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币用黄缯(所谓各如其器之色),王及尸同服大裘,配以后稷(服与配,经文不载,注家以为同祭天之礼,故服大裘,配后稷),其乐则《大司乐》之函锺为宫云云,至八变则地皆出,可得而礼是也。神州地,则为坛於北郊,名泰折,玉用两圭五寸有邸,牲用黝犊(阴祀用黝牲),币用黑缯(币,经无文,据牲用黑,知当从其色),配亦以后稷,其乐则奏太簇,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示是也。按郑氏解经,於天地之祀皆分而为二,是有二天二地矣。然古人祀天之礼,郊与明堂本二处,所配之祖又不同,则因“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一语,而指其帝为五精之神,感生之帝,犹云可也。至於祭地,则经文所载惟方泽而已,乃以为此所祀者昆仑,而又有神州,则祭之於北郊。盖北郊之名,亦出纬书(《孝经纬》:祭地示於北郊),《礼经》所不载,於是又因《祭法》有泰折之语,而以为泰折即北郊,又非方泽也。其支离不通弥甚矣!
秦始皇帝即位三年,祠八神,二曰地主,祠泰山梁父。盖天好阴,祠之必於高山之下,命曰“”;地贵阳,祭之必於泽中圜丘云。
汉武帝元狩二年,天子郊雍,曰:“今上帝亲郊,而后土无祀,则礼不答也。”有司与太史令谈、祠官宽舒议:“天地牲,角茧栗。今陛下亲祠后土,后土宜於泽中圜丘为五坛,坛一黄犊牢具,已祠尽瘗,而从祠衣上黄(侍祠之人著黄衣)。”於是天子东幸汾阴,汾阳男子公孙滂洋等见汾旁有光如绛,上遂立后土祠於汾阴隹上,如宽舒等议。上亲望拜,如上帝礼。
《汉旧仪》:祭地河东汾阴后土宫,宫曲入河,古之祭地泽中方丘也。礼仪如祭天,名“泰一旦丘”。
宣帝神爵元年,上幸河东,祠后土。
五凤三年,上幸河东,祠后土。
元帝即位,遵旧仪,岁郊泰,东至河东祠后土。
成帝初即位,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张谭等奏请罢雍甘泉、汾阴后土祠,於长安立南北郊。从之(详见《郊祀门》)。
建始二年正月辛丑,上始祠后土於北郊。
永始三年,复汾阴后土祠。
四年,上幸河东,祠后土。
元延二年,幸河东,祠后土。
四年及绥和二年,并幸河东,祠后土。
二年,上崩,乃复长安南北郊。
哀帝即位,寝疾,复甘泉泰、汾阴后土祠。
平帝时,王莽奏罢甘泉泰,复长安南北郊。又奏:以天地合祭,以孟春正月上辛若丁,天子亲合祀天地於南郊,以高帝、高后配。夏日至,使有司奉祭北郊,以高后配(详见《郊祀门》)。
光武建武二年,制郊兆於雒阳城南七里,采元始中故事,合祀天地。
中元元年,营北郊於洛阳城北四里,为方坛四陛,迁吕太后於园,上薄太后尊号曰高皇后,配地郊。
二年正月,郊,别祀地,位南面西上;高皇后配,西面北上,皆在坛上;地礼群神从食皆在坛下,如元始故事(岳、渎位见《山川门》)。地、高皇后用犊各一头,五岳共牛一头,四海、四渎共牛一头,群神共二头。奏乐亦如南郊,既送神,瘗俎实於坛北。
魏明帝景初元年,诏:“祀方丘所祭曰皇皇后地,以舜妃伊氏配;北郊所祭曰皇地之,以武宣后配。”
时高堂隆上表云:“古来娥、英、姜姒,盛德之妃,未闻配食於郊者也。汉文初祭地於渭阳(西汉武帝时,始立汾阴后土於汾阴,亦以高帝配祠。孝文时,无祭地於渭阳事),以高帝配。孝武立后土,宜依古典,以武皇配天地。”
按:郑康成分圜丘与南郊为二,方泽与北郊为二,而所祀天地亦各有二名。曹魏郊祀,遵用其说。然郑说祀天则有昊天,有五帝,而魏圜丘所祀曰皇皇帝天,南郊所祀曰皇天之神;郑说祀地则有昆仑,有神州,而魏方泽所祀曰皇皇后地,北郊所祀曰皇地之。往往见灵威仰及昆仑等名不雅驯,故有以易之,然不知皇天之与天神、后土之与地,果可分而为二乎?可笑也!
晋武帝泰始二年,定郊祀,地郊先后配。是年,并圜方二丘於南北郊,更修坛兆,其二至之祀合於二郊(时从有司议云,古者郊、丘不异)。十一月庚寅,帝亲祠於南郊。自後方泽不别立。
元帝太兴二年,北郊未立,地共在天郊。
明帝太宁三年,诏立北郊,未及建而帝崩。
成帝咸和八年,於覆舟山南立地郊,以宣穆张皇后配,五岳、四望、四海、四渎、五湖、诸山江等凡四十四神,及诸小山从祀(此依魏氏故事,非晋旧也)。
时将北郊,太常顾和表:“按後汉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郊,此则与南郊同月。”
於是从和议。
郊庙牲币璧玉之色,虽有成文,秦代多以驹,汉则但云犊,未辨其色。江左南北,同用元牲。
晋《地郊享神歌》一首,《祠享天地五神迎送歌》,见《郊祀门》。
宋武帝永初二年,亲祀南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