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
孝宗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月乙亥,光尧太上皇帝崩,上号恸擗踊,二日不进膳。寻谕宰执王淮,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丧,自不妨听政。淮等奏:“《通鉴》载晋武帝虽有此意,後来只是宫中深衣、练冠。”上曰:“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司马光所以讥之。後来武帝竟欲行之。”淮曰:“记得亦不能行。”上曰:“自我作古何害?”淮曰:“御殿之时,人主,群臣吉服,可乎?”上曰:“自有等降。”乃中批:“朕当三年,群臣自行易月之令。其合行仪制,令有司讨论。”诏百官於以日易月之内,服治事。二十日丁亥,小祥,上未改服,王淮等乞俯从礼制。上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未忍。”二十一日,车驾还内,上御辇,设素仗,军民见者,往往感泣。诏:“今自五日一诣梓宫前焚香。”上欲服素幄,引辅臣及班次,而礼官奏谓:“苴麻三年,难行於外庭。”奏入,不出。十一月戊戌朔,礼官颜师鲁,尤袤等奏:“乞大祥礼毕,改服小祥之服,去杖、。礻覃祭礼毕,改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淡黄袍、黑银带。神主庙毕,改服皂头、黑鞋犀带。遇过宫烧香,则於宫中行礼。二十五月而除。”上批:“淡黄袍改服白袍。”二日巳亥,大祥。四日辛丑,礻覃祭礼毕。五日壬寅,百官请听政,不允。八日,百官三上表,引《康诰》“被冕服出应门”等语为证。九日,诏可。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上过宫行焚香礼。二十一日丁巳,上谕辅臣:“昨内引洪迈,见朕已过百日,犹服粗,因奏事应以渐,今宜服如古人墨之义,而巾则用缯或罗。朕以罗绢非是,若用细布则可。”王淮等言:“寻常士大夫丁忧过百日,巾衫皆用细布,出而见客,则以<黑参>布。今陛下举千古不能行之礼,足为万世法。”上又曰:“晚引宿直官之类如何?”淮曰:“布巾、布褙子便是常服。”上不为然。自是每御延和殿,止服白布折上巾、布衫,过宫则而杖。三月壬子,启攒,上服初丧之服。甲寅,发引。丙寅,掩攒。甲戌,上亲行第七虞祭。大臣言:“虞祭乃吉礼,合用靴袍。”上曰:“只用布折上巾、黑带、布袍可也。”二十日丙戌,神主庙。是日诏曰:“朕昨降旨挥,欲三年,缘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俟过庙勉从所请之诏,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於是大臣乃不敢言。盖三年之制,断自上心,执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说。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尽言。惟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上书:“愿坚‘主听大事於内殿’之旨,将来庙毕日,预降御笔,截然示以终丧之志,杜绝辅臣方来之章,勿令再有奏请,力全圣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上纳用焉。
朱熹《君臣服议》曰:“淳熙丁未十月八日,太上皇帝上仙,遗诰至州县,有司莫识衣冠制度,大率尽用令式斩之服,哀临既毕,及被礼部所下符,则止当用布四脚、直领布衤阑衫、麻而已。此符当与遗诰同日俱下,乃迟数日,有司不虔,惑误四方已如此。而於布四脚之下注云系幞头,於直领布衤阑下注云上领不盘,则虽有举哀稍缓之处,官吏传观,亦多不晓四脚幞头之说,予记《温公书仪》及《後山谈丛》所记颇详,乃闻周武帝所制之常冠及布一方幅,前两角缀两大带,後两角缀两小带,覆领四垂,因以前边抹额而系大带於脑後,复收後角而系小带於髻前,以代古冠,亦名幞头,亦名折上巾。其後乃以漆纱为之,而专谓之幞头,其实本一物也。今礼官以幞头解四脚是矣,而又不肯详言其制,则未知其若、马陈之所谓,周武之所制者邪?抑将以纸为胎,使之刚强立,亦若今之漆纱所为者邪?至於直领布衤阑衫上领不盘之说,则众尤莫晓。盖既曰直领,则非上领;既曰上领,则不容不盘。两言之中,自相牾,至於如此,虽予亦莫识其所以然也。乃有强为之说者,曰虽为上领而不联缀斜帛,凑成盘曲之势,以就正圆,但以长布直缝,使足以绕项而已。予谓礼官之意,或是如此,亦不可知。但求之於古,既无所考,则亦何敢信而从之邪!疑此特生於古,今之礼不同,礼官不能分别去取,而欲依违其间,是以生此回惑耳。盖直领者,古礼也,其制具於《仪礼》,其像见於《三礼图》,上有衣而下有裳者是也。上领有衤阑者,今礼也,今之公服上衣下衤阑相属而弗殊者是也。窃意国恤旧章之本文,必有曰直领布衫者。而又曰布衤阑者,其服直领布衫,则兼服布裙,而加冠於首;其服布衤阑衫,则首加四脚而已。盖其初虽合古今之礼,而犹各有所施,则亦未为失也。今既不察其异矣,又但见公服之上领而有衤阑,遂解直领为上领,不盘而增衤阑字於衫字之上,文若迁今以就古,而不知其实之误,反至於废古以循今也。又前此州县误用之礼,皆著菅屦,而符乃无文承用之者,遂履袜以赴临,殊乖礼意。独无曰杖云者,於礼为粗合,而亦有所未尽。盖礼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所谓达官,谓专达之官,在今日则内之省、曹、寺、监长官,外之监司、郡守。凡一司之长,若尝任侍从以上,得专奏事者是也。故今不杖之制,施於僚佐以下则得之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