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违成法,变乱国是,乞斥。帝从其言,贬嘉于外。御史许宗鲁为嘉讼,请斥玉,其同官伦以谋亦助为言。给事中张原以庶僚聚讼,朝廷为之多事,重损国体,乞身先斥罢。玉亦上疏求去,言:“宗鲁等知朋友私恩,不顾朝廷大体。臣一身所系绝微,公论所关甚大,乞罢臣以谢御史。”帝皆慰留之。时宸濠戚属连逮者数百人,玉奉命往讯,多所全活。且言宸濠称乱,由左右贪赂酿成之。因劾守臣不死事者,而禁天下有司与籓府交通。帝俱从之。再迁左给事中。寻伏阙争“大礼”,下获受杖,竟卒。后赠光禄少卿。
  裴绍宗,字伯修,渭南人。正德十二年进士。除海门知县。武宗南巡,受檄署江都事,权幸惮之,供亿大省。世宗即位,召入为兵科给事中。即疏请法祖定制,言:“太祖贻谋尽善。如重大臣,勤视朝,亲历田野,服浣濯衣,种蔬宫中,毁镂金床,碎水晶漏,造观心亭,揭《大学衍义》之类,陛下所当释思祖述。而二三大臣尤宜朝夕纳诲,以辅养圣德。陛下日御便殿,亲儒臣,使耳目不蔽于淫邪,左右不惑于险佞,则君志素定,治功可成。”帝嘉纳之。帝欲加兴献帝皇号,绍宗力谏。嘉靖二年冬,帝以灾异频仍,欲罢明年郊祀庆成宴。绍宗言:“祭祀之礼莫重于郊丘,君臣之情必通于宴享。往以国戚废大礼,今且从吉,宜即举行,岂可以灾伤复免。”修撰唐皋亦言之。竟得如礼。明年,以伏阙受杖卒。赠官如毛玉。
  王时柯,字敷英,万安人。正德十二年进士。授行人。嘉靖三年擢御史,疏言:“桂萼辈以议礼迎合,传升美官。薛蕙、陈相、段续、胡侍等,连章论劾,实出至公。今佞人超迁而群贤获罪,恐海内闻之,谓陛下好谀恶直。愿采忠谠之言,消朋比之祸,特宽蕙等而听席书、方献夫辞职,除张璁、桂萼别任,则是非不谬,人情悦服。”忤旨切责。未几,有伏阙之事,再予杖,除名。
  时御史疏争“大礼”居首者余翱,字大振,定远人,正德中进士。嘉靖二年为御史,尝劾司礼太监张佐蒙蔽罪。明年七月,与时柯等被杖戍边。居戍所十四年。皇子生,赦还。穆宗即位,时柯、翱皆复官,赠时柯光禄少卿。
  郑本公,朔州卫人。正德九年进士。历御史。武宗不豫,国本未建,本公请慎选宗室亲贤者正位东宫,系天下望。不报。世宗嗣位,及冬而乾清宫成,帝由文华殿入居之。本公上言:“事之可思者有六。是宫八年营构,一旦告成。陛下居安思危,当远群小,节燕游,以防一朝之患;重妃配,广继嗣,以为万世之计。慎终如始,兢兢业业,常若天祖之临;求言益切,访政益勤,用防壅蔽之患。持圣心,远货色,毋溺于鸩毒;重兴作,惜财力,永鉴于先朝。”帝嘉纳之。逾月,帝欲加兴献帝皇号,本公力言不可。嘉靖改元,出按辽东。劾罢副总兵张铭、都指挥周辅。还朝,论救给事中刘最,忤旨切责。二年十月,时享太庙,帝不亲行。本公与同官彭占祺极言遣代非宜,报闻。
  明年三月,帝欲考兴献帝,立庙禁中。本公偕同官力争,谓:“陛下潜邸之日,则为孝宗之侄,兴献王之子。临御之日,则为孝宗之子,兴献帝之侄。可两言决也。至立庙大内,实为不经。献帝之灵既不得入太庙,又空去一国之祀而托享于大内焉。陛下享太庙,其文曰‘嗣皇帝’,于献帝之庙,又当何称?爱敬精诚,两无所属,献帝将蹙然不安。”帝怒,责其朋言乱政,夺俸三月。
  其年六月,以席书为礼部尚书,召张璁、桂萼入京。本公偕同官四十四人连章言:“萼首为乱阶,璁再肆欺罔,黄绾、黄宗明、方献夫、席书连汇接踵。尚书之命,由中而下。行取之旨,已罢再颁。大臣因此被逐,言官由之得罪。虽往日瑾、彬之奸,流祸不若是酷也。”不纳。已,偕廷臣伏阙哭谏。系狱,廷杖还职。当是时,争“大礼”者,诸御史中,本公言最切中。
  寻迁通政参议。九年不调,以疾请改南京。乃授大理寺丞,稍迁南京太仆少卿。谢病归。二十年,言官邢如默、贾准等会荐,诏用不赴,卒。
  张曰韬,字席珍,莆田人。正德十二年进士。授常州推官。武宗南巡,江彬纵其党横行州县。将抵常州,民争欲亡匿。时知府暨武进知县咸入觐,曰韬兼绾府县印,召父老约曰:“彬党至,若等力与格。”又释囚徒,令与丐者各具瓦石待。已,彬党果累骑来。父老直遮之境上,曰:“常州比岁灾,物力大屈,无可啖若曹。府中惟一张推官,一钱不入,即欲具刍秣,亦无以办。”言已,彬党疑有他变,乃稍退,驰使告彬。曰韬即上书巡按御史言状。御史东郊行部过常州,谓曰:“事迫矣,彬将以他事缚君。”命曰韬登己舟先发,自以小舟尾之。彬党果大至,索曰韬,误截御史舟。郊使严捕截舟者,而阴令缓之。其党恐御史上闻,咸散去,曰韬遂免。彬亦戒其党毋扰,由是常以南诸府得安。
  世宗即位,召为御史。杨廷和等之争织造也,曰韬亦上言:“陛下既称阁臣所奏惟爱主惜民,是明知织造之害矣。既知之,而犹不已,实由信任大臣弗专,而群小为政也。自古未有群小蒙蔽于内,而大臣能尽忠于外者。崔文辈二三小人尝浊乱先朝,今复蒙惑圣衷,窃弄威福。陛下奈何任其逞私,不早加斥