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浊者。傍罪举人。虽云疾恶情深。亦实好善未笃。臣窃思度。未见其可。恐有识闻之。必生横议。伏惟再思。上抚掌曰。造次不思。遂有此语。方知谈不容易。十五年。太宗谓宰臣曰。致太平之运者。唯在得贤才。卿等既不能知。朕又不可遍识。日复一日。无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举。于事何如。魏征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为难。自知诚亦不易。且矜能伐善。恐长浇竞之风。
开元四年。黄门监卢怀慎上疏曰。臣待罪枢密。颇积年序。报国之心。空知自许。推贤之志。终未克申。臣自染疾。转益危顿。虽凫鴈之飞。未为之少。而犬马之志。终祈上闻。其鸣也哀。乞垂圣察。窃见广州都督宋璟。立性公直。执心贞固。文学可以经务。识略可以佐时。动惟直道。行不苟合。闻诸朝野之说。实为社稷之臣。衢州刺史李朝隐。操履坚贞。才识通赡。守文奉法。颇怀铁石之心。事上竭诚。实尽人臣之节。豫州刺史卢从愿。清贞谨慎。理识周密。始终若一。朝野共知。简要之才。不可多得。并明时重器。圣世良臣。比经任使。微有愆失。所坐者小。所弃者大。所累者轻。所贬者远。日月虽近。谴责伤深。望垂矜录。渐加进用。臣瞑目不遥。厚恩未报。黜殡之义。敢不庶几。城郢之言。思有闻荐。谨令外生监察御史郑齐婴奉表以闻。
大历十四年闰五月。以河南少尹崔佑甫。代常衮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先是。永泰之后。四方既定。而元载秉政。公道隘塞。官由贿成。中书主事卓英倩。李待荣辈用事。天下官爵。大者出元载。小者出倩荣。四方赍金帛者。相属于路。纲纪大坏。及载败后。杨绾寻卒。常衮当国。杜绝其门。四方奏请。莫有过者。虽权势与匹夫等。非词赋登科者。莫得进用。贿赂虽绝。然无所甄异。而贤愚同滞。及佑甫代衮。荐延推举。无复凝滞。作相未逾年。除吏八百员。多称允当。上尝谓曰。有人谤卿。所除授人。多涉亲故。何也。佑甫曰。频奉圣旨。以所任庶官。必须谙其才行者。臣与相识。方可粗谙。若平生未相识。何由知其言行。获谤之由在此。上深然之。
太和元年。文宗勤于听政。然浮于决断。宰相韦处厚论奏曰。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用为宰相。参议大政。凡有奏请。初蒙听纳。寻乃中变。若出自宸断。即示臣等不信。若出于横议。臣等何名鼎司。且裴度元勋旧德。历辅四朝。陛下固宜亲重。窦易直长厚。忠事先朝。陛下固宜委信。上深然之。自是宰臣敷奏。人不敢横议。
  委任
贞观元年。尚书右仆射杜如晦奏。言监察御史陈师合上状论事。兼言人之思虑有限。一人不可总知数职。以论臣等。太宗谓戴冑曰。朕以至公治天下。今用元龄如晦。非为勋旧。以其有才故也。此人妄事毁谤。上状欲离间我君臣。昔蜀后主昏弱。齐文宣狂悖。然国称治者。以任诸葛亮杨遵彦不猜之故也。朕今任如晦等。亦复如此。于是流师合于岭外。
上元二年。张文瓘加侍中。或时在家。朝廷每有大事。上必问诸宰臣曰。与文瓘议未。奏云未议者。则遣其筹之。奏云已议者。皆报可。
永隆二年八月。高宗尝谓中书令薛元超曰。长得卿在中书。不藉多人也。
建中元年六月。中书侍郎平章事崔佑甫薨。自冬染疾。舆入中书。卧而承旨。或休假在私第。大事必密咨以决焉。
元和二年十一月。上锐于为治。谓宰相裴曰。朕喜得人。听政之暇。遍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竦慕不能释卷。又谓等曰。太宗之创业如此。我读国史。始知万倍不及先圣。当先圣之代。犹须宰臣与百官同心辅助。岂朕今日。独能为治哉。事有乖宜。望卿尽力匡救。等蹈舞进贺曰。陛下言及于此。宗社无疆之福。臣等驽劣。不副圣心。亦孜孜奉上。每思敷奏。伏引太宗躬勤听览。以讽上。上嘉纳之。自是延英议政。昼漏率下五六刻。自贞元十年以后。朝廷威柄日削。方镇权重。德宗不任宰臣以事。人间细务。多自临决。裴延龄等得以奸进。而登台辅者。备位而已。上在藩累月。言事者颇以此为言。上亦知其非。及永贞监国。群臣谒见。宰相杜黄裳。首以君臣大义。激起上心。上既闻黄裳之言。耸听延纳。黄裳首建诛刘辟之策。又李吉甫自翰林学士。参定平蜀。蜀平而吉甫出镇。又继之。故自临御。迄于元和。军国枢机。尽归之宰府。由是中外咸治。纲目用张焉。
十二年八月。时以讨元济。聚天下之兵四年矣。财殚力屈。宰相三人。唯裴度独言贼可灭。上病之。因使三相俱以状陈利害。唯度独不言利害。唯请以身自督战。明日。延英对。宰臣将出。上独止度谓曰。卿必能行乎。度稽首流涕曰。臣誓不与此贼偕生。上为之动。度又言。贼已困。但以群帅不一。故未降耳。上深嘉之。即用度为淮西宣慰使。但以彰义军节度使韩宏故。未为都统。而度实行元帅事。仍以郾城为治所。
  崇奖
龙朔二年。诸宰臣以政事堂供馔珍美。议减其料。东台侍郎张文瓘曰。此食。天子所以重机务。待贤才也。吾辈若不任其职。当即陈乞以避贤路。不可减削公膳。以邀求名誉也。国家之所以费。不在于此。苟有益于公道。斯亦不为多也。众乃止。
圣历三年四月初三日。敕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赐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