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使览者得详焉。颍滨苏氏云:李白诗类其为人,骏发豪放,华而不实,好事者喜名,而不知义理之所在也。语用兵,则先登陷阵不以为难,语游侠,则白昼杀人不以为非,此岂其诚能也?白始以诗酒奉事明皇,遇谗而去,所至不改其旧。永王将窃据江淮,白起而从之不疑,遂以放死。今观其诗,固然。唐诗人,李、杜称首,今其诗皆在,杜甫有好义之心,白所不及也。汉高祖归丰、沛,作歌曰:“大风起兮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壮士兮守四方!”高帝岂以文字高世者哉?帝王之度,固然发於中而不自知也。白诗反之曰:“但歌大风飞扬,安用壮士守四方?”其不达理如此。老杜赠白诗,有细论文之句,谓此类也哉。
《朱子语录》曰:作诗先用看李、杜,如士人治本经,本既立,方可看苏、黄诸家。太白诗如无法度,乃从容於法度中,盖圣於诗者。《古风》五十篇,多是学陈子昂感遇诗,有全用他句处。太白去子昂未远,其尊慕如此。然多为人所乱,有一篇分而为二者,有二篇合而为一者。太白诗不专是豪放,亦有雍容和缓底,如首篇“大雅久不作”,多少和缓。太白始终学《选》诗,所以好。子美诗,好处亦是效《选》诗。夔州诸诗不然也。
※《岑参集》十卷
晁氏曰:唐岑参,南阳人。文本裔孙。天宝三年进士,累官补阙、起居郎,出为嘉州刺史。杜鸿渐表置幕府,为职方郎中兼侍御史,罢,终於蜀。参博览史籍,尤工缀文,属辞清尚,用心良苦,其有所得,往往超拔孤秀,度越常情。每篇绝笔,人竞传讽。至德中,裴越荐、杜甫等,尝荐其识度清远,议论雅正,佳名早立,时辈所仰,可以备献替之官云。集有杜确序。
※《李嘉诗》二卷
晁氏曰:唐李嘉,别名从一,赵州人。天宝七年进士。为秘书正字,袁、台二州刺史。善为诗,绮靡婉丽,有齐、梁之风,时以比吴均、何逊云。
※《高集》十卷 《集外文》二卷 《别诗》一卷
晁氏曰:高达夫也。一字仲武,渤海人。天宝八年,举有道科中第。永泰初,终散骑常侍。五十始为诗,即工。以气质自高。每一篇出,好事者辄传布云。
※《贾至集》十卷
晁氏曰:唐贾至字幼几,洛阳人。天宝十年,以明经擢第。累官至起居舍人,知制诰。从驾幸西川,当撰传位册,既进,上曰:“先天诰命,乃父为之,今兹册命,尔又为之,两朝大典,出卿父子,可谓继美矣。”大历中,终散骑常侍。《集》,李邯郸淑家本,苏弁编次,常仲孺为之序,以墓铭、序碑列於后,今亡其半矣。苏子瞻尝作吕惠卿责词,有“元凶在位”之语,仇人乃曰:“世惟宋太子劭谓之元凶”。因诬其指斥。殊不知曹子建《责躬诗》有曰“元凶是率”,盖自谓也。今《至集》制诰中有“除魏仲犀、徐归道”词,亦以元凶指禄山,是岂独劭为元凶邪?世多疑子瞻失词,因表出之。
陈氏曰:《唐志》二十卷,别十五卷。李淑《书目》云《至集》有三本,又有十卷者,有序。今本无序,《中兴馆阁》本亦同。
●卷二百三十二 经籍考五十九
○集(别集)
※《元子》十卷 《琦于子》一卷 《文编》十卷
晁氏曰:唐元结次山也。後魏之裔。天宝十三载进士,复举制科,授右金吾兵曹,累迁容管经略使。始在商馀山,称元子,逃难入琦于洞,称琦于子,或称浪士,渔者称为聱叟,酒徒呼为漫叟,及官呼为漫郎,因以命其所著。结性耿介,有忧道悯世之意。逢天宝之乱,或仕或隐,自谓与世聱牙,岂独其行事而然,其文辞亦如之。然其辞义幽约,譬古钟磬不谐於俚耳,而可寻玩。在当时名出萧、李下,至韩愈称数唐之文人,独及结云。
陈氏曰:蜀本但载自序,江州本以李商隐所作序冠其首。蜀本《拾遗》一卷,《中兴颂》、《五规》、《二恶》之属皆在焉。江本分置十卷。
容斋洪氏《随笔》曰:元次山有《文编》十卷,李商隐作序,今九江所刻是也。又有《元子》十卷,李纾作序,予家有之,凡一百五篇,其十四篇已见於《文编》,馀者大扌氏澶漫矫亢。而第八卷中所载{宀昏}方国二十国事,最为谲诞。其略云:“方国之亻兽,尽身皆方,其俗恶圆。设有问者,曰:‘汝心圆。’则两手破胸露心,曰‘此心圆邪?’圆国则反是。言国之亻兽,三口三舌。相乳国之亻兽,口以下直为一窍。无手国足便於手,无足国肤行如风。”其说颇近《山海经》,固已不韪,至云:“恶国之亻兽,男长大则杀父,女长大则杀母。忍国之亻兽,父母见子,如臣见君。无鼻之国,兄弟相逢则相害。触国之亻兽,子孙长大则杀之。”如此之类,皆悖理害教,於事无补。次山《中兴颂》与日月争光,此书虽不作可也,惜哉!
高氏《子略》曰:元子曰:“人之毒於乡,毒於国,毒於鸟兽草木,不如毒其形,毒其命。人之媚於时,媚於君,媚於朋友郡县,不如媚於厩,媚於室。人之贪於权,贪於位,贪於取求聚积,不如贪於道,贪於闲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