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三月,幸章陵,祠园陵。
十八年二月,幸长安。三月,祠高庙,有事於十一陵。
二十二年,幸长安,祠高庙,有事於十一陵(以後幸长安谒陵,不录)。
古不墓祭,汉诸陵皆有园寝,承秦所为也。说者以为古宗庙前制庙,後制寝,以象人之居前有朝,後有寝也。《月令》有“先荐寝庙”,《诗》称“寝庙奕奕”,言相通也。庙以藏主,以四时祭。寝有衣冠几杖象生之具,以荐新物。秦始出寝,起於墓侧,汉因而弗改,故陵上称寝殿,起居衣服象生人具,名寝之意也。建武以来,关西诸陵以传久远,但四时特牲祠;帝每幸长安诣诸陵,乃太牢祠。自雒阳诸陵至灵帝,皆以晦望二十四气伏腊及四时祠。庙日上饭,太官送用物,园令、食监典省,其亲陵所宫人随鼓漏理被枕,具盥水,陈严具。
二十六年,初作寿陵(初作陵,未有名,故号寿陵,取长久之义)。将作大匠窦融上言园陵广袤,无虑所用(《说文》曰:“南北曰袤,东西曰广。”《广雅》曰:“无虑,都凡也。”谓诸园陵都凡制度也)。帝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後世之人不知其处。太宗识终始之义,景帝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霸陵独完受其福,岂不美哉(谓赤眉入长安,惟霸陵不掘)!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
光武葬原陵,山方三百二十三步,高六丈六尺。垣四出司马门。寝殿、钟ね皆在周垣内。提封田十二顷五十七亩八十五步。《帝王世记》曰:“在临平亭之南,西望平阴,东南去雒阳十里(帝以中元二年二月戊戌崩,三月丁卯葬)。”
明帝永平元年正月,帝率公卿已下朝於原陵,如元会仪。
汉制:正月五供毕,以次上陵。西都旧有上陵。东都之仪,百官、四姓亲家妇女、公主、诸王大夫、外国朝者侍子、郡国计吏会陵。昼漏上水,鸿胪设九宾,随立寝殿前。钟鸣,谒者治礼引客,群臣就位如仪。乘舆自东厢下,太常导出,西向拜,止旋升阼阶,拜神座。退坐东厢,西向。侍中、尚书、陛者皆神座後。公卿群臣谒神座,太官上食,太常乐奏食举,舞《文始》、《五行》之舞。礼乐阕,君臣受赐食毕,郡国上计吏以次前,当神轩占其郡价,民所疾苦,欲神知其动静。孝子事亲尽礼,敬爱之心也。周遍如礼。最後亲陵,遣计吏,赐之带佩。八月饮酎,上陵,礼亦如之。
致堂胡氏曰:“送死之礼,即远而无近,至於墓则终事尽矣。人子孝思不忘,则专精於庙享而已矣。盖墓藏体魄而致生之,是不智也。庙以宅神而致死之,是不仁也。此圣人制礼明乎幽明之故,仁智合而理义全也。既已送形而往安於地下,迎精而反主於庙中,而又致隆於陵园,如元会仪,上食奏乐,郡国奏计,言民疾苦,是反易陵庙之理,以体魄为有知,虚庙┙而不重设,复举庙中之主而祭於陵,所皆违礼也。夫丧葬即远,岂得已而为之?不可沐浴而不敛也,故为之敛;不可敛而不殡也,故为之殡;不可殡而不葬也,故为之葬。首为中制,以节贤者之过,而引不肖者之不及也。若遂孝子思慕无穷之心,则葬之之不得见,曷若存之於殡之为近,殡诸客位之为近,曷若勿敛勿浴、勿饮、勿含之可以称吾之不忍也。原情至此,则大圣至愚,均於不行,故不若循礼中节之为当也。明帝此举,盖生於原庙,蔡邕不折衷以圣人之制,而直论其情,情岂有既哉!使明帝移此情於四时太庙之祭,簋笾豆、尊彝鼎俎,惟礼之循,而兢兢业业监於光武成宪损益修明之期乎?至治其为孝也,虽圣主何以晏驾诏曰:“加诸。”
永平七年,阴太后崩,柩将发於殿,群臣百官陪位,黄门鼓吹三通,鸣钟鼓,天子举哀。女侍史官三百人皆着素,参以白素,引棺挽歌,下殿就车,黄门宦者引以出宫省。太后魂车,鸾路,青羽盖,驷马,龙九旒,前有方相,凤凰车,大将军妻参乘,太仆妻御,悉导。公卿百官如天子郊卤簿仪。後和熹邓后葬,按以为仪,自此皆降损於前事也。
阴太后崩,帝追慕无已,当谒原陵,夜梦先帝、太后如平生欢,悲不能寐,即按历,明旦吉,遂率百官上陵,其日降甘露於陵树,令百官采取以荐,帝伏御床,视太后镜奁中物,感动悲涕,令易脂泽,装具,左右悲泣,莫敢仰视。
明帝葬显节陵,山方三百步,高八丈。无周垣,为行马,四出,在殿北,提封田七十四顷五亩。《帝王世记》曰:“故当寿亭也,西北去雒阳三十七里(帝以永平十八年八月壬子崩,其月壬戌葬)。”
帝初作寿陵,制令流水而已,石椁广一丈二尺,长二丈五尺,无得起坟(《东观记》曰:“陵东北作庑,长三丈五步出外为小厨,裁足祠祀。”)。万年之後,扫地而祭,于水脯Я而已(于,饮器。《方言》曰:“碗谓之盂。”《说文》曰:“Я,干饭也。”)。过百日,唯四时设奠,置吏卒数人,供给洒扫,勿开修道。敢有所兴作者,以擅议宗庙法从事。”
章帝欲为原陵、显节陵起县邑,东平王苍上疏谏曰:“窃见光武皇帝躬履俭约之行,营建陵地,具称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