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品制不废,疑若相须而成。将军定百二十五号,为二十四班,其不登二品应须军号者,凡十四号,别为八班。施於外国者,又有百九号,亦为十品、二十十四班。班制之多乃如此,则不假於品矣,而莫知其徒为礼秩之别也。陈承梁後,乃定相国、丞相、太宰、太傅、太保、大司马、大将军、太尉、司徒、司空、开府仪同三司、巴陵汝阴二王後、尚书令品为第一。自此以下,明列为九,正合今制,而不分正、从。逆而求之晋、宋、南齐,亦莫不然,则皆承魏讹,其益可信也。北裂於齐,事遵元魏,而品从之名著焉。是官之有品自曹魏始,品之有从乃自元魏始。及考其初,不特正、从也,而每品正、从复分上、中、下焉,盖一品之析而六矣,此高祖太和之制也。及二十三年,高祖复次《职令》,而世祖初班行之,三师、二大乃不入品,其四品以下正、从又分为上、下阶,犹析而四也,北齐盖因之耳。至於魏之列品,顾犹曰第几品,从几品,而未目为正、从,齐始别之,逮隋而曰正,曰从,截然而不可紊矣。还考梁制,品尚寡,故自九而一,乃极於丞相;班尚繁,故自一而十八,亦极於丞相。班多者品贵,品少者班尊,二者相为用,而贵贱等差,於此参见而互明。班正於梁,隋即废矣。祖宗朝迁转名曹,皆各有流品。元丰後来始以寄禄无他名,遂尔相混。然礼数之异,亦系一时官守,元未尝以品秩为别。此则言官制者之未尝讲明也。然则陈群之始本非始,言人品者,故当设逆待之法,故循而见於魏官品之讹。曹魏之讹亦非讹,定礼秩者固当附设官之目,故参而见於梁班法之用。不考於群,无以知其名;不考於梁,无以知其意。在今日,名讹於魏,意讹於梁,而品不复为轻重,盖亦反其本哉。唐开元二十五年定制,自正四品至九品犹有上、下阶,盖隋炀暂废之规至此复见,本朝乃尽合之也。又曰本朝杂压之制,杂流伎术等官皆入品下,而寺、监之史凡未出官而先给告者亦通谓之入品,但以所居官为品之高下,不复有分别。珂按高峻《小史 刘传》,元魏高祖临光极堂大选,高祖曰:‘当今之世,仰祖质朴,清浊同流,混齐一等,君子小人名品无别,此殊为不可。我今八族以上士人品第有九品,九品之外小人之官复有七等,若有人可起家三公,恐贤才难得,不可止为一人浑我典制。’对曰:‘陛下刊正九流,为不朽之法,岂惟仿佛唐、虞,固以有光二代。’此虽为门地而言,然九品之官不混他品,亦一时之制,与今士夫、皂隶、阉竖、伎术混为一区为不同也。”
按:《愧郯录》前段考订,特为详密。然此所谓九品者,官品也,以别官之崇庳。陈群所谓九品者,人品也,以定人之优劣,二者皆出於曹魏之初,皆名以九品。然人品自为人品,官品自为官品,岳氏合而为一,以为官品者,逆设之以待某品之人,此说恐未然。刘毅、卫论中正九品之敝,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所谓其始造也,乡邑清议不拘爵位,褒贬所加,足为劝励,犹有乡论馀风。中渐染,遂计资定品,使天下观望,唯以居位为贵人,伤损风俗,其敝不细。岳氏专举此段,以为官品即人品之明证。然详其所言,盖如後世权贵之人挟势取科第、干荐举之类耳,非谓中正者,逆设此官之品目,以待所品之人也。盖官品之制,即周之所谓九命,汉之所谓禄石,皆所以辨高卑之等级。其法始於魏,而後世卒不能易。若中正所定之人品,则始於陈群,魏、晋用之以举人物,六朝因之,然其敝已见於立法之初。自隋、唐以来,一以科目为仕进之涂,而中正九品之说久废矣。想当时,必以人物之贤愚优劣分为九等之目,如班固《古今人表》之类,但史所不载,无由知之。然决与此官制之九品不相干,固难因其同时同名而遂指此为彼也。
●卷六十八 郊社考一
○郊
有虞氏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
夏后氏亦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
殷人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
周人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
郑氏注《祭法》曰:“、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此‘’,谓祭昊天於圜丘也。祭上帝於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耳。有虞氏以上尚德,、郊,祖、宗配,用有德者而己;自夏以下,稍用其姓氏先後之次。有虞氏、夏后氏宜郊颛顼,殷人宜郊契。郊祭一帝,而明堂祭五帝,小德配寡,大德配众,亦礼之杀也。”《正义》曰:“郑元以《祭法》有周人喾之文,遂变郊为祀感生之帝,谓东方青帝灵威仰,周为木德,威仰木帝,言以后稷配苍龙精也。王肃驳之,谓:汉世英儒,自董仲舒、刘向、马融之伦,皆言周人祀昊天於郊,以后稷配,无如元说配苍帝也。《周颂》:‘思文后稷,克配彼天。’‘《昊天有成命》,郊祀上帝。’则郊非苍帝,通儒同辞。肃意以为唯郊是祭天,者宗庙之殷祭,郊即圜丘,圜丘即郊,以所在言之谓之郊,以所祭言之谓之圜丘,於郊筑泰坛,以丘言之,本诸天地之性也。《祭法》所谓‘燔柴於泰坛’,则圜丘也。《郊特牲》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