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过於此。若夫旌节之制,又加长焉。观苏武之杖节,则非以寸计之也。汉竹使符、铜虎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付郡守。唐符玺郎:‘凡国有大事,则出纳符节,班其右而藏其左。’先王之节,其班藏盖亦如此。然老子曰:‘执左契不责於人,’则藏其右者,非是。”
秦以印称玺,以玉,不通臣下,用制乘舆六玺:曰“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又始皇得蓝田白玉为玺,螭虎钮,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佩既废,乃以采组,连结於遂,光明章表,转相结受,故谓之绶(《通典》:“秦汉以降,逮於周隋,既多无注解,或传写讹舛,有义理难明,虽研莫辨。今但约真本史,聊存一代之制。他皆类此,质之者,幸察焉。”)。
汉高祖元年十月,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婴封皇帝玺符节,降轵道旁。
汉初有三玺,天子之玺自佩,行玺、信玺在符节台。
《汉旧仪》:“玺皆玉螭虎钮,凡六玺。皇帝行玺,凡封国用之玺赐诸侯王书;信玺,发兵召大臣;以天子行玺,策拜外国;以天子之玺,事天地鬼神。以天子信玺,皆以武都紫泥封,青布囊白素里,两端无缝,尺一板中约署。皇帝带绶,黄地赤采,不佩玺。玺以金银组。侍中绲负以从。奉玺书使者乘驰传。其骑也,三骑行,昼夜千里为程。”
卫宏曰:“秦前民皆佩绶、金、玉、银、铜、犀、象为方寸玺,各服所好。秦以来天子独称玺,又以玉,群下莫得用。其玉出蓝田山,题李斯书,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寿永昌。’高祖入咸阳,秦王子婴以玺降,其玺乃始皇蓝田玉玺、螭兽钮,在六玺之外。帝既诛项籍,即天子位,因服其玺,世世传受,号曰‘汉传国玺’。平帝崩,孺子未立,玺藏长乐宫。及王莽即位,请玺,太后不肯授莽。莽使安阳侯舜谕指,太后怒骂之,且曰:‘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变更正朔服制,亦当自更作玺,传之万世,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我汉家老寡妇,旦暮且死,欲与此玺俱葬。终不可得。’太后因涕泣,左右皆垂涕,舜亦悲不能止良久,乃谓太后,‘臣等巳无可言,莽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邪?’太后闻舜语切,恐莽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地以授舜,曰:‘我老且死,而兄弟今族灭也。’舜既得玺,奏之。莽大说。”
皇后玺文与帝同。皇后之玺,金螭虎纽。皇太子黄金印,龟纽印文曰章。下至二百石,皆为通官印。
汉诸侯王,金玺绶(,音戾,绿也。《汉旧仪》云:“诸侯王,黄金玺橐驼,纽文曰玺。”)。彻侯,金印紫绶;相国、丞相,金印紫绶。高帝一十年,更名相国,绿绶。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左右前後将军,金印紫绶;御史大夫,银印青绶。凡吏秩比二千石以上,皆银印青绶,光禄大夫无。秩比六百石以上,皆铜印黑绶,大夫、博士、御史、谒者、郎无。其仆射、御史治书尚符玺者,有印绶。比二百石以上,皆铜印黄绶。绥和元年,长、相皆黑绶。建平二年,复黄绶。
武帝太初元年,改正朔,数用五(《纪》注云:“谓印文也。若丞相,曰‘丞相之印章’,诸卿及守相印文不足五字者,以‘之’足之。”)。
《孔氏杂说》:汉时印绶,非若今之金紫银绯长使服之也,盖居是官则佩是印,罢则解之,故三公上印绶也。後汉张涣云:“吾前後十腰银艾。”银即银印,艾即绿绶,十云者,一官一佩之耳。印不甚大,淮南王曰“方寸之印,丈二之组”是也。
宣帝时始赐匈奴单于印玺,与天子同。
王莽既篡位,遣五威将军王骏等多赍金帛,遗单于,因易故印。故印文曰“匈奴单于玺”,莽更曰“新匈奴单于章”。骏既至,授单于印绶,令上故印绶单。于再拜受诏,译前,欲解故印,左姑夕侯苏曰:“未见新印文,宜且勿与。”单于解故印绂奉上,受。著新绂,不解视印,饮食至夜罢。右率陈饶谓诸将率曰:“乡者姑夕侯疑印文,几令单于不予人,如今视印,知其变改,必求故印,此非辞说所能距也。既得而复失之,辱命莫大。不如椎破故印,以绝祸根。”即引斧椎坏之。明日,单于果言:“汉赐单于印,言‘玺’不言‘章’,又无‘汉’字,诸王以下乃有‘汉’言‘章’。今印去‘玺’加‘新’,与臣下无异。愿得故印。”将率示以破印,单于知无可柰何,又多得赂遗,乃遣使奉牛马入谢,因上书求故印,後以印文改易,怨恨,勒兵入寇。
高祖与功臣剖符作誓。
文帝二年,初与郡守为铜虎符、竹使符(应劭曰:“铜虎符第一至第五,国家当发兵,遣使者至郡合符,符合乃听受之。竹使符,皆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篆书,第一至第五。”张晏曰:“符以代古之璋,从简易也。”师古曰:“与郡守为符者,谓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以与之。使,音所吏反。”)。
武帝征和二年,更节加黄旄。初,汉节纯赤,以戾太子持赤节,故更为黄旄加上以相别。
文帝十二年,除关无用传(传,信也。若今过所也。师古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