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谓颁赐也),九曰好用之式(燕好所赐子。式谓用财之节)。
太府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於受藏之府(若内府也),颁其贿於受用之府(若职内也),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凡颁财,以式法授之;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赋以待宾客,四郊之赋以待稍秣,家削之赋以待匪颁,邦甸之赋以待工事,邦县之赋以待币帛,邦都之赋以待祭祀,山泽之赋以待丧纪,币馀之赋以待赐予。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此九贡之财),凡万民之赋以充府库(此九职之财),凡式贡之馀财以供玩好之用(谓先给九式及吊用,足府库而有馀财,乃可以供玩好,明玩好非治国之用),凡邦之赋用取具焉,岁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
先公曰:“《周官》,天下之财只有三项:九贡是邦国之贡,据经以待吊用;九赋是畿内之赋,以给九式之用;九职万民之贡,以充府库。三者馀财,以供玩好。虽然,邦国之贡多矣,吊用之费几何,愚恐其有馀;畿内之赋有限矣,九式之费何广也?愚恐其不足。”
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凡良货贿之藏,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凡玉之好赐,供其货贿。
贾山《至言》:“昔者,周盖千八百国,以九州之民养千八百国之君,用民之力不过岁三日,什一而籍,君有馀财,民有馀力,而颂声作。秦皇帝以千八百国之民自养,力罢而不能胜其役,财尽而不能胜其求。一君之身耳,所以自养者驰骋弋猎之虞,天下弗能供也。”
汉兴,接秦之弊,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天下既定,民亡盖藏,自天子不能具醇驷(醇,不杂也),而将相或乘牛车。上於是约法省禁,轻田租,而山川园池市肆租税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沐邑,皆各有私奉养,不领於天子之经费。漕转关东粟以给中都官,岁不过数十万石。文帝即位,贾谊说上曰:“汉之为汉几四十年,公私之积犹可哀痛。”云云,上感谊言,开籍田,躬耕以劝百姓。
晁错说上募民入粟,边支五岁则入粟郡县,支一岁则时赦,勿收农民租(见《田赋门》。)
武帝时,太仓之米红腐而不可食,都内之钱贯朽而不可授,乃外事四夷,内兴功利。用度不足,乃募民入奴婢得以终身复,及入羊为郎,又令民买爵,置武功爵(见《鬻爵门》),造皮币、白金(见《钱币门》),置盐、铁、均输官,算商车、缗钱,榷酒酤(见《征榷门》)。
西汉财用之司凡三所:大司农(官库),少府、水衡(二者天子之私藏)。故桑弘羊言“山海天地之藏,宜属少府,陛下勿私,以属大农”,毋将隆言“大司农钱自乘舆不以给供养供养,劳赐一出少府”。盖不以本藏给末用,不以民力供浮费,别公私,示正路也。又宣帝本始二年,以水衡钱为平陵民起第宅。应劭注:“县官公作当仰司农,今出水衡钱,宣帝即位为异政也。”
王莽末,边兵二十万人仰县官衣食,用度不足,数横赋敛。又一切税吏民,訾三十而取一。又令公卿以下至郡县黄绶吏,皆保养军马(师古曰:“保者,不许其死伤”),吏尽复以与民(转令百姓养之)。民摇手触禁,不得耕桑,繇役烦剧,旱蝗相因。上自公侯,下至小吏,皆不得奉禄,而私赋敛,民无以自存,盗贼蜂起。
汉兵攻莽,时省中黄金万斤者为一匮,尚有六十匮,黄门、钩盾、藏府、中尚方处处各有数匮。长乐御府、中御府及都内,平准帑藏钱帛珠玉财物甚众,莽愈爱之。拜将军九人,皆“虎”为号,将精兵而东,纳其妻子宫中以为质。赐九虎士人四千钱,众重怨,无斗志。
更始都长安,居安乐宫,府藏完全,独未央宫烧,攻莽三日,死则安堵复故。更始至,岁馀政教不行。明年,赤眉入关,立刘盆子,遂烧长安宫室市里,害更始,长安为虚,城中无人行。
东汉大司农掌诸钱金帛诸货币,四时上月旦见钱簿,其逋未了,各具别之。边郡诸官请调度者皆为报给,损多益寡,取相给足。部丞一人主帑藏,太仓令一人主受郡国传漕。
世祖建武六年,诏田租三十税一如旧(见《田赋门》)。
肃宗时,张林请置盐、铁、均输官(见《征榷门》)。
旧大官汤官给用岁且二万万,窦太后诏杀省珍费,自是裁数千万。汉故事,供给南单于岁一亿九十馀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
桓帝时,段言:“永初中,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亿;永和之末,复给七年,用八十馀万亿。今若以骑五十,步万人,车三千两,三冬二夏,无虑用费五十四亿。”
灵帝光和元年,初开西邸卖官,自关内侯、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
中平二年,敛修宫钱。
中常侍张让、赵忠说帝敛天下田亩税十钱,以修宫室。又令西园驺分道督趣,恐动州郡,多受赇赂。刺史、二千石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责助军、修宫钱,大郡至二三十万,馀各有差。当之官者,皆先至西园谐价,然後得去,其守清者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