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曰:“源侍中可谓有射钩之心也。”遂令二人极醉而罢。寻除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右光禄大夫、马场大都督,封博陵郡开国公。后进爵为王。又迁司徒,于时炎旱,有劝彦伯解司徒者,乃上表逊位,诏许之。俄除仪同三司、侍中。彦伯于兄弟之中,差无过患。
  天光等败于韩陵,彦伯欲领兵屯河桥以为声势,世隆不从。及张劝等掩袭世隆,彦伯时在禁直从。长孙稚等于神虎门启陈齐献武王,义功既振,将除尔朱。废帝令舍人郭崇报彦伯知。彦伯狼狈出走,为人所执。寻与世隆同斩于阊阖门外,悬首于斛斯椿门树,传首于齐献武王。先是,洛中谣曰:“三月末,四月初,扬灰簸土觅真珠。”又曰:“头去项,脚根齐,驱上树,不须梯。”至是并验。
  彦伯弟仲远,颇知书计。肃宗末年,尔朱荣兵威稍盛,诸有启谒,率多见从。而仲远摹写荣书,又刻荣印,与尚书令史通为奸诈,造荣启表,请人为官,大得财货,以资酒色,落魄无行。
  及孝庄即阼,除直寝、宁远将军、步兵校尉。寻特除平北将军、建兴太守,顿丘县开国侯,邑五百户。后加散骑常侍。及改郡立州,迁使持节、车骑将军、建州刺史。加侍中,进爵为公,增邑五百户。寻改封清河郡,又加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转使持节、本将军、徐州刺史、兼尚书左仆射、三徐州大行台。寻进督三徐州诸军事,余如故。仲远上言曰:“将统参佐,人数不足,事须在道更仆以充其员。窃见比来行台采募者皆得权立中正,在军定第,斟酌授官。今求兼置,权济军要。”诏从之。于是随情补授,肆意聚敛。尔朱荣死,仲远勒众来向京师,攻陷西兗州,将逼东郡。庄帝诏诸督将络绎进讨,并为仲远所败。又诏都督郑先护及右卫将军贺拔胜共讨之。胜战不利,仍降仲远。尔朱兆入洛,先护众散而走。
  前废帝立,除使持节、侍中、都督三徐二兗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徐州刺史、东道大都督、大行台,进爵彭城王。寻加大将军,又兼尚书令。竟不之州,遂镇于大梁。仲远遣使请准朝式,在军鸣驺。帝览启,笑而许之。其肆情如此。复进督东道诸军、本将军、兗州刺史,余如故。
  仲远天性贪暴,大宗富族,诬之以反,殁其家口,簿籍财物,皆以入己,丈夫死者投之河流,如此者不可胜数。诸将妇有美色者,莫不被其淫乱。自荥阳以东,输税悉入其军,不送京师。时天光控关右,仲远在大梁,兆据并州,世隆居京邑,各自专恣,权强莫比焉。所在并以贪虐为事,于是四方解体。又加太宰,解大行台。仲远专恣尤剧,方之彦伯、世隆,最为无礼。东南牧守,下至民俗,比之豺狼,特为患苦。
  后移屯东郡,率众与度律等拒齐献武王。尔朱兆领骑数千自晋阳来会,军次阳平,王纵以间说,仲远等迭相猜疑,狼狈遁走。后与天光等于韩陵战败,南走东郡,仍奔萧衍,死于江南。
  仲远弟世隆,字荣宗。肃宗末,为直斋。转直寝,后兼直阁,加前将军。尔朱荣表请入朝,灵太后恶之,令世隆诣晋阳慰喻荣,荣因欲留之。世隆曰:“朝廷疑兄,故令世隆来,今若遂住,便有内备,非计之善者。”荣乃遣之。荣举兵南出,世隆遂遁走,会荣于上党。
  建义初,除给事黄门侍郎。庄帝即位,乃特除侍中、领军将军、左卫将军、领左右、肆州大中正,封乐平郡开国公,食邑一千二百户。又除车骑将军、兼领军,俄授左光禄大夫、兼尚书右仆射,寻即真。元颢逼大梁,诏假议同三司、前军都督,镇虎牢。世隆不关世事,无将帅之略。颢既克荥阳,擒行台阳回,世隆惧而遁还。庄帝仓卒北巡,世隆之罪也。驾在河内,假骠骑大将军、行台右仆射、都督相州诸军事、相州刺史、当州都督。及车驾还宫,除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摄选,左右厢出入。又以停年格取士,颇为猥滞所称。又请解侍中,诏加散骑常侍。
  庄帝之将图尔朱荣也,或有榜世隆门以陈其状者,世隆封以呈荣,劝其不入。荣自恃威强,不以为意,遂手毁密书,唾地曰:“世隆无胆,谁敢生心!”及荣死,世隆奉荣妻,烧西阳门率众夜走,北攻河桥,杀武卫将军奚毅,率众还战大夏门外。朝野震惧,忧在不测。庄帝遣前华阳太守段育慰喻,世隆斩之以徇。会李苗烧绝河梁,世隆乃北遁。建州刺史陆希质闭城拒守,世隆攻克之,尽杀城人以肆其忿。及至长子,与度律等共推长广王晔为主,晔以世隆为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乐平郡王,加太傅,行司州牧,增邑五千户。先赴京师,会兆于河阳。兆既平京邑,自以为功,让世隆曰:“叔父在朝多时,耳目应广,如何不知不闻,令天柱受祸!”按剑瞋目,声色甚厉。世隆逊辞拜谢,然后得已。世隆深恨之。
  时仲远亦自滑台入京,世隆与兄弟密谋,以元晔疏远,欲推立前废帝。而尔朱度律意在宝炬,乃曰:“广陵不言,何以主天下?”世隆兄彦伯密相敦喻,乃与度律同往龙花佛寺观之,后知能语,遂行废立。
  初,世隆之为仆射,自忧不了,乃取尚书文簿在家省阅。性聪解,积十余日,然后视事。又畏尔朱荣威,深自克勉,留心几案,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