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营群神共用牛四头,凡用牛五头。凡乐奏《青阳》、《朱明》、《西皓》、《元冥》,及《翘》、《育命舞》。中营四门,门用席十八枚;外营四门,门用席三十六枚,凡用席二百一十六枚,皆莞簟,率一席三神。日、月、北斗无陛郭。既送神,燎俎实於坛南已地(《周礼》:“凡以神仕者,掌三辰之法,以犹鬼神之居,辨其名物。”郑玄曰:“犹,图也。居谓坐也。天者群神之精,日、月、星辰其著位也。以此图天神、人鬼、地之坐者,谓布祭众寡与其居向。《孝经》说郊祀之礼曰:‘燔燎扫地,祭牲茧栗,或象天酒旗坐星,厨仓具黍稷布席,极敬心也。’言郊之布席,象五帝坐。《礼》祭宗庙,序昭穆,亦有似虚、危,则祭天圜丘象北极,祭地方泽象后妃,及社稷之席,皆有明法焉。”)。
明帝永平二年,以《月令》有五郊迎气,因采元始故事,兆五郊於雒阳(详见《祠五帝门》)。
按:自秦始皇有三岁一郊之制,汉高、惠二帝未尝亲郊。文帝在位二十三年,亲郊雍及渭阳五帝各一而已。景帝不亲郊。武帝元光後,常三岁一郊。昭帝不亲郊。宣帝神爵以前,十三年不亲郊,以後间岁一郊。元、成如之。盖西都之所谓郊祀,若雍五,若甘泉泰一,皆出於方士祈福之说,而非有古人报本之意。惟武、宣以求仙,成帝以求嗣,故三君亲郊颇多,而其清心无求者,则领之祠官,修故事而已。世祖置郊丘於洛阳,以高帝配祀,始稍复古人祀天之制。但《范史》纪、志不载亲郊之岁月,《礼仪志》云:正月上丁祠南郊,礼毕,次北郊、明堂、高庙、世祖庙,谓之五供。岂每岁行之邪?《祭祀志》言:二年初制郊,采元始中故事。按元始之制,常以岁孟春正月上辛若丁亲郊,祭天南郊,以地配;冬至则使有司祭天神於南郊,以高帝配;夏至使有司祭地於北郊,以高后配。然则天地之祭,每岁亲祠者一,命有司祭者二,岂岁以为常,故不复纪述乎?
昭烈章武元年即位,设坛於成都武担山南,用元牡。三年十月,诏丞相诸葛亮营南郊於成都。
●卷七十 郊社考三
○郊
魏文帝南巡在颍阴,有司为坛於繁阳故城。庚午,登坛受绂,降坛视燎成礼,未有祖配。
明帝景初元年十月,营洛阳南委粟山为圜丘。诏曰:“曹氏系世,出自有虞氏。今祀圜丘,以始祖帝舜配;号圜丘曰皇皇帝天;方丘所祭曰皇皇后地,以舜妃伊氏配;天郊所祭曰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配;地郊所祭曰皇地之,以武宣后配;宗祀皇考高祖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
按:此以郊与圜丘为二处,用郑元之说。其时康成所注二《礼》方行,王子雍虽著论以攻之,而人未宗其说。然魏、晋而後,有天下者多起自匹夫,其祖父未有可以配天之功德,非如虞、夏四代之比。而康成之所谓配天者,以为周祀天於圜丘,以喾配,谓之;祀五帝於郊,以稷配,谓之郊;又祀五帝及五人帝於明堂,以文王配,谓之祖;祀五神於明堂,以武王配,谓之宗。此三祭者必皆有祖考可配,而後可以举事,是以魏文帝之时,有郊祀而未有祖配,直至明帝时,复远取舜以配圜丘,然後以武帝配郊,以文帝配明堂,盖拘於康成支离之说。是以配天之祀,必俟奕世之後,又复上取之遥遥华胄以足之,然後可以行礼耳。
初,侍中高堂隆论郊祀事,以魏为舜後,推舜配天。其後蒋济著文以追诘隆,谓舜本姓妫,其後曰田。曹氏族出自邾,魏武作《家传》,自云曹叔振铎之後,又陈思王作《武帝诔》曰:“於穆武王,胄稷允周。”则非舜後明甚,而横祀非族,降黜太祖,不配正天,皆为缪妄。济曰:“夫虬龙神於獭,獭自祭其先,不祭虬龙也;麒麟、白虎仁於豺,豺自祭其先,不祭麒、虎也。如元之说,有虞以上豺、獭之不若邪?”
自正始以後,终魏代,不复郊祀。
孙权初称尊号於武昌,祭南郊,告天用元牡。自以居非中土,不修设。末年,南郊追上父坚尊号为吴始祖以配天。後王嗣位,终吴代不郊祀。
晋武帝即位,南郊燎告,未有祖配。
泰始二年,诏定郊祀。南郊除五帝座,五郊同称昊天,各设一座而已。时群臣议:五帝即天也,王气时异,故殊其号,虽名有五,其实一神。宜除五帝号,同称昊天。从之。二月丁丑,郊祀宣皇帝以配天。十一月,有司又议奏:“古者,丘,郊不异,宜并圜丘、方丘於南北郊,更修立坛兆。其二至之祀,合於二郊。”帝又从之。是月冬至,帝亲祀圜丘於南郊。自是後,圜丘、方泽不别立。
按:以圜丘即郊,五帝同一天,王肃之说。武帝,肃外孙也。故祀礼从其说。
太康三年,帝亲郊祀,皇太子、皇子悉侍祠。十年十月,诏复明堂及南郊五帝位(见《五帝门》)。
诏:“郊祀、明堂礼乐,权用魏仪,遵周室肇称殷礼之义,但改乐章而已。”使傅元为之词。
《祠天地五郊夕牲歌》一。 《祠天地五郊迎送神歌》一。 《飨天地五郊歌》一。 《天地郊明堂夕牲歌》一。 《天地郊明堂降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