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庙也。必俟桓公之子,然後可立一庙以祀桓公为太祖;桓公之孙,然後可立二庙以祀其祖,若祢必俟五世之後,而郑国之五庙始备也。大夫始爵之太祖,则鲁季友是也。季友为鲁桓公之别子,既为大夫,可以立三庙矣。然其考则桓公,其祖则惠公,其曾祖则孝公,自孝以至桓,皆诸侯,大夫不敢祖诸侯,则此三公之庙不当立於季氏之家。所谓别子亦全无庙也,必俟季友之子,然後可立一庙以祀季友为太祖,季友之孙,然後可立二庙以祀其祖,若祢必俟三世之後,而季氏之三庙始备也。盖诸侯、大夫虽有五庙、三庙之制,然方其始为诸侯、大夫也,苟非传袭数世,则亦不能备此五庙、三庙之礼。至於士、庶人,则古者因生赐姓,受姓之後,甫及一传,即有嫡、有庶。嫡,宗子也。庶,支子也。《礼》云“支子不祭,祭必告於宗子”。又云“庶子不祭,明其宗也”。盖谓非大宗则不得祭别子之为祖者,非小宗则各不得祭其四小宗所生之祖祢也。先王因族以立宗,敬宗以尊祖,尊卑有分而不乱,亲疏有别而不贰,其法甚备,而犹严於庙祀之际。故诸侯虽曰五庙,而五世之内有为天子者则不可立;大夫虽曰三庙,而三世之内有为诸侯者则不可立;士二庙,官师一庙,庶人祭於寝,然苟非宗子则亦不可祭其家,必献牲於宗子之家,然後举私祭。凡为是者,盖惧上僭而不敢祭,非薄其亲而不祭也。然诸侯不敢祖天子,而天子之为祖者自有天子祭之。大夫不敢祖诸侯,而诸侯之为祖者自有诸侯祭之。支子不敢祭大宗,而大宗之为祖祢者,自有宗子祭之。盖己虽拘於礼而不得祭,而祖考之祭则元未尝废;士、官师虽止於二庙、一庙,而祖祢以上则自有司其祭者,此古人之制也。後世大宗、小宗之法既亡,别子继别之序已紊,未尝专有宗子以主祀事。其入仕者,又多崛起单寒,非时王之支庶,不得以不敢祖天子、诸侯之说为诿也。乃执大夫三庙、士二庙之制,而所祭不及祖祢之,上是不以学士大夫自处,而孝敬之心薄矣,乌得为礼乎!故曰古今异宜,礼缘人情,当随时为之损益,不可胶於一说也。
或曰:此为国中公族之世禄者言也,若庶姓之来自他国而为诸侯大夫者,则如之何?愚曰:古未有无宗者,庶姓有庶姓之宗,他国有他国之宗,而宗子之制则一也。曾子问曰:“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其祭之也,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又问曰:“宗子去在他国,庶子无爵而居,可以祭乎?”孔子曰:“祭哉!望墓而为坛,以时祭。”此二条正为起自匹庶与来自他国者言,若太公东海人而仕周为诸侯,孔子宋人而事鲁为大夫之类是也。注疏谓异姓始封为诸侯者,及非别子而始爵为大夫者(如他国之臣初来为大夫),本身即得立五庙、三庙,盖以其非天子、诸侯之子孙,上无所拘碍,故当代即可依礼制立庙。然以《曾子问 宗子为士》一条,及参以《内则》中所谓“不敢以富贵加於宗子”之说,则知崛起为诸侯、大夫者,若身是支庶,亦合尊其宗子,不敢尽如礼制也。
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公庙之设於私家,非礼也。由三桓始也(言仲孙、叔孙、季孙皆立桓公庙。鲁以周公之故,立文王庙,三家见而僭焉。《郊特牲》)卫孔悝出奔宋,使贰车反┙於西圃(悝,若回反。┙,音石。圃,布五反。使副车还取庙主。西圃,孔氏庙所在。┙,藏主在石函。函,音咸。疏曰,《少牢馈食》“大夫之祭礼,其祭无主。”郑元《祭法》注云“唯天子诸侯有主,;大夫不,无主耳。”今孔悝得有主者,当时僭为之,非礼也。郑元驳异义云“大夫无主,孔悝之反┙,所出公之主耳。”按孔氏吉姓,春秋时国唯南燕为吉姓耳,孔氏仕於卫朝己历多世,不知本出何国,安得有所出公之主也?知是僭为之主耳。春秋哀公十六年。《左传》)。支子不祭,祭必告於宗子(不敢自专,谓宗子有故,支子当摄而祭者也,五宗皆然。疏曰:支子,庶子也。祖祢庙在子之家,而庶子贱,不敢辄祭之也。宗子有疾,不堪当祭,则庶子代摄可也。犹宜告宗子,然後祭,故郑云“不敢自专”。《曲礼》下)。庶子不祭,明其宗也(《大传》。朱子曰:按此依《大传》文,直谓非大宗则不得祭。别子之为祖者,非小宗则各不得祭其四小宗所生之祖祢也。其《小记》则云“庶子不祭祢,明其宗也”。又云“庶子不祭祖,明其宗也。”文意重复,似是衍字。而郑氏曲为之说,於“不祭祢”,则曰谓“宗子、庶子俱为下士,得立祢庙也,虽庶人亦然,明其尊宗以为本也”。於“不祭祖”,则云“祢则不祭矣。言不祭祖者主,谓宗子、庶子俱为士,得立祖祢庙者也。凡正体在乎上者,谓下正犹为庶也。族人上不戚君,下又辟宗,乃後能相序”。而疏亦从之,上条云“祢,故得立祢庙,故祭祢;祢庶,故不得祭祢,明其有所宗也。”下条云“庶子、子俱是人子。并宜供养,而子尝,庶子独不祭者,正是推本崇,明有所宗也。”又云“父庶,即不得祭父,何暇言祖?而言不祭祖,故知是宗子、庶子俱为士,士得立二庙,自祢及祖。是、宗子得立祖庙祭之而己。是祖庶虽俱为士,得自立祢庙,而不得立祖庙祭之也。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