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同事也。今辟雍、享射,《雅》、《颂》无分,应用《颂》者而改用《大予》,应用《雅》者而改用《黄门》,不知《黄门》、《大予》於古为何乐乎?《风》、《雅》通歌,犹可以通也;《雅》、《颂》通歌,不可以通也。曹魏准《鹿鸣》作《於赫篇》以祀武帝,准《驺虞》作《巍巍篇》以祀文帝,准《文王》作《洋洋篇》以祀明帝。且《清庙》祀文王,《执竞》祀武王,莫非《颂》声。今魏家三庙,纯用《风》、《雅》,此《颂》之所以亡也。《颂》亡,则乐亡矣。是时乐虽亡,礼犹存。宗庙之礼,不用之天,明有尊亲也;鬼神之礼,不用於人,知有幽明也。梁武帝作十二《雅》,郊、庙、明堂三朝之礼,展转用之,天地之事,宗庙之事,君臣之事,同其事矣。乐之失也自汉武始,其亡也自魏始,礼之失也自汉明始,其亡也自梁始。礼乐沦亡之所由,不可不知也。”
按夹氵祭此论,拳拳乎《风》、《雅》、《颂》之别,而以为汉世颇谬其用。然汉明帝之乐凡四,今所传者惟《短箫铙歌》二十二曲,而所谓《大予》,所谓《雅颂》所谓《黄门鼓吹》则未尝有乐章。至於《短箫铙歌》,史虽以为军中之乐,多叙战阵之事,然以其名义考之,若《上之回》,则巡幸之事也;若《上陵》,祭祀之事也;若《朱鹭》,则祥瑞之事也。至《艾如张》、《巫山高》、《钓竿》篇之属,则又各指其事而言,非专为战伐也。魏晋以来,仿汉《短箫铙歌》为之,而易其名,於是专叙其创业以来伐叛讨乱肇造区宇之事,则纯乎《雅》、《颂》之体,是魏晋以来之《短箫铙歌》,即古之《雅》、《颂》矣。
汉《な歌舞》五曲 《关中有贤女》 《章和二年中》(汉章帝所造) 《乐久长》 《四方皇》 《殿前生桂树》
夹氵祭郑氏曰:“右《な舞之歌》五曲,未详所始,汉代燕享则用之。傅毅、张衡所赋,皆其事也。《章和二年中》,则章帝所作旧词,并亡。曹植《な舞诗序》云:故《西园鼓吹》李坚者能《な舞》。遭世乱,越关西,随将军段煨。先帝闻其旧伎,下书召坚。坚年逾七十,中间废而不为,又古曲甚多谬误,异代之文,未必相袭,故依前曲作新歌五篇。晋泰始中,又制其词焉。按《な舞》本汉《巴渝舞》。高祖自蜀汉伐楚,其人勇而善斗,好为歌舞,帝观之曰:‘武王伐纣之歌。’使工习,号曰《巴渝舞》。其舞曲四篇:一曰《矛渝》,二曰《安弩渝》,三曰《安台》,四曰《行辞》。其辞既古,莫能晓句读。魏使王粲制其辞,粲问巴渝师而得歌之本意,故改为《矛渝新福》、《弩渝新福》、《安台新福》、《行词新福》四歌,以述魏德。其舞故常六佾,桓元将僭位,尚书殿中郎袁明子启增满八佾。梁复号《巴渝》,隋文帝以非正典,罢之。”
陈氏《乐书》曰:“昔新都初献乐於明堂,清厉而哀,非兴国之声,其为东汉之资欤!东汉蔡邕叙乐四品,郊庙神灵一也,天子享燕二也。萧子曰:南郊乐歌,二汉同用,五郊互奏之。至於庙乐,则明帝时东平王苍等制歌舞一曲十四句,荐於世祖之庙。自时厥後,盖亦有其文矣。至於临朝享燕,乐声尤备。遭董卓之乱,典章焚荡,故不存焉。当是时也,光武喜郑声,顺、桓说悲声,灵帝耽胡乐。若梁商大臣,朝廷之望也,会宾以《薤露之歌》为乐;京师近地,诸夏之本也,嘉会以魁儡挽歌之技为乐,岂国家久长之兆也?然则人主之为乐,可不戒之哉。”
魏武帝平荆州,获汉雅乐郎河南杜夔,使创定雅乐。又有散骑常侍邓静、尹商善训雅乐,歌师尹胡能歌宗庙郊祀之曲,舞师冯肃服养晓知先代诸舞,夔悉总领之。远详经籍,近采故事,考会古乐,始议轩县钟磬。而黄初中柴玉、左延年之徒,复以新声被宠,改其声韵。
魏短箫铙歌十二曲: 《楚之平》(言魏也。代汉《朱鹭》) 《战荣阳》(言曹公也。代汉《思悲翁》) 《获吕布》(言曹公围临淮,擒吕布。代汉《艾如张》) 《克官渡》(言曹公破袁绍於官渡。代汉《上之回》) 《旧邦》(言曹公胜袁绍,还谯,收死亡士卒。代汉《拥离》) 《定武功》(言曹公初破邺。代汉《战城南》) 《屠柳城》(言曹公破三郡乌丸於柳城。代汉《巫山高》) 《平南荆》(言曹公平荆州。代汉《上陵》) 《平关中》(言曹公征马超,定关中。代汉《将进酒》) 《应定期》(言文帝受命应期。代汉《有所思》。) 《邕熙》(言君臣邕穆,庶绩熙。代汉《芳树》) 《太和》(言明帝继统,得太和。代汉《上邪》)
魏《な舞歌》五曲: 《明明魏皇帝》(代汉《关中有贤女》) 《太和有圣帝》(代汉《章和二年中》) 《魏历长》(代汉《乐久长》) 《天生民》(代汉《四方皇》)《为君既不易》(代汉《殿前生桂树》)
陈氏《乐书》曰:“魏文帝既受汉禅,虽有改乐舞之名,无变诗歌之实,故萧子显曰:魏辞不见,疑用汉辞也。沈约曰:魏国初建,使王粲登歌《安世》及《巴渝诗》而已。後并作於太祖之庙。今《安世》之辞不行於世,独著渝时歌焉。考之《晋志》,汉《巴渝舞》有《矛渝》、《弩渝》、《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