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遂有解了之名。荣死之后,无所顾惮。及为尚书令,常使尚书郎宋游道、邢昕在其宅视事,东西别坐,受纳诉讼,称命施行。其专恣如此。既总朝政,生杀自由,公行淫佚,无复畏避,信任群小,随其与夺。又欲收军人之意,加泛除授,皆以将军而兼散职,督将兵吏无虚号者。自此五等大夫,遂致猥滥,又无员限,天下贱之。武定中,齐文襄奏皆罢,于是始革其弊。
  世隆兄弟群从,各拥强兵,割剥四海,极其暴虐。奸谄蛆酷多见信用,温良名士罕预腹心,于是天下之人莫不厌毒。世隆寻让太傅,改授太保,又固辞,前废帝特置仪同三师之官,次上公之下,以世隆为之。赠其父买珍使持节、侍中、相国、录尚书事、都督定相青齐济五州诸军事、大司马、定州刺史。
  及齐献武王起义兵,仲远、度律等愚戆恃强,不以为虑,而世隆独深忧恐。及天光战败,世隆请出收兵,前废帝不许。世隆令其外兵参军阳叔渊单骑驰赴北中,简阅败众,以次内之。而斛斯椿未得入城,诡说叔渊曰:“天光部下皆是西人,闻其欲掠京邑,迁都长安。宜先内我,以为其备。”叔渊信而内之。椿既至桥,尽杀世隆党附,令行台长孙稚诣阙奏状,别使都督贾智、张劝率骑掩执世隆与兄彦伯,俱斩之。时年三十三。
  初,世隆曾与吏部尚书元世俊握槊,忽闻局上欻然有声,一局之子尽皆倒立,世隆甚恶之。世隆又曾昼寝,其妻奚氏忽见有一人持世隆首去,奚氏惊怖就视,而世隆寝如故也。既觉,谓妻曰:“向梦人断我头去,意殊不适。”又此年正月晦日,令、仆并不上省,西门不开。忽有河内太守田怗家奴告省门亭长云:“今且为令王借车牛一乘,终日于洛滨游观。至晚,王还省,将军出东掖门,始觉车上无褥,请为记识。”时世隆封王,故呼为令王。亭长以令、仆不上,西门不开,无车入省,兼无车迹。此奴固陈不已,公文列诉。尚书都令史谢远疑谓妄有假借,白世隆付曹推检。时都官郎穆子容穷究之,奴言:“初来时至司空府西,欲向省,令王嫌迟,遣二防阁捉仪刀催车。车入,到省西门,王嫌牛小,系于阙下槐树,更将一青牛驾车。令王著白纱高顶帽,短黑色,傧从皆裙襦袴褶,握板,不似常时章服。遂遣一吏将奴送入省中事东阁内东厢第一屋中。”其屋先常闭籥。子容以“西门不开,忽言从入;此屋常闭,奴言在中”诘其虚罔。奴云:“此屋若闭,求得开看,屋中有一板床,床上无席,大有尘土,兼有一甕米。奴拂床而坐,兼画地戏弄,甕中之米亦握看之。定其闭者,应无事验。”子容与谢远自入看之,户闭极久,全无开迹。及入,拂床画地,踪绪历然,米亦符同,方知不谬。具以此对。世隆怅然,意以为恶。未几见诛。
  世隆弟世承。庄帝初,为宁朔将军、步兵校尉,栾城县开国伯。又特除抚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左卫将军。寻加侍中,领御史中尉。世承人才猥劣,备员而已。及元颢内逼,诏世承守轘辕。世隆弃虎牢,不暇追告,寻为元颢所擒,脔杀之。庄帝还宫,赠使持节、都督冀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司徒、冀州刺史,追封赵郡公。
  世承弟弼,字辅伯。前废帝初,为散骑常侍、左卫将军,封朝阳县开国伯。又除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领左右,改封河间郡公。寻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青州刺史。天光等之赴韩陵也,世隆以其府长史房谟兼尚书,为齐州行台,召募士马,以趣四渎。囗弼总东阳之众,亦赴乱城,疑  扬声北渡,以为掎角之势。及天光等败,弼乃州。世隆既擒,弼欲奔萧衍,数与左右割臂为约。弼帐下都督冯绍隆为弼信待,乃说弼曰:“今方同契阔,须更约盟。宜可当心沥血,示众以信。”弼乃从之,遂大集部下,弼乃踞胡床,令绍隆持刀披心。绍隆因推刃杀之,传首京师。
  尔朱度律,荣从父弟也。鄙朴少言。为统军,从荣征伐。庄帝初,除安西将军、光禄大夫,封乐乡县开国伯。寻转安北将军、朔州刺史,复除军州刺史。后加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又除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兼京畿大都督。荣死,与世隆赴晋阳。元晔之立,以度律为太尉公、四面大都督,封常山王。与尔朱兆入洛,兆还晋阳,留度律镇京师。前废帝时,为使持节、侍中、大将军、太尉、兼尚书令、东北道大行台,与仲远出拒义旗。齐献武王间之,与尔朱兆遂相疑贰,自败而还。度律虽在军戎,聚敛无厌,所至之处,为百姓患毒。其母山氏闻度律败,遂恚愤而发病。及度律至,母责之曰:“汝既荷国恩,无状反叛,我何忍见他屠戮汝也!”言终而卒,时人怪异之。后解大行台,总隶长孙稚,战于韩陵,败还。斛斯椿先据河梁,度律欲攻之,会大雨昼夜不止,士马疲顿,弓矢不得施用,遂西走于氵垒波津,为人擒执。椿囚之,送于齐献武王。王送于洛,斩之都市。
  尔朱天光,荣从祖兄子。少勇决,善弓马,荣亲爱之,每有军戎事要,常预谋策。孝昌末,荣将拥众南转,与天光密议。既据并肆,仍以天光为都将,总统肆州兵马。肃宗崩,荣向京师,以天光摄行肆州,委以后事。建义初,特除抚军将军、肆州刺史,长安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荣将讨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