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右皇朝魏泰撰。襄阳人,曾布之妇弟,为人无行而有口,颇为乡里患苦。元中,纪其少时公卿所闻,成此编。其所是非多不可信。心喜章,数称其长,则大概已可见。又多妄诞,姑举其一,如谓王沂公登甲科,刘子仪为翰林学士,尝戏之。按沂公登科,虽在子仪後四年,其入翰林,沂公反在子仪前七年。沂公咸平五年登科,子仪天禧三年始除学士,盖相去二十年,其谬至此。
王氏曰:魏泰者,场屋不得志,喜伪作他人著书,如《志怪集》、《括异志》、《倦游录》,尽假名武人张师正。又不能自抑,出其姓名作《东轩笔录》。皆用私喜怒诬<血蔑>前人。最後作《碧》,假作梅尧臣,毁及范仲淹,而天下骇然不服矣(详见《碧》条下)。
●卷二百十七 经籍考四十四
○子(小说家)
※《师友谈记》一卷
晁氏曰:皇朝李荐方叔撰。多记苏子瞻、范纯夫及四学士所谈论,故曰“师友”。
※《青箱杂记》十卷
晁氏曰:皇朝吴处厚撰。处厚,发蔡确《车盖亭诗》所记多失实。成都置交子务起於寇,处厚乃以为张咏,他多类此。
※《冷斋夜话》六卷
晁氏曰:皇朝僧惠洪撰。多记苏、黄事,皆依也。江淹拟陶渊明诗,其词浮浅,洪既误以为真渊明语,且云东坡尝称其至到;《鬼谷子》书,世所共见,而云“有崖,樱桃也”之言,东坡《橄榄诗》“巳输崖密十分甜”盖用之。如此类甚多,不可概举。
陈氏曰:言多妄诞。
※《Т斋览》十四卷,《剑溪野语》三卷
晁氏曰:皇朝陈正敏崇、观撰。正敏自号Т翁,录其平昔所见闻,分十门,为小说一编,以备异日披阅。
※《张芸叟杂说》一卷,《画墁集》一卷
陈氏曰:并吏部侍郎张舜民芸叟撰。
※《洛游子》一卷
陈氏曰:题司马光,非也。所称乐全子、齐物子、亦莫知何人。
※《麈史》三卷
陈氏曰:司农少卿安陆王得臣彦辅撰。嘉四年进士。其序称政和乙未,行年八十,自号凤台子。盖王昭素之後,王钅至性之之伯也。《挥麈录》误载。
※《苏氏谈训》十卷
陈氏曰:朝请大夫苏象先撰。述其祖魏公颂子容遗训。
※《续世说》十二卷
陈氏曰:孔平仲毅父撰。编宋至五代事,以续刘义庆之书。
※《孙公谈圃》三卷
陈氏曰:临江刘延世录高邮孙升君孚所谈。升,元中书舍人,坐党籍,谪汀州。
※《丽情集》二十卷
晁氏曰:皇朝张君房唐英编古今情感事。
※《乌台诗话》十三卷
陈氏曰:蜀人朋九万录东坡下御史狱公案,附以初举发章疏及谪官後表章、书启、诗词等。
※《碧》一卷
晁氏曰:皇朝梅尧臣圣俞撰。昭陵时,有御马名“碧”,以旋毛贵;用以名书者,诋当时鼎贵之人,然其意专在范文正也。顷年获拜赵氏姑于恭南,因质此事之诞信。答曰:“异哉圣俞!作谤书以诬盛德,盖诛绝之罪也。”
陈氏曰:题梅尧臣撰。以厩马为书名,其说曰:“世以旋毛为鬼,此以旋毛为贵,虽贵矣,病可去乎?”其不逊如此,圣俞必不尔也。所记载十馀条,公卿多所毁讦,虽范文正亦不免。或云实魏泰所作,托之圣俞。王性之辨之甚详,而《邵氏闻见後录》乃不然之。
邵氏曰:“梅尧臣著《碧》,当昭陵时,天下大臣惟杜祁公衍、富郑公弼、韩魏公琦、欧阳公修无贬,外悉讥诋之,无少避。范仲淹亦在诋中,以仲淹微时常结中书舍人范仲尹,因以破家,仲淹既贵,略不收恤”王钅至不服,以为魏泰伪尧臣著此书。钅至跋范仲尹墓志云:“近时襄阳魏泰者,场屋不得志,喜伪作他人著书,如《志怪集》、《括异志》、《倦游录》,尽假名武人张师正。又不能自抑,出其姓名,作《东轩笔录》,皆用私喜怒,诬蔑前人,最後作此书。且范仲淹与欧阳修、梅尧臣立朝同心,讵有异论?特尧臣子孙不辉,故挟之借重以欺世。今录杨辟所作范仲尹墓志,庶几知泰乱是非之实至此也。则其他泰所厚诬者,皆迎刃而解,可尽信哉!钅至犹及识泰,知其从来最详。张而明之,使百世之下,仲淹不蒙其谬焉。颍人王钅至题。”博以为不然,亦书其下。使仲淹不蒙其谬,尧臣亦不失为君子矣。然尧臣蚤接诸公,名声相上下,独穷老不振,中不能无躁。其闻范仲淹讣,诗云:“一出屡更郡,人皆望酒壶。俗情难可学,奏记向来无。贫贱常甘分,崇高不解谀。虽然门馆隔,泣与众人俱。”夫为郡而以酒悦人,乐奏记、纳谀佞,岂所以论范仲淹?尧臣之意真有所不足邪!如著彦博灯笼锦事,则又与《书窜诗》合矣。故疑此书实出於尧臣。
李氏曰:《碧》一书,凡庆历以来名公钜卿无不讥诋。世传此书以为出於梅尧臣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