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然古之於大祭祀,有备乐必有备舞。《春秋》书‘有事於太庙,《万》入去’,则宗庙用干与羽矣。若夫散而用之,则有所不备,故山川以干,社稷以,四方以羽,旱以皇,二郑之论疏矣。《大司乐》曰‘舞《咸池》以祭地示’,则社稷不特舞也;‘舞《大夏》以祭山川’,则山川不特兵舞也。於《咸池》之类,言其章不言其器,於舞之类,言其器不言其章,互备故也。《书》言:‘舞干羽于两阶’《乐记》:‘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郊特牲》、《明堂位》、《祭统》皆言:‘朱干玉戚,以舞《大武》,皮弁素积,以舞《大夏》’《简兮》之诗言‘硕人俣俣,公庭万舞’,继之‘左手执,右手秉翟’,要皆先武後文者,盖尧舜揖逊,其舞先干後羽,以苗民逆命故也;汤武征伐,其舞先武後文者,以有武功为大故也。”
按:《正义》以《门》、《大卷》、《大咸》、《大夏》、《大》、《大武》为大舞,以舞、羽舞、皇舞、旄舞、干舞、人舞为小舞。然以愚观之,《门》以下,舞之名也,若,若羽,若皇,若旄,若干,若人,则舞之具也。有此六者之具,然後可以舞,此六代之舞,非於小舞之外,别有所谓大舞也。盖六代之舞,其名虽异,而所用之具则同。然必谓之舞、羽舞云者,以其或施之社稷,或施之山川旱之属,其用各有不同耳。舞师所教,是各指其所习而言,故谓之舞、羽舞。大司乐所教,是通指其集大成而言,故谓之《门》、《大咸》,譬之为学、羽、皇、旄、干、人,则诵诗读书是也;《门》至《大武》,则作文是也。而诵诗读书,固所以作文也。《乐书》互相备之说得之。
△舞器
相 状如鼙,韦表糠里,以漆夹局,承而击之,所以辅乐。《乐记》:“治乱以相。”诸家乐图多以相为节。是相所以辅乐,亦所以节舞。今太乐武舞用之。二工在舞者之左,手抚两端,以节舞者之步,岂亦得相之遗制欤!或谓相即拊也,误矣。《乐记》言“会守拊鼓”於前,而以“治乱以相”继之,则拊以倡乐,相以节乐,岂得同为一器乎?
应 小舂谓之应,所以应大舂所倡之节也。《周官》笙师掌教,牍长七尺,应则如桶而方,六尺五寸,中象有椎连底,左右相击以应也。礼图,其形正圆而内外皆朱。
牍以竹为之,五寸,杀其声而使小,所以节乐也。故舂牍,《周官》以笙师掌之,以教礻戒乐焉,礻戒以示戒节之故也。盖牍有长短,长者七尺,短者三尺,虚中如而无底,其端有两窍而髹画之,列之於庭,以两手筑地,为宾出之节也。
雅 笙师掌教雅以教《礻戒夏》,盖宾出以雅,欲其醉不失正也;工舞以雅,欲其讯疾不失正也。先儒谓状如漆桶而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旁有两纽,疏画武舞,工人所执所以节舞也。
戈 《周官 司戈盾》:“祭祀授舞者兵。”《文王世子》:“春夏学干戈。”汉迎秋乐亦用之。隋初,武舞三十二人执戈,三十二人执戚,皆配以盾焉。然则古之人寓习兵於乐舞之,至於干戈戚扬弓矢之类,靡所不执,其除戎器,戒不虞之意可知矣。
 《师》:“祭祀鼓羽之舞。”《文王世子》:“秋冬学羽。”《宾之初筵》曰:“舞笙鼓。”《春秋》:“《万》入去。”则秉而舞,其来尚矣。《诗》曰:“左手执,右手秉翟。”盖所以为声,翟所以为容也。
弓矢 《大司乐》“大射,令奏《驺虞》,诏诸侯以弓矢舞”,《乐师》“燕射,帅射夫以弓矢舞”,盖周人之制。
戚 《礼》曰:“朱干玉戚,以舞大武。”盖干,盾也,所以自蔽;戚,斧也,所以待敌。朱干,白金以饰其背。《记》曰“朱干设”是也。玉戚,剥玉以饰其柄。楚工尹路曰“剥玉以为必”是也。舞武执干戚,则舞夏执翟矣。然朱所以象事,玉所以象德。武以自蔽者为主,而待敌者非得已也。故其宣布著尽以为事者,欲自蔽而已。至於持以待敌者温纯之德耳,此武舞之道。汉高祖令舞人执干戚,舞《武德之舞》,光武迎秋气,亲执干戚,舞《翘育命之舞》,亦庶乎近古也。然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故干戚之舞,又非所以为备乐欤。宋朝太乐舞器,第加绘饰而已,其去古制远矣,可不复之乎!
扬(钺) 《诗》曰:“干戈戚扬。”《乐记》曰:“乐者,非谓干扬也,故童子舞之。”《广雅》曰:“钺,戚斧也。”毛苌谓扬,钺也。孔安国谓刘,斧属。盖扬、钺、戚、┥、刘,皆斧也,特所由之名异耳。黄钺以金饰其柄也,玉戚以玉饰其柄也,盖皆有刚断之材焉。
翟 《诗》曰:“右手秉翟。”《左传》曰:“五雉为五工正。”《尔雅》有“鸬诸雉、乔雉、雉、雉、秩秩海雉、翟山雉、翰(汗)雉、雉、雉、鹞雉,南方曰{士局}(俦),东方曰甾,北方曰希,西方曰尊,”而舞之所取者,特翟山雉耳,以其羽尤可用为仪故也。南齐郑义更以翟为笛饰以髦,饰以羽。梁武帝曰:“翟是五雉之一,取其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