必谓陛下私于近习望即赐追改因请对曰熙寍之初王安石吕惠卿造立新法悉变祖宗之政多引小人
以误或又用兵开边天下愁苦百姓流徙赖先帝觉悟罢逐两人而所引羣小己布满中外不可复去蔡确连起大狱王韶创取熙河章惇开五
溪沈起扰交管沈括徐禧俞充种谔兴造西事兵民死伤皆不下二十万以至吴居厚行铁冶之法于京东王子京行茶法于福建蹇周辅行盐
法于江西李稷陆师闵俱行茶法市易于西川刘定教保甲于河北民皆愁痛嗟怨比屋思乱赖陛下与先后起而救之天下之民如解倒县惟
是向来所斥逐之人窥伺事变妄意陛下不以修改法度为是如得至左右必进奸言万一过听而复用之臣恐国家自此不复振矣又论汉唐
之亡皆由宦官自熙寍元丰闲李宪王中正宋用臣辈用事总兵权势震灼中正兼干四路口敕募兵州郡不敢违师徒冻馁死亡最多宪陈再
举之策致永乐摧陷用臣兴土木之工无时休息罔市井之微利为国敛怨此三人者虽加诛戮未足以谢百姓宪虽己亡而中正用臣尚在愿
陛下察之时绍述之论己兴有相章惇章祖禹力言惇不可用不见从遂请外上且欲大用而内外梗之者甚众乃以龙图阁学士知陕州言者
论祖禹修实录诋诬又摭其谏禁中雇乳媪事连贬武安军节度副使昭州别驾安置永州贺州又徙宾化而卒年五十八祖禹在迩英守经据
正献纳尤多尝讲尚书至内作色荒外作禽荒六语拱手再诵却立云愿陛下留听帝首肯再三乃退每当讲前夕必正衣冠俨如在上前命子
弟侍先案讲其说开列古义参之时事简而当义理明白苏轼称为讲官第一祖禹尝进唐鉴十二卷帝学八卷仁宗政典六卷而唐鉴深明唐
三百年治乱学者尤称之建炎二年追复龙图阁学士子冲绍兴中仕至翰林侍读学士儒林有传

  钦定续通志卷三百五十四

  ●钦定续通志卷三百五十五 列传一百五十五

  列传

  宋 【五十九】

  ○宋五十九

  苏轼【过】    苏辙【元老】

  苏轼
  苏辙

  △苏轼

  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人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比冠博通经史属文日数千言好贾谊陆贽
书既而读庄子叹曰吾昔有见口未能言今见是书得吾心矣嘉佑二年试礼部主司欧阳修得轼刑赏忠厚论欲擢冠多士疑其客曾巩所为
但寘第二复以春秋对义居第一殿试中乙科初授福昌主簿欧阳修以才识兼茂荐之制策入三等除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关中自元
昊叛民贫役重岐下岁输南山木栰自渭入河经砥柱之险衙吏踵破家轼访其利害为修衙规使自择水工以时进止自是害减半治平二年
入判登闻鼓院英宗自藩邸闻其名欲召入翰林知制诰宰相韩琦曰轼之才远大器也要在朝廷培养之今骤用之适足以累之也英宗曰且
与修注如何琦曰记注与制诰为邻未可遽授不若于馆阁中近上帖职与之且请召试英宗曰未知其能否故试才如轼有不能邪琦犹不可
及试二论复入三等得直史馆轼闻琦语曰公可谓爱人以德矣会洵卒既除丧熙寍二年还朝王安石执政素恶其议论异己以判官告院四
年安石欲变科举兴学校诏两制三馆议轼上议曰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使君相有知人之明朝廷有责实之政虽因今之
法臣以为有余使君相不知人朝廷不责实虽复古之制臣以为不足庆历固尝立学矣至于今日惟有空名仅存今将变今之礼易今之俗又
尝发民力以治宫室敛民财以食游士百里之内置官立师无乃徒为纷乱以患苦天下邪若乃无大更革而望有益于时则与庆历之际何异
故臣谓今之学校特可因仍旧制使先王之旧物不废于吾世足矣至于贡举之法行之百年治乱盛衰初不由此陛下视祖宗之世贡举之法
与今为孰精言语文章与今为孰优所得人才与今为孰多天下之士与今为孰辨今所欲变改不过数端或曰乡举德行而略文词或曰专取
策论而罢诗赋或欲兼采誉望而罢封弥或欲经生不帖墨而考大义此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愿陛下留意于远者大者区区之法何预焉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学者专意经术固有资于根柢然或心术不正如两汉五鹿充宗张禹孔光辈非不博通古谊世号经师卒之比附
权奸且为国蠹可知用人不尚虚言要视其力行何如耳况科举之制惟藉为登进先资至得人之适用与否则尚需之历试苏轼所云设法取
士不过如此最为通论徒循名而不考其实经义之与词赋又何以异乎】 议上神宗悟曰吾固疑此得轼议意释然矣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