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半散钱取息,一半减价粜贵,使二者如权衡之相依,不得偏重,民必受赐。”自是诏诸路州县,据已支见在钱通数,常留一半外,方得给散。
九年,诏司农寺自今两经倚阁常平钱人户,更不得支借钱斛。帝谓“天下常平钱,十常七八散在民。又连岁灾伤,倚阁迨半。止务多给计息为功,不计督索艰难,岂惟亏失官物,兼百姓被鞭挞必众”故也。
十年,提举两浙路常平言:“灾伤累年,丁口减耗。凡九年以前逃绝户已请青苗钱斛,见户有合摊填者乞需丰熟日理纳外,更有全甲户绝,输偿不足,或同甲内死绝,止存一二贫户难以摊纳者,更乞立法。”从之。
元丰元年,诏:“常平仓钱,当输钱而愿入若金帛者,官立中价示民,物不尽其钱者足以钱,钱不尽其物者还其馀直。又听民以金帛易,而有司少加金帛之直。凡钱当给若粜,皆用九年诏书通取,留一半之馀。”
六年,户部言:“准朝旨,诸路散敛常平物可自行法,至今酌三年敛散之中数,取一年为格,岁终较其增亏。今以钱粮帛贯、石、匹、两定年额:散一千一百三万七千七百七十二,敛一千三百九十六万五千四百五十九。比元丰三年散增二百一十四万八千三百四十二,敛增一百三万四千九百六十三;四年散增三百七十九万九千九百六十四,敛亏一百九十八万六千五百一十五。”诏三年、四年散多敛少及散敛俱少处,户部下提举司具析以闻。
八年八月,诏给散青苗不许抑配,仍不立定额(时哲宗已即位)。哲宗元元年二月,诏:“提举官累年积蓄钱财物,尽桩作常平仓钱物,委提点刑狱交割主管,依旧常平仓法。”
左正言朱光庭言:“天下青苗钱除支外,见在钱数尚多。乞并用收籴可存留斛斗,凡遇丰年则添价以籴,遇岁饥则减价以粜,大饥则贷之,候丰岁输还,更不出息。”
门下侍郎司马光子言:“常平之法,公私两利。此乃三代之良法也。向者有因州县阙常平籴本钱,虽遇丰岁,无钱收籴。又有官吏怠慢,厌籴粜之烦,虽遇丰岁,不肯收籴。又有官吏不能察知在市斛斗实价,只信凭行人与蓄积之家通同作。当收成之时,农人要钱急粜之时,故意小估价例,令官中收籴不得,尽入蓄积之家。直至过时,蓄积之家仓廪盈满,方始顿添价例,中粜入官。是以农夫粜,止得贱价,官中籴,常用贵价,厚利皆归蓄积之家。又有官吏虽欲趁时收籴,而县申州,州申提点刑狱,提点刑狱司申司农寺取候指挥,比至回报,动涉累月,已至失时,价倍贵。是致州县常平仓斛斗有经隔多年,在市价例终不及元籴之价,出粜不行,堆积腐烂者。此乃法因人坏,非法之不善也。”
四月,诏再立常平钱给敛出息之法,限二月或正月以散及一半为额,民丝麦丰熟,随夏税先纳所输之半,愿并纳者止出息一分。
左司谏王岩叟、中丞刘挚、右司谏苏辙等交章言其非。右仆射司马光子乞约束州县抑配青苗钱曰:“先朝初散青苗,本为利民,故当时指挥,立取人户情愿,不得抑配。自後因提举官速要近功,务求多散,讽胁州县废格诏书,名为情愿,其实抑配。或举县句集,或排门钞。亦有无赖子弟谩昧尊亲,钱不入家;亦有他人冒名诈请,莫知为谁,及至追催,皆归本户。朝廷深知其,故悉罢提举官,不复立额考校,访闻人情安便。昨於四月二十六日有敕令给常平钱斛,限二月或正月,只为人户欲借者,及时得用。又令半留仓库,半出给者,只为所给不得辄过此数。又令取人户情愿,亦不得抑配,一遵前朝本意。虑恐州县不晓朝旨本意,将谓朝廷复欲多散青苗钱,广收利息,句集抑配,督责严急,一切如向日置提举官时。今欲续降指挥,令诸路提点刑狱司告示州县,并须候人户自执状纳保,赴县乞请常平钱之时,方得勘会,依条支给,不得依前句集钞,强行抑配。仍仰提点刑狱常切觉察,如有官吏以此为法骚扰者,即时取勘施行,若提点刑狱不切觉察,委转运、安抚司觉察闻奏。”从之。录黄过中书省,舍人苏轼奏曰:“臣伏见免役之法已尽革去,而青苗一事乃独因旧,少加损益,欲行纟臂徐徐,月攘一鸡之道。熙宁之法本不许抑配,而其言至此,今虽复禁其抑配,其害犹在也。昔者,州县并行仓法,而受纳之际,十费二三,今既罢仓法,不免乞取,则十费五六,必然之势也。又官吏无状,於给散之际,必令酒务设鼓乐倡优,或关扑卖酒牌,农民至有徒手而归者。但每散青苗,即酒课暴增,此臣所亲见而为流涕者也。二十年,因欠青苗,至卖田宅,雇妻女,溺水自缢者,不可胜数,朝廷忍复行之欤?臣谓四月二十六日指挥以散及一半为额,与熙宁之法初无小异,而今月二十日指挥,犹许人户情愿,未免於设法罔民。便一时非理之私,而不虑後日催纳之患,三者皆非良法,相去无几也。今者,已行常平粜籴之法,惠民之外,官亦稍利,如此足矣,何用二分之息,以贾无穷之怨!臣虽至愚,深为朝廷惜之。欲乞特降指挥,青苗钱斛後更不给散,所有已请过者,候丰熟日,分作五年十料,随二税送纳。或乞圣慈念其累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