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行拘收。”户部看详:“州县典吏雇钱若不支给,窃恐无以责其廉谨,难以施行。其乡村耆、户长依法系保正、长轮差,所请雇钱往往不行支给,委是合行拘收。乞下诸路常平司,将绍兴五年分州县所支雇钱,依经制钱例分季发付行在。敢隐匿侵用,并依擅支上供钱法。”从之。
按:役钱之在官者以供他用,而雇役之直或给或否,中兴以前已如此矣,但尚未曾明立一说,尽取之耳。今乃谓保正、副未尝肯请雇钱,又谓所请雇钱往往不行支给。夫当役者岂有不肯请雇钱之理?而不行支给则州县之过,朝廷所尝觉察禁治,使不失立法之初意可也,今乃以此之故而拘入经制之窠名,所谓“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也。
四年,罢催税户长,依熙、丰法,以村三十户,每料轮差甲头一名,催纳租税、免役等分物。
既而言者谓甲头不便者有五:一,小户丁少,催科不办。二,旧每都保正、长才四人,今甲头凡三十一人,破产者必众。三,夏耕秋收,一都之内废农业者凡六十人,则通一路有万万人不容力穑。四,甲头皆耕夫,既不识官府,且不能与形势豪户争立,所差既多,争诉必倍。於是甲头不复差,而耆、户长役钱因不复给。
保正、副 十大保为一都保,二百五十家内通选才勇物力最高二人充应,主一都盗贼烟火之事,大保长一年替,保正、小保长二年替。户长催一都人户夏秋二税,大保长愿兼户长者,输催纳税租,一税一替,欠数者後料人催。
以上系中兴以後差役之法,已充役者谓之“批朱”,未曾充役者谓之“白脚”。
孝宗隆兴二年,诏:“诸充保正、副,依条只令管烟火、盗贼外,并不得泛有科扰差使,如违,许令越诉,知县重行黜责,守、ヘ各坐失觉察之罪。”
以言者谓近来州县违法,保内事无巨细,一一责办,至於承受文引、催纳税役、抱佃宽剩、修葺铺驿、置买军器、科卖食盐,追扰赔备,无所不至,一经执役,家业随破,故有是命。
乾道三年,三省言:“役法之害,下三等尤甚。官户既有限田,往往假名寄产。不若一切勿拘限法,只选物力高强官户与民户通差,则役户顿增,下户必无偏差之害。乞此後官户合雇人代役。”诏依,令两浙路先次遵行。
宁宗庆元五年,右谏议大夫张奎言:“乞行下州县,保正止许当本都贼盗、斗殴、烟火公事,不许非泛科配;户长止许专一拘催都内土著租税,不许抑勒代纳逃绝官物,违者官吏重罚。”从之。
又臣僚言:“户长催纳苗税,内有逃绝之家户籍如故,见存之户恃顽拖欠,为户长者迫於期限,不免与之填纳。虽或经官陈诉,而乃视为私债,不与追理,势单力穷,必至破荡,此户长之所以重困也。乞行下州县,如有恃顽拖欠之徒,即与严行追断,仍勒还代输之钱,庶使充役者不致重困破家。”从之。
嘉定二年,殿中侍御史徐范言:“民赀之重者,俾充里正。彼多产之家,其输役钱於官亦多,既已征其财,而又俾之执二年之役,是为重复。乞参酌祖宗常平免役之本意,行下州县,姑於役人从役之年,蠲其免役之输,役满输钱如故。”从之。
役起於物力,物力有升降,升降不ゾ则役法公。是以绍兴以来,讲究推割、推排之制最详。应人户典卖产业、推割税赋,即与物力一并推割。至於推排,则因其赀产之进退与之升降,三岁一行,固有赀产百倍於前,科役不增於今者。其如贫乏下户,赀产既竭,物力犹存,朝夕经营,而应酬之不给者,非推排不可也。然当时推排之,或以小民粗有米粟,仅存屋宇,凡耕耨刀斧之器,鸡豚犬彘之畜,纤微细琐皆得而籍之。吏视其赂之多寡,以为物力之低昂。又有计田家口食之馀,尽载之物力者,上之人忧之,於是又为之限制,除质库房廊、停塌店铺、租牛、赁船等外,不得以猪羊杂色估纽,其贫民求趁衣食,不为浮财,後耕牛、租牛亦与蠲免。若夫江之东、西,以田地亩头计税,亦有不待推排者(惟受产之家,有司详於税契而略於割税,倘为之令曰“交易固以税契为先後,亦以割税为得业,虽已税契,而不割税,许出产人告,以业还见纳税人”,则人孰有不割税者乎?此亦所以救役法之也)。保正、长之立也,五家相比,五五为保,十大保为都保,有保长,有都、副保正,馀及三保亦置长,五大保亦置都保正,其不及三保、五大保者,或为之附庸,或为之均并,不一也。其人户物力如买扑坊场,别无产业,即以本坊物力就坊充役。如有田产物力,即并就一多处充役。其有物力散在邻乡者,并归烟爨处。又有散在别县数乡者,各随县分并归一里为等第。若夫役次之歇倍,则绍兴十四年臣僚奏请以其物力增及半倍者歇役十年,增及一倍者歇役八年,增及二倍歇役四年,皆理为白脚。必差遍上三等户,方许於得替人轮差。其窄都不及歇役年限去处,即从递年体例选差。淳熙十六年,两浙漕臣耿秉申明,又以一倍歇役十年,二倍歇役八年,三倍歇役六年,庶几疏数得中。庆元元年,徐谊尽破秉之说,专用淳熙十四年臣僚之议。而议者又谓:“物力有高下之殊,乡都有宽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