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之策。盖元龄善谋。如晦能断故也。二人深相得。同心徇国。故唐世称贤相者。推房杜焉。
三年三月十日。太宗谓房元龄杜如晦曰。公为仆射。当须广开耳目。求访贤哲。有武艺谋略。才堪抚众者。任以边事。有经明德修。通悟性理者。任以侍臣。有明干清悫。处事公平者。任以剧务。有学通古今。识达政术者。任以治人。此乃宰相之宏益也。比闻听受词讼。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哉。因敕尚书细务。属于左右丞。惟枉屈大事合闻奏者。关于仆射。
上元二年。刘仁轨为左仆射。戴至德为右仆射。每遇伸诉冤滞者。仁轨辄美言许之。至德即先据理难诘。若有理者。密为奏之。终不露己之断决。由是时誉归于仁轨。常于仁轨更日受词讼。有老妪陈词。至德已收牒省视。老妪前曰。本谓是解事仆射。所以来诉。公乃是不解事仆射。却付牒来也。至德笑而还之。议者尤称长者。或有问至德不露己断决之事者。至德曰。夫庆赏刑罚。人主之权柄。凡为人臣。岂得与人主争柄哉。
元和三年四月。裴均于尚书省都堂上仆射。其送印及呈孔目唱案授案。皆尚书郎为之。文武三品以上官。升阶列坐。四品五品郎官。侍御史。以次谒见。拜于厅下。然后召御史中丞。左右丞侍郎。升阶答拜。初。开元中。张说为右丞相。元宗令其选日上。因制仪注。极其尊大。自非中书门下及诸三品已上。是日皆坐受其礼。时人或征其所从来。答曰。圣历中。王及善豆卢钦望同日拜文昌左右相。亦尝用此仪。当时以说方承恩宠。不敢复诘。因为故事。非旧典也。
六年十月。御史中丞窦易直奏。臣谨案唐礼。诸册拜官与百僚相见。无受拜之文。又谏议大夫至拾遗。御史中丞至殿中侍御史。并为供奉官。不合异礼。今仆射初上之日。或答拜阶上。合拜庭中。因循踳驳之制。每致沸腾之议。伏请下尚书太常礼院详议。永为定制。使得遵行。于是太常卿崔邠。召礼官等参议。礼官议曰。按开元礼。有册拜官上仪。初上者。咸与卑官答拜。今左右仆射。皆册拜官也。令准此礼为定。伏寻今之所行仪注。其非典礼之文。又无格敕为据。斯乃越礼随时之法。有司寻合厘正。岂待议而后革也。伏以开元礼者。其源太宗创之。高宗述之。元宗纂之曰开元礼。后圣于是乎取则。其不在礼者。则有不可以传。今仆射初上。受百僚拜。是舍高宗元宗之祖述。而背开元之正文。是有司失其传。而又云礼。得无咎哉。今既奉明诏详定。宜守礼文以正之。议者或云。致敬之礼。或有三品拜一品。四品拜二品。如之何。致敬则先拜。所以下文云。丞相令助教拜博士。即今丞及助教必先拜之是也。非不答拜。何者。礼记云。大夫士相见。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是谓致敬。又曰。非国君无不答拜者。郑元注曰。礼尚往来。又曰。君于士不答拜。非其臣则答之。郑元注曰。不敢臣人之臣。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不亦重乎。又按汉制。八座及丞郎。初拜官。并集都堂交礼。仆射。八座也。又无不答之文。伏以左右仆射。旧左右丞相也。次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伦也。且约三公上仪。及开元礼而为仪注。庶几等威之序。允归至当之论。太常卿崔邠。博士卫中行冯宿等。并同所见。于是修改旧仪。送都省。集众官详议。七年二月。尚书左丞段平仲奏曰。谨按开元礼。应受册官初上仪。并合与卑官答拜。又准令文。仆射班品在三公之次。三公上议。而尝与卑僚答拜。仆射上独受侍郎中丞等拜。考之国典。素无明文。因循乖越。切在厘革。太常所定仪制。依据三公上仪。其间或有增损。事体深为折衷。酌为永制。可以施行。应同所见。各得联署。太常礼院仪注。及兵部尚书王诏等三十三人。参议所见如前。制可。
十五年。时以仆射上事仪注。前后不定。中丞李汉奏定。朝议未允。中书门下奏。请依元和七年已前仪注。左右仆射上日。受诸司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谏议大夫兼史馆修撰王彦威奏论曰。臣谨按开元礼。凡受册官。并与卑官答拜。国朝官品令。三师三公正一品。尚书令正二品。并是册拜授官。上之日。亦无受朝官再拜之文。仆射班次三公。又是尚书令副贰之职。虽端揆之重。有异百僚。然与群官比肩事主。礼曰。非其臣则答之。又曰。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即仆射上日。受常参官拜。事颇非仪。况元和七年七月。已经奏议。酌为定制。编在国章。近年上仪。又有拜受之礼。物论未安。请依元和七年敕为定。时李程为左仆射。宰执难于改革。虽不从其议。论者称之。
太和三年四月。中书舍人李启奏。伏奉敕旨。宜令左右常侍。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审同详议。仆射与御史中丞以下。街衢相遇仪式奏闻者。谨按仪制令。诸文武官隔品卑者。皆拜。其准令应致敬而非相统属者。则不拜。致敬之式。在途则敛马侧立。又按旧仪。仆射上日。除两省供奉官外。尚书省御史台。及诸司四品以下。皆拜于阶下。盖以端揆之重。师长百僚。虽在别司。皆为统属。故用隔品拜礼。非为无据。臣续准元和七年二月七日敕。虽停拜礼。每至上日。台官就仆射厅事。列班送上。与尚书省官不异。则途遇致敬在不疑。臣等又按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