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服也。庙而後即吉,才八月矣,而遽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者也。易月之制,因袭故事,已行之礼,不可追也。臣愚以为宜令群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其馀则君服斯服可也。至於礻覃,不必为之服,惟未纯吉以至於祥,然後无所不佩,三年之制略如今矣。”诏礼官详议以闻。其後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言:“朝廷典礼,时异异宜,不必循古。若先王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今言者欲令群臣服丧三年,民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服,庶协古之制。缘先王恤典节文甚多,必欲循古,则又非特如臣僚所言故事而已。今既不能尽用,则当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遗制。”从之。
元符二年正月,哲宗崩,徽宗即位。凡凶礼并如治平、熙宁故事。
先是,诏三省、枢密院集侍从官议太平兴国二年所用服纪。九月,太常寺言:“太宗皇帝上继太祖,兄弟相及虽行易月之制,实服斩三年,以重君臣之义。公除巳後,庶事相称,具载《国史》。今皇帝嗣位哲宗,实承神考之世,已用开宝故事,为哲宗服重。今神主升已毕,百官之服并用纯吉,皇帝服御未经讨论,宜如太平兴国二年故事。”礼部言:“太平兴国中,宰相薛居正表称:‘公除以来,庶事相称,独兹彻乐,诚未得宜。’即是公除以後,除不举乐外,释从吉,事理甚明。今皇帝当释<黑参>,御常服,素纱展脚幞头、淡黄衫、黑犀带,请下有司裁制。”宰臣韩忠彦等请从礼官议,改吉服。三上表乃诏候用期服吉。时诏不由门下,径付有司。给事中龚原言:“丧制乃朝廷大事,令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臣为君服斩三年,古未尝改。且陛下前此议服,礼官持两可之论,陛下既察见其奸,其服遂正。今乃不得已而从之,臣窃为陛下惜。开宝时,并、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栉风沐雨之不暇,其服制权宜一时也,非故事也。”原坐降两官,黜知南康军。
高宗绍兴元年,隆皇太后孟氏崩,诏以继体之重,当承重服。
徽宗以绍兴五年四月,崩於五国城。七年正月,问安使何藓等还,始知凶问。宰执入见,上号恸擗踊,终日不食。宰臣张浚等力请,方少进粥。上成服於几筵殿,文武百僚朝晡临於行宫。自闻丧至小祥,百官朝晡临;自小祥至礻覃祭,朝一临。太常等言:“旧制,沿边州军,不许举哀。缘诸大帅皆国家腹心爪牙之臣,休戚一体,至於将佐,皆怀忠愤,宜就所屯,自副将而上成服,日朝晡临,故校哭於本营。”命徽猷阁待制王伦等为奉迎梓宫使。
知邵州胡寅上疏,略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至於庶人,一也。及汉孝文自执谦德,用日易月,至今行之。子以便身忘其亲,臣以便身忘其君,心知其非而不肯改,自常礼言之,犹且不可,况变故特异如今日者,又当如何?恭惟大行太上皇帝、大行宁得皇后,蒙犯胡尘,永诀不复,实由粘罕,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考之於礼,仇不复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所以然者,天下虽大,万事虽众,皆无以加於父子之恩,君臣之义也。伏睹某月某日圣旨,缘国朝故典,以日易月,臣切以为非矣。自常礼言之,犹须大行有遗诏,然後遵承。今也大行诏旨不闻,而陛下降旨行之,是以日易月,出陛下意也。大行幽厄之中,服御饮食,人所不堪,疾病粥药,必无供亿,崩殂之後,衣衾敛藏,岂得周备?正棺卜兆,知在何所?茫茫沙漠,瞻守为谁?伏惟陛下一念及此,荼毒摧割,倍难堪忍,纵未能遵《春秋》复仇之义,俟仇殄而後除服,犹当革汉景之薄,丧纪以三年为断。不然,以终身不可除之服,二十七日而除之,是薄之中又加薄焉,必非圣人之所安也。”又曰:“虽宅忧三祀,而军旅之事,皆当决於圣裁,则谅ウ之典,有不可举。盖非枕块无闻之日,是乃枕戈有事之辰,故鲁侯有周公之丧,而徐夷并兴,东郊不开,则是墨即戎,孔子取其誓命。今六师戒严,誓将北讨,万机之众,孰非军务。陛下听断平决,得礼之变,卒哭之後,以墨临朝,合於孔子所取,其可行无疑也。”又曰:“如合圣意,便乞直降诏旨云:‘恭惟太上皇帝、宁德皇后,诞育眇躬,大恩难报,欲酬罔极,百未一伸。銮舆远征,遂至大故,讣音所至,痛贯五情。想慕慈颜,杳不复见,怨仇有在,朕敢忘之。虽军国多虞,难以谅ウ,然麻枕戈,非异人任。以日易月,情所不安,兴自朕躬,致丧三年。即戎衣墨,况有权制,布告中外,昭示至怀。其合行典礼,令有司集议来上。如敢沮格,是使朕为人子而忘孝之道,当以大不恭论其罪。’陛下亲御翰墨,自中降出,一新四方耳目,以化天下,天地神明,亦必以佑助。臣不胜大愿。”
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国人使报孝慈渊圣皇帝升遐。诏:“朕当持斩三年之服,以申哀慕。”是日,文武百僚并常服、黑带、去鱼,诣天章阁南空地立班,听诏旨,举哭毕,次赴後殿门外进名奉慰,次赴几筵殿焚香举哭。六月,权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言:“孝慈渊圣皇帝升遐,照国朝典故,以日易月,自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奉几筵,至六月十七日大祥,後所有服,请权留以待梓宫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