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言淑德皇后尹氏当在懿德之上。今百官议论苟且,隳渎尊卑,若序以後先,当用淑德配食。诏有司详讨以闻。
礼官议:“按晋时议景帝配,傅元等议:‘夏侯夫人初归景帝,未有王基之道,不及帝统百揆而亡,后妃之化未著远近,追尊无经义可据。’窃以今之所议,正与此同。且淑德配合之初,潜跃之符未兆;懿德辅佐之始,藩邸之位已隆,然未尝正位中宫,母临天下。岂可生无尊极之位,没升配飨之崇,人情不安,典籍无据。唐顺宗庙後十一年,始以庄宪皇后升配;宪宗庙後二十五年,始以懿安皇后升配。今请虚位,允叶旧仪。”再诏集议礼官同详定。上议曰:“请升懿德,其淑德皇后加‘太’字,仍旧别庙。”诏恭依,其淑德皇后不加“太”字,别庙祭享。
乾兴元年(时仁宗已即位),中书下礼仪院状,庄穆皇后尝母仪天下,礼当升;庄怀皇后本从藩邸追命,当享后庙。集尚书省六品、诸司四品以上议,如礼仪院,真宗庄穆皇后神主於太庙。
明道二年,庄献明肃太后既上谥,又追尊庄懿太后。方事园陵,判河南府钱惟演建议请二太后并真宗。礼院言:“夏、商以来,父昭子穆,皆有配座,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开元昭成、肃明皇后始有并。惟演引唐武宗母韦太后穆宗,孝明、孝章太祖故事。按穆宗惟以韦太后配,更无别后,太祖未尝以孝章配。伏见先帝以懿德配享太宗,及明德园陵礼毕,遂得升。元德自追尊後,凡十七年始克升配。今庄穆著位长秋,食真宗,斯为正礼。庄献母仪天下,与明德例同,若从古礼,止应祀后庙。庄懿帝母之尊,与元德例同,便从升,似非先帝慎重之意。前代无同日并之比,惟上裁之。”都省礼院更议,皆以为“庄穆位崇中壶,与懿德有异,已真庙,自协一帝一后之文。庄献辅政十年,庄懿诞育圣躬,功德莫与为比,退就后庙,未厌众心。按《周礼》大司乐职‘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原也,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立庙而祭,谓之宫。宜太庙外别立新庙,奉安二太后神主,同殿异室,岁时荐享用太庙仪。别立庙名,自为乐曲,以崇世享。忌前一日,不御正殿,百官奉慰,著之甲令。”仍作新庙,名曰奉慈,在两庙之。景三年,诏祠太庙、奉慈后庙,每室各差宫闱令一。
英宗治平三年,立濮王园庙。
先是,宰臣韩琦等奏:请下有司议濮安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合行典礼。诏须大祥後议之。至是进呈,乃有是诏。翰林学士王等相顾不敢先,知谏院司马光独奋笔立议,略曰:“‘为人後者为之子’,不敢复顾其私亲。秦、汉以来,有自旁支入承大统,推尊其父母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讥後世,不敢引以为圣朝法。臣以为濮王宜尊以高官大爵,称皇伯而不名。”贾黯之议亦同。王敕吏以光手稿为案,议上,欧阳修以为自古无以所生父改称伯者,等言非是。中书奏汉宣帝、光武皆称父为皇考。太后闻之,手书诘责辅臣以不当议称皇考。上诏:“如闻集议,议论不一,宜权罢议,当令有司博求典故,务合礼经。”判太常寺范镇率礼官上言:“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王,其议未当。”具列仪礼及汉儒议论,魏明帝诏为五篇奏之。於是台官自中丞贾黯以下各有奏。知杂吕诲亦言:“陛下入继大统,皆先帝之德,当从王等议为定,封濮安懿王大国,诸夫人典礼称是。”奏皆留中不报。司马光又上言曰:“伏见向者诏群臣议濮安懿王合行典礼,王等二十馀人皆以为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凡两次会议无一人异辞,而政府之意独欲尊濮王为皇考。巧饰词说,误惑圣听。政府言《仪礼》本文《五服年月敕》皆云‘为人後者为其父母之服者,不谓之父母’。不知如何立文?此乃政府欺罔天下之人,谓其皆不识文理也。又言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臣案宣帝承昭帝之後,以孙继祖,故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祖者,以与昭帝昭穆同也。光武起布衣,诛王莽,冒矢石以得天下,名为中兴,其实创业。虽自立七庙,犹非太过。况但称皇考,其谦损甚矣。今陛下亲为仁宗之子以承大业,《传》曰‘国无二君,家无二尊’,若复尊濮王为皇考,则置仁宗於何地乎?”至是乃诏立濮王园庙,以宗濮为濮国公,奉濮王祀。先是,太后手书:“濮安懿王、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可令皇帝称亲,尊王为濮安懿皇,谯国、襄国、仙游并称后。”上手诏曰:“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追崇之典,岂易克当。且欲以茔为园,即园立庙。皇太后已赐俞允,仍改封宗朴。”侍讲吕公著上言:“称亲之说,乃汉史皇孙故事。皇孙即宣帝所生父,宣帝为昭帝後,是以兄孙遥嗣祖统,无两考之嫌,故且称亲。其後既立谥,只称悼园。今陛下以旁支继大统,建立园庙,以王子承祀於濮王,无绝父之,义於仁宗无两考之嫌,可谓兼得。其亲字既称谓难立,且义理不安,乞寝罢。”不报。
神宗熙宁二年九月,废奉慈庙,奉章惠太后神主赴西京,瘗陵园。
先是,治平初,同判太常寺吕公著言:“章惠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