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伤,奏裁。”收还庚子诏书。刘述等又奏,以为不当以敕颁御史台、大理寺、审刑院及开封府而不颁之诸路,入误引刑一司敕,请中书、枢密院合议。中丞吕诲、御史刘琦、钱ダ皆请如述等奏,下之二府。帝以为律文甚明,不须合议。而曾公亮等皆以博尽同异、厌塞言者为无伤,乃以众议付枢密院。文彦博以为:“杀伤者,欲杀而伤也,即已杀者不可首。”吕公弼以为:“杀伤於律不可首。请自今已後,杀伤依律,其从而加功自首,即奏裁。陈升之、韩绛议与安石略同。时富弼入相,帝令弼与安石议。弼谓安石以“谋与杀分为二事,以破析律文,盍从众议”,安石不可,弼乃辞以病。八月,遂诏谋杀人自首及按问欲举,并依今年二月甲寅敕施行。诏开封府推官王尧臣劾刘述、丁讽王师元以闻,述等皆贬。司马光言:“阿云之狱,中材之吏皆能立断,朝廷命两制、两府定夺者各再,敕出而复收者一,收而复出者一,争论从横,至今未定。夫执条据例者,有司之职也;原情制义者,君相之事也。分争辨讼,非礼不决,礼之所去,刑之所取也。阿云之事,陛下试以礼观之,岂难决之狱哉!彼谋杀为一事为二事,谋为所因不为所因,此苛察缴绕之论,乃文法俗吏之所争,岂明君贤相所当留意邪!今议论岁馀而後成法,终为弃百代之常典,存三纲之大义,使良善无告,奸凶得志,岂非徇其枝叶而忘其根本之所致邪!不报。初,安石议行,司勋员外郎崔台符举首加额曰:“数百年误用刑名,今乃得正!”安石喜其附已,明年六月,擢判大理寺。
苏州民张朝之同堂兄以枪戳死朝父逃去,朝执而杀之。审刑、大理当朝十恶不睦死罪。案即上,参知政事王安石言:“朝父为从兄所杀,而朝报杀之,罪止加役流,会赦应原。”帝从安石议,特释朝不问。
初,曾公亮以中书论正刑名为非,安石曰:“有司用刑名不当,则审刑、大理当论正;审刑、大理用刑名不当,则差官定议;议既不当,即中书自宜论奏,取决人主。此乃所谓国体。岂有中书不可论正刑名之理。”
五年,洪州民有犯徒而断杖者,其馀罪会恩免。官吏失出,当劾。中书堂後官刘衮议,以为:“律,因罪人以致罪,罪人遇恩者,准罪人原法。洪州官吏当原。”又请自今官司出入人罪者,皆用此令。而审刑院、大理寺以谓:出入人罪,乃官司误致罪於人,难用此令。其失出者,宜如衮议。”从之。
六年,御史台言:“大理寺断邵武军、兴元府奏案,刑部郎中杜议以为不当。诏下御史台审定,自侍郎崔台符以下三人皆无所可否,独献议。”诏台符等各罚金,初,邵武军奏谳,妇与人奸,谋杀其夫已定,夫因醉归,奸者杀之。法寺当妇谋杀为从,而议妇加功,罪应死。又兴元府奏谳,梁怀吉往视出妻之病,因寄粟,其子辄取食之,怀吉殴其子死。法寺以盗粟论,而当怀吉杂犯死罪,引赦原。而议出妻受寄粟,而其子辄费用,不入捕法。议既上,御史台论议不当,亦诏罚金,仍展年磨勘。
八年,尚书省言:“诸获盗,有已经杀人,及元犯强奸、强盗贷命断配之人再犯捕获者,有司例用知人欲告或按问自首减免法。且律文‘知人欲告’及‘按问者欲举自首’之类减等断遣者,为其情非巨蠹,有改过自新之心,故行宽贷。至於奸、盗,与馀犯不同,难以例减。请诸强盗已杀人,并强奸或元犯强盗贷命,若持杖三人以上,知人欲告、按问欲举而自首,因人首告应减者,并不在减等之例。”从之。
元丰八年诏:“自今应诸州鞫讯强盗,情理无可愍,刑名无疑虑,而辄奏请,并令刑部举驳,重行朝典,无得用例破条。”从司马光之请也。
光言:“杀人不死,伤人不刑,尧、舜不能以致治。近刑部奏钞兖、怀、耀三州之民有斗杀者,皆当论死,今乃妄作情理可悯或刑名疑虑奏裁,刑部即引旧例一切贷之。凡律、令、敕、式或不尽载,则有司引例以决。今斗杀当死,自有正条,而刑部承例,不问可否,尽免死决配,作奏钞施行,是杀人者不死,其斗杀条律无所用也。请自今诸州所奏大辟,情理无可悯,刑名无疑虑,令刑部还之,使依法处断。实有可悯、疑虑,令刑部具其实於奏钞後,先拟处断,令门下省审覆。如或不当,及用例破条,即令门下省奏,取旨勘之。从之。
元元年闰二月,给事中范纯仁言:“四方奏谳,去年未改法以前,岁奏大辟凡二百六十四,死者止二十五人,所活垂及九分。自去年改法,至今未及百日,所奏案凡一百五十四,死者乃五十七人,所活才及六分已上。臣固知未改法前全活数多,其间必有曲贷,然犹不失‘罪疑惟轻’之仁。自改法後,所活数少,其间必有滥刑,则深亏‘宁失不经’之义。请自今四方奏大辟案,并令刑部、大理寺再行审覆,略具所犯及元奏因依,令执政取旨裁断,或所奏不当,亦原其罪。如此则无冤滥之狱。”诏:“大辟刑名疑虑、情理可悯,令刑部看详,无得枉滥。”四月,尚书省言:“远方奏谳待报,淹系甚众,请川、广、福建、荆南路罪人,情轻法重当奏断者,申安抚或钤辖司酌情决断讫奏。”从之。
门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