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铎,三鼓,扌鹿铎振铎。”《乐记》曰:“夹振之而驷伐,盛威於中国也。”《司马法》曰:“铎声不过琅。”《释名》曰:“铎,度也,号令之限度也。则铎大铃也,舞者振之警众以为节。”是金铎以金为舌,所以振武事也。舞武事者执之。晋荀氏曰:“赵人牛铎以谐乐。”亦得古人之遗也(掩上振之为扌鹿。扌鹿者,止行息气也)。
陈氏《乐书 四金通论》曰:“圣人作《易》,参天两地而倚数。因三而三之,其数六;因两而两之,其数四。鼓,阳也,而六之,参天之数也;金,阴也,而四之,两地之数也。六鼓四金之音声以节声乐,以和军旅,以正田役。必掌以鼓人者,鼓为乐之君故也。盖六鼓之有四金,犹六律之有六吕,未有能偏废者也。故钅享之声淳,镯之声浊,铙之声高,铎之声明。淳则阴与阳和,故可以和鼓,倡而和之故也;镯则承阳而节之,故可以节鼓,行而节之故也;高则阴胜於阳,而可以止鼓,退而止之故也;明则阴与阳通,而可以通鼓,作而通之故也。在易之艮,位之终止也。位之终止则穷,故以渐进继焉,既济,治之终止也。治之终止则乱,故以未济终焉。亦六鼓终於通鼓之意也。《大司马》言镯,铙则鸣之而已,铎则或振或扌鹿,其用则先镯而後铙,与此不同者,此言理之序,《大司马》言用之序故也。然《大司马》不言钅享者,以大司马方习战陈之事,非倡和之时故也。《释名》:‘金鼓,校号也,将帅号令之所在也。’《左传》曰:‘凡师有钟鼓曰伐。’《吕氏春秋》曰:‘金鼓所以一耳也,法令所以一心也。’《孙子》曰:‘夫金鼓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一众之法也。由是观之,金鼓之用於军旅,则将军之气,一军之形候也。况用之以节声乐者乎?後世以角代金,非古制也。”
木铎 《书》曰:“遒人以木铎徇於路。”《记》曰:“振木铎於朝,天子之政也。”《小宰》:“正岁,率治官之属而观治象。”《小司徒》:“正岁,率其属而观教象,之法皆徇以木铎。”《小司寇》:“正岁,帅其属而观形象,令以木铎。”《宫正》、《司ピ》:“以之修火禁於国中。”《乡师》:“凡四时之召,以之徇於市朝。”《士师》:“掌国五禁之法,以之徇於朝。”是木铎以木为舌,所以振文事也。故舞文事者执之振文事。一也在帝王天子则行而为政,在元圣素王则言而为教。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岂非言而教之之事欤!
金铎形如铎,有柄,金舌。木铎形如金铎,稍矮如瓯,有柄,木舌。
○金之属胡部
陈氏《乐书》曰:“《周官》,师掌教《乐》。旄人掌教舞夷乐。娄氏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凡祭祀、飨燕用焉。然则胡部之乐,虽先王所不废,其用之未尝不降之於中国雅部之後也。故师、旄人、娄氏所以居大司乐之末欤!後世以篥为头管,进之雅部之前,失先王所以立乐之方也。臣尝观汉明帝时北单于来请音乐,诏报曰:‘前单于言:先帝时赐呼韩邪竽、瑟、箜篌皆败,愿复裁赐。念单于国尚未安,方属武节以攻战为务,竿瑟之用,不如良弓利剑,故不以赍,朕不爱小物於单于也。’然则匈奴亦通用中国乐矣用,华音变胡俗可也。以胡音乱华,如之何而可?”
方响 铁响 梁有铜磬,盖今方响之类也。方响,以铁为之,修八寸,广二寸,圆上方下。架如磬而不设业,倚於架上以代钟磬。人所用者才三四寸。《大周正乐》载西凉清乐,方响一架,十六枚,具黄锺、大吕二均声。唐武宗朝,朱崖李太尉有乐史廉郊,尝携琵琶於池上,弹蕤宾调。忽闻芰荷有物跃出其岸,视之,乃方响蕤宾铁也。岂指拨精妙,能致律吕之然邪?和凝有响铁之歌,盖本诸此。
编钟 唐西凉部非特有方响,亦有编钟焉。岂中国之制流入於夷狄邪?齐武帝始通使於魏,僧虔谓其兄子俭曰:“古语谓‘中国失礼,问之四夷’。”计乐亦如之,非虚言也。
正铜钹 铜钹亦谓之铜盘,本南齐穆士素所造,其圆数寸,中隆起如浮沤,出西戎南蛮扶南、高昌、疏勒之国。大者圆数尺,以韦贯之,相击以和乐。唐之燕乐清曲有铜钹相和之乐。今浮屠氏清曲用之,盖出於夷音也(唐胡部合诸乐击小铜钹子。合曲,西凉部、天立部、龟兹部、安国部、康国亦用之)。然有正与和,其大小清浊之辨欤。
铜钹 铜钹,谓之铜盘,本西戎、南蛮之器也。昔晋人有铜澡盘无故自鸣,张茂先谓人曰:“此器与洛阳宫钟声相谐,宫中撞钟,故鸣也。”後验之,果尔。大抵音比则和,声同则应,非有物使之然也。
铜铙 浮屠氏所用浮沤,器小而声清,世俗谓之铙,其名虽与四金之铙同,其实固异矣。
铜钲 钲如大铜叠(似铜盘),县於ね而击之,南蛮之器也。
铜角 高昌之乐器也。形如牛角,长二尺,西戎有吹金者,铜角是也。陶亻品表有“奉献金口角”之说,谓之吹金,岂以金其口而名之邪?或云本出吴、越,非也。
龙头角 《晋书 安帝记》曰桓元制龙角,或曰所谓亢龙角也。大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